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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云轻眨眨眼睛,重新看向手机。
屏幕上,简洁的两个字,她没有看错。
侧门?
侧门!
侧门在哪儿?
她只来过榭园几次,走得都是正门,哪里知道侧门在何处?
裴云轻着急地四下寻找,注意到一位路过的服务生,她箭步冲过来,抓住对方的胳膊。
“侧门在哪儿?”
服务生手中还端着托盘,她的惊吓,托盘上的酒水差点摔落,抬手向西侧廊道一指。
“您从那边出去,一直向前,穿过一座石桥右转。”
向前,石桥,右转!
记下关键词,裴云轻快步向前,想起还没有向老人家交待,她在廊道拐角处急刹车。
“你去通知唐老一声,就说我……就说裴云轻有事先走一步!”
没顾得上对方听没听清楚,她快步奔出游廊,奔过石桥,右转钻过花墙,冲出榭园侧门。
马路边,黑色加长宾利如一只沉稳地巨豹俯在路边。
车门开着,温子谦恭敬地站在门侧。
她快步奔过去,距离车子还有数步,又猛地收住脚步。
车厢内暗着灯,男人高大的身躯坐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近乡情怯!
刚刚接到信息的瞬间,她激动得恨不得第一时间冲到他身边。
此时此刻,注视着男人踩在车内深灰色地毯上的高订皮脚,裴云轻的心中却已经打起鼓来。
他现在是否余怒未消,她该以什么姿态来面对他,才能不让他讨厌?
心中没有答案,她咬着牙走上前来,小心翼翼地侧身坐到车内。
后座上,唐墨沉泰然不动。
温子谦坐进副驾驶座,车子重新启动汇入车流。
裴云轻偷偷看过去,只看到从车窗投进来的光线,在他的军装上投下一片桔色的光影,男人的脸正对着前面,她只能看到一个线条精致的侧影,无从判断他的情绪。
咬咬牙,她鼓起勇气想要打破僵局。
话未出口,唐墨沉放在腿上的左手突然抬起,向她的方向伸过来。
以为他要拿东西,裴云轻忙着向后缩缩身子。
将她的动作收在眼中,唐墨沉墨瞳颜色越沉,心中凭添几分怒意。
这是多怕他碰她?
修长的手指在半空中僵了两秒,他抬起的手臂又落回原地。
“安全带!”
三个字,怒意明显。
裴云轻这才想起自己没系安全带,忙着将安全带拉过来插进卡扣。
车子向前,一路驶出城区。
唐墨沉始终沉默如雕塑,甚至连放在膝盖上的手指都没有动一下。
他越是如此,裴云轻越发心中没底。
尤记得,她刚转学过来的时候,受到校园凌霸,她奋起反抗结果打断对方的手臂,老师打电话叫家长。
当时唐墨沉不明情况,几个坏孩子恶人先告状,她又执拗地懒得解释,他误以为是她主动惹事,将她从学校接回家的时候,他一路上也是这样沉默得让人害怕。
汽车内的气氛压抑得要命,温子谦和司机都已经感觉到气场不动,为了最大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连呼吸都是放得极为轻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