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后的深夜某时段。
漆黑的夜晚，狂风暴雨。
大海波涛汹涌，疯狂的撞击着孤岛监狱的高墙，仿佛下一刻就要将这座岛屿掀翻吞没。
“你跟我一起进去吗？”
审讯室的金属门前，托尼左手缠着纱布吊在脖子上，他扭头看向身边的高晨问道。
不等高晨回应，托尼又像是被拒绝独自审讯的样子，补了句：“拜托，你好人做到底，审讯也陪着我一起吧。”
“怎么了？你怕他被拷着还起来给你一拳？”
高晨抱着胸半开玩笑道。
“如果真会那样的话，但愿他能下手再重一点，直接我就有理由直接射杀他了。”
托尼说着输入了审讯门锁的密码。
哐当的机械运作声过后，厚重的金属大门缓缓向后敞开，冰冷的气息从里面汹涌而来。
巴基被锁在一个囚禁舱内，手脚被束缚，脖子被拷在椅背上，全身上下动弹不得。
两名持枪全副武装的狱警正守在囚禁舱两侧。
托尼迈进冰冷的审讯室，肩膀不自觉的抖了抖。
他一只手拉开了椅子，坐下后直视着舱内的巴基，摆手道：“你们两个可以先出去了。”
高晨看见两个狱警点头动身离开。
他拉开托尼身旁的椅子，解开西装最后一枚扣子，坐下后翘起二郎腿静待审讯的开始。
“托尼，对于你父母的事情，我感到非常的抱歉。”
巴基面色土灰，嘴唇干裂毫无血色，声音沙哑：“但不可否认的事实是，人是我杀的，无论当时我是不是被催眠，他们的确死在了我的手里。”
“所以，你还记得当时的情况，你还记得当时他们死前的模样？”
经过了一天一夜的休息，托尼已经冷静了不少，但听到巴基这些话，他又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托尼，我记得所有人，也包括你的父母！”
巴基这句话格外的用力，像是一把利剑刺进托尼的心脏。
“这说明你事后知道自己的罪行，你明白自己曾经犯下的错，清晰记得自己那些残暴不仁的过往！”
托尼怒道。
他知道巴基当时不受自我意识的控制，但事实摆在这，巴基杀了他的父母！
“这么多年过去，我逐渐意识到一个问题。”
巴基不顾托尼的愤怒，他缓缓开口道：“人类的意识是进化中一个可悲的错误。”
“我们对自己了解得太多，自然从自身中抽离出一部分又化为自然。”
“从自然法则上来说，我们是不该存在的生物。”
“你什么意思？”托尼皱起眉冷声道。
“我们被拥有自我这一幻觉所奴役，感官体验和感觉结合相生，我们每个人都被定义为某个人或某个群体。”
巴基语速不紧不慢道：“而事实上，我们谁都不是！”
“那每天早上起来干什么？”
托尼冷声道：“你应该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才对。”
“我告诉自己是为了证明，但其实我就是如此，我没有勇气自杀。”
巴基语气忽而低沉道。
审讯室里忽然就安静了好一会，直到托尼拿出一份检查报告，然后丢到了桌子上。
托尼似乎恢复了些许理智，他平静的说道：“你脑中有一枚精神控制器，它是造成你受到精神控制的原因，而并非我们每个人都被定义为什么东西，你只是被人为的改造成了一台杀人的机器。”
“罗杰斯或许说的没错，当晚杀死我父母的不是真正的你，但他却没说这些记忆会像是电脑储存一样，永远的印刻在你记忆的最深层。”
“我想，你每天晚上都能看到他们对吧？看到那些跟你无冤无仇，最后却惨死你刀下的可怜人。”
托尼深呼吸一口气，冷冽的空气刺激着他的鼻腔和咽喉，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说道：“我会想办法帮你取出你脑中的控制器。高，我们走吧。”
高晨手插着兜往门外走去，出来后，托尼的脚步放慢了许多。高晨问道：“你不会是后悔要给自己的仇人治疗了吧？”
“高，罗杰斯很混蛋，但他说对了一点，杀死我父母的不是巴基本意，而是背后的组织。”
托尼看着自己被纱布缠住的左臂，他叹了口气道：“我应该像特查拉那样试着放下仇恨。要不然，我就真像罗杰斯一样干了一件蠢事。不过，我不会像罗杰斯低头认错，这件事我本就没错，是他的自私才让这一切演变成如今的样子。”
“你对我说，我也给不了你什么好的建议。”
高晨顿了顿，说道：“不过，国王殿下说的没错，也正应了那句话，最高贵的复仇是宽容。”
“我不是宽容任何人，高。”
托尼忽然扭头看向他，眼神凌厉道：“我只是在告诉我自己，杀了我父母的不是巴基，而是背后操控他意识的组织。”
“正因如此，我不会原谅罗杰斯，因为他作为一个朋友，却背叛了自己的朋友。他作为一个队长，却不顾大局，舍弃复仇者联盟也要执意选择走自己所谓自由的路。”
“你知道吗？经历了在西伯利亚的事情后，我才真正认清楚他，他不过是一个年过一百多岁的自私老头，脑子有点不好使了，整天在捣鼓着他那点可悲的理想主义。”
“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告诉弗瑞，当年就不应该把这个老家伙从冰层里挖出来！”
“托尼，你应该放松一点。”
高晨说道：“队长至少做对了一件事，他不相信美国政府，他卸任了美国队长一职，至少在这件事上他是对的。”
多年后，托尼要是还活着的话，他应该就会明白，美国队长是因为罗杰斯而显得伟大，而罗杰斯只因为他自己而伟大。
两人并肩走，忽然又沉默了好一会，只有走廊里回荡着细微的皮鞋踏地的脚步声。
滴滴滴滴！！！
突然在这时警报响彻了整座孤岛监狱。
高晨抬头看向爆闪红光的警灯。
托尼骂道：“法克，我就知道他会做出这种事！”
……
十一看书天天乐！充100赠500VIP点券！
立即抢充(活动时间：10月1日到10月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