虽然明明是白昼,但此刻天地间的光亮都被吸走,伸手不见五指,犹如午夜时分一般。
赵洵甚至一度认为,此刻比午夜时分更黑,因为午夜时分好歹天空之中还有月亮和星星,而此时此刻甚至连月亮和星星都没有!
这种彻底陷入黑暗的感觉实在是太压抑和逼仄了,赵洵等人只得逼出真气来照明。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着实是吓了他们一跳。
只见一只巨大无比的鱼浮出了海面。
这鱼硕大无比,足足有一座县城大小。
其背鳍足足有一座三层的小楼那么高。
更可怕的是这鱼一边是枯萎的,一边可以看到森森白骨。
“卧槽,这玩意不是鲲吧?”
赵洵在前世曾经玩过不少蹭鲲类热度的吞噬游戏,什么鲲类吃鱼进化啊,什么鲲能异化成鸟啊
但他印象中更深刻的还是那个梗鲲之大,一锅炖不下。
这当然只是一个调侃,但也足以说明鲲是非常大的一种生物。
鲲到底有多大呢?
没有人知道,因为鲲是传说中存在的。
“终北之北有溟海者,天池也,有鱼焉,其广数千里,其长称焉,其名为鲲。”
这是古籍之中对于鲲的记载,其实也是语焉不详。
赵洵如今则是亲眼见到这硕大无比的异兽,其中震撼自然是难以言表。
“如果这玩意真的是鲲,更可能是我玩的那氪金手游里的尸鲲。”
赵洵喃喃自语。
一般来说对于鲲的记载都类似于一种大鱼,正常的鱼当然是有血有肉的。
而这鲲怎么看都不正经。
肌肉枯萎也就罢了,甚至能看到骨头,不是尸鲲又是什么?
“小师弟,你方才说的鲲是什么,尸鲲又是什么?”
见多识广的六师兄这下都有些懵逼了。
“呃,这个嘛解释起来就有些困难了。”
赵洵露出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鲲就是上古神话中的一种生物,你可以把它理解成为一种大鱼。至于尸鲲嘛就是鲲的一种异变ps版。”
“小师弟,这ps又是什么意思”
“”
赵洵这下算是彻底被六师兄搞无语了。
“ps的意思就是”
“增强版,对,就是一般鲲的增强版。”
赵洵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形容词,顿了顿道:“这玩意的战斗力看起来就很强大啊。六师兄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上古妖兽这种东西一样只存在于典籍记载之中。这一点倒是和鲲很类似。
赵洵知道妖皇九头蛇不惜耗费无尽力量召唤出这巨大的尸鲲,肯定是对他们恨之入骨。
这尸鲲的战斗力也一定十分强大,他们随时得做好死战的准备。
好在这血之灵术召唤出来的尸鲲也有时间限制,要是一直能够持续存在,那还了得。
“嗯看起来这妖兽至少有一品。”
六师兄很是沉重的说道。
一品?
跟那倭国刀客隼人一个境界??
弄啥嘞不是吧。
一品修行者的强大赵洵是见识过了可这一品妖兽的破坏力是怎样的他还真的是没有见识过。
这要是真的打起来,啧啧
当然事已至此,自然是退无可退只能硬着头皮战斗到底了。
何况赵洵还有一张底牌,那就是山长。
只要有山长在别说是一品了便是超品又如何?
终南山浩然书院。
山长在和一名高手对弈。
这人不是旁人,正是大名鼎鼎的竹林剑仙姚言。
姚言早年间在剑南道成州隐居整日生活在竹林里,过着梅妻鹤子的生活。
都说大隐隐于市,但姚言却不这么认为。
在他看来只有真正的深居在山林之中才能免于世俗之事的烦扰。
这一住就是十年。
十年之后姚言决定下山。
他下山的原因无二是因为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便是刘莺莺。
也就是山长所收的二弟子。
当时刘莺莺也居住在剑南道,二人在竹林间的一次偶遇姚言彻底被刘莺莺征服。
他从未有见过如此特别的女人。
刘莺莺是那样的妩媚,迷人,风情万种。
女子的柔媚在她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姚言自认为道心很稳,但至少在那一刻他的道心彻底动摇了。
他不想修剑,不想修道甚至不想修仙。
他只想追求刘莺莺,和她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
就像是无数普通人那样。
只羡鸳鸯不羡仙对当时的姚言来说绝对不是一句空谈。
刘莺莺说她想去长安看看,姚言便决定下山追寻刘莺莺而去。
可惜到了长安之后姚言发现刘莺莺进入了终南山,进入了书院成为山长所收的第二个入室弟子。
原来相较于男欢女爱,刘莺莺更加关注的乃是修行。
这真的是天大的嘲讽。
姚言为了刘莺莺放弃了修行,放弃了成为顶级修行者的机会,决定下山来到长安。
可这个风情万种,倾国倾城的女子最终却选择走向了修行之路。
修行者当然也可以有感情但刘莺莺似乎是刻意压制着这份感情。
用她的话说,这样可以让修行变得更容易,更容易达到高的境界。
哪怕如此,姚言仍然不肯放弃。
他知道认识这个女人之后他不可能再娶这女人之外的任何人了。
所以他决定留在了长安,留在终南山。
这样他至少可以一直看到她。
所以才有了终南山的这片竹林。
竹子本来不适合在北方生存。
北方的气候实在过于寒冷,过于干燥了。
竹子很容易枯萎,很容易变黄枯死。
山长依靠法力给竹林周围渡送气息这才能够将终南山浩然书院中的这片竹林维持在一个相对安逸温暖潮湿的环境之中。
唯有如此,竹子才能好好生长。
经过十余年的生长繁衍,这片竹林已经不再是以前那片屈指可数的样子了,繁茂无比一眼望不到边。
姚言也得以用一种更熟悉更舒适的方式生活在终南山。
作为报答,姚言会时不时的来竹楼陪山长下棋。
“山长,莺莺这次真的会有危险吗?”
犹豫良久,迟迟未落子的姚言还是张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