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抱歉,我不会喝酒

总之,她没有在林家感受到过什么温暖,哪怕是偶尔会抱自己的母亲,和自己说过最多的话,也只是让她修习林家神通的时候认真一些,千万不许懈怠。

因为母亲说,只有她学成神通,她们母女两才能在这礼法森严的林家获得一些地位。

为了不让母亲失望,她没日没夜地练习六道剑阵。

林家先祖是大神通,所创六道剑阵自然强悍。

真正理解了六道剑阵其中奥妙的林言言不负众望地成为了林家的交际圈中,最年轻的小神通巅峰练炁士。

她怀疑林家先祖也许是至尊,并非族中所传是大神通练炁士。

伴着赞誉而来的,便是长辈那些强加于其身的理所当然。

他们认为林言言获得如今这名声大噪的“七剑天女”的称号,是理所当然。

也理所当然地认为,这一切都是他们的功劳。

丝毫没有发现,外界根本不知他林家,只知“七剑天女”林言言。

而事实上,林言言这“七剑天女”的名头,并不是因为她使七剑,也不是因为她长得好看。

而是因为她杀的恙,足够多。

林言言自十四岁到达小神通巅峰后,就开始接触祓恙司,接取祓恙司的祓恙任务,直到现在。

借着她的名头,林家四处与其他练炁士家族结交。

甚至于还自降身份,与那些暴发户,土财主结识。

为的只是敛财。

林言言曾不止一次警告过族内长辈,但收效甚微。

一度让她想要将七剑神通还给林家,脱离这个势利至极的落魄练炁士家族。

在顾游倾说想要带她回家时,其实她是真的动心了。

只不过她走了一了百了,但母亲怎么办?

再一次成为地位和佣人差不多的挂名家母,看着父亲再娶其他年轻貌美的女子?

很难想象,在这个时代,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林言言自己都觉得很离谱。

母亲是为数不多在童年时庇护过自己,给过自己温暖的长辈,她这才一直忍受着家族如跗骨之蛆一般,挂在自己身上吸血。

好在自从她进入中神通且日渐强大后,在族内说话已经有了一定的分量。

就比如说现在,她若是真的将顾游倾带回家,当着所有人面前宣布,这位就是自己未来的夫婿,估计也不会有太多人来反对。

拳头大,说话声音自然就大。

林言言开口问道:

“游人,怎么说,你要和师姐回家吗?还是说去酒店里住着,等师姐参加完家宴回来?”

一想到那种到处西装革履,红酒香槟的古怪场景,顾游倾就发怵。

他可不喜欢这种交际场合。

若是林家老头子泡茶让他来下下棋,那他还有自信能够应付应付。

这是遗传自前世的余裕。

“我还是在酒店里等着师姐吧。”

“那行……”

……

到了地方之后,两人磨磨唧唧,有些不舍地告别。

林言言转身进了家,顾游倾则前往酒店。

“怎么感觉自己像个司机?”

他懒得多想,一回酒店就躺在大床上,抱着酒店的电脑玩剑劫。

……

林言言回来的时候正好赶上家宴开始。

毕竟她可不想多待在这个家哪怕一秒。

但她的归来,对林家来说可不是一件小事,当即就有人通知了林家家主,也就是林言言的爷爷,以及林言言的父母。

她本就是本次家宴的主角之一。

父亲林东泽,母亲柳沐,当即便迎了上来。

林言言的梳妆打扮很随意,连口红都只是借了程婉容的瞎涂了一些,与宴会现场的其他女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但没有人敢多说什么,除了她的双亲和族中其他长辈。

“言言啊,这次家宴,怎的穿的这么随便?”

“就是就是,起码也得好好打扮打扮一下自己吧?你也二十了,不小了!”

林言言皱起了眉,运转神通屏蔽了这些姑姨的唠叨,径直走向了自幼时便严厉至极的父亲。

“爸,这次叫我回来做什么?又是和某个财阀结交了?”

开门见山地戳破本次家宴的目的,林东泽的脸上也挂不住。

他脸一黑,冷声道:

“什么财阀,说的这么难听,人家是西北矿区的大东家,身家是咱们林家的几十几百倍,说话客气点。”

原本站在林家家主身旁的一位年轻男子,在看见林言言到达之后,也端着两只高脚杯走了下来。

母亲柳沐立刻凑在林言言的耳边说道:“这位就是西北矿区的少东家,除了他父亲之外,他就是整个西北矿区最大的话事人,叫做陈忻。”

陈忻看来对这种场合熟悉得很,脸上始终挂着看似和善的淡笑,朝着林言言走了过来。

看清她的模样之后,陈忻眸子中闪过了一丝异芒。

他拿起酒杯,递给林言言,以温柔的嗓音说道:

“久仰大名,七剑天女林言言,喝一杯?”

林言言并未伸手接下,她只是皱着眉,说道:

“抱歉,我不会喝酒。”

陈忻浅笑一声,说道:

“是我冒昧了,这样,我自罚一杯。”

他将两杯酒都喝下,又打了个响指,旁边的仆从再次端上来两杯新酒。

陈忻拿下一杯,微笑着递给林言言:

“天女,赏个面子?”

喝啊,这傻闺女为什么不喝?

喝了不就能收获这位家里有矿的少东家的好感了吗?

柳沐比林言言还急,要不是不可以,她甚至想接过酒杯替自己女儿喝了。

林言言还是没有接,再次冷冷地重复道:

“非常抱歉陈先生,我不会喝酒。”

陈忻的脸色微变,准备将手里的酒杯放下。

“既然天女不赏脸,那便罢了。”随即转身准备离开。

柳沐急了,冲上去夺下了陈忻手里的酒杯,抓起自己女儿的手,将酒杯塞入林言言的手心。

“言言,就当是替妈妈喝一杯,好吗?妈妈拜托你了,好吗?”

林言言转头,诧异地看了一眼母亲。

母亲的皮肤保养得很好,妆容精致,衣着光鲜。

脸色却焦急得像菜市场被人逃单,死死抓住对方不肯松手的卖菜大婶。

此时看起来是那么的矛盾。

那么的陌生。

她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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