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的这一块坟地和徐子儒之前在齐丰市看到的那些墓园相比,就显得十分“破败”了,坟几乎都没有墓碑,就是地表鼓起来一个包,而且分布也极为杂乱,没有什么规律。
这地方也有树,不过却不是道路旁边那种“参天巨树”,而是一种十分低矮的,并且老树盘根虬髯遍布的,给人一种历经岁月沧桑的感觉,和这片墓地的“风格”倒也挺配。。
“你们确定不会挖,对吧?”站在这坟地前,枯瘦老头又问了一句。
“……”徐子儒无语,被大爷这个问题问得挺好笑,“大爷,你看看我们手上拿工具了吗?”
“没有洛阳铲,没工兵锹,没黑驴蹄子……”枯瘦大爷目光挨个的在几人手上扫了扫,“就只有一盏很磕碜的煤油灯。”
“所以,我们连最起码的工具都没有,怎么挖呀?”赵子良也有些想笑,大爷还挺有意思。
“那可不一定。”枯瘦大爷却是摇摇头,目光渐渐犀利起来,“闷油瓶两根手指头都能把青砖硬生生用砖墙里拔出来呢!你们这些人,谁知道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本领,我看着你们就不像普通人。”
枯瘦大爷走过去,先走到赵子良身边,上下打量了下他,视线着重在那煤油灯上停留了会。
“你不像普通人。”
他又走到徐子儒面前,那犀利的眼神又将徐子儒扫描了一遍。
“你也不像普通人。”
最后,他转过身,随随便便瞥了赵莉影一眼,“恐怕,就你一个普通人了吧。”
徐子儒三人均是无语,这大爷眼光居然这么犀利的吗?
“放心吧大爷,我们不会动手挖的,你有在,我们谁敢?”赵子良提着煤油灯就走了过去。
徐子儒和赵莉影紧跟而上。
枯瘦大爷在最后面走着,将腰间的旱烟解下来拿在手中,点着,一口一口的吸着。
一个坟包,煤油灯没亮。
再一个坟包,还是没亮。
继续走下去,仍旧不亮!
几分钟的功夫,赵子良提着煤油灯,将所有的坟包都走了一遍,煤油灯依旧没亮。
“走吧大爷,带我们去下一个地方。”赵子良提着煤油灯,转过身,对最后面的枯瘦大爷说道。
“真没挖呀?”枯瘦大爷又吸了一大口,“那么走起!”
四人又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李叔,你跑哪去了?”走到半途,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年迎面走过来,一脸的焦急,“你闺女出事了!”中年道。
“出事?”枯瘦大爷李叔转身便跑。
“哎呀!李叔!”中年一把抓住李叔。
“怎么?”
“反啦!”中年指指身后,“是这里!”
“大哥,请问你知道李叔女儿怎么了吗?”徐子儒问了下那个来报信的中年。
“她被绑了,要被烧死!”中年道。
“烧死?”赵子良问道。
“说她是女巫。”
“为什么这么说?”
“这我就不知道了。”中年道。
“我们?”赵莉影疑惑的眼神看向徐子儒。
“去看看!”徐子儒道,“虽然听起来和盒子没什么关系,但是我有预感,这事和那个盒子有关。”
“我也这么觉得。”赵子良和徐子儒持同一种看法。
赵莉影本身就没什么主见,既然徐子儒和赵子良两人统一了战线,那么她也没意见,于是三人便在后面追着李叔。
“徐子儒,没想到那个大叔的女儿和你还是同行啊。”赵莉影想起了徐子儒“巫师”的身份。
“绝对不是,‘巫师’和‘女巫’虽然都带有一个‘巫’字,但是根本不是一回事。”徐子儒将自己看过的一些还有影视作品里的设定搬了出来,“巫师是一种职业,只要有相应的窍门,普通人也可以成为巫师,但是女巫却是一种身份,一种血脉,更加像一种遗传。你有这个女巫基因,你就是女巫,你没有,那么你就不可能成为女巫。”
“普通人也可以成为巫师吗?”赵莉影一听来了兴趣,“那岂不是说我也可以了?”
“并不能,成为巫师有很苛刻的要求。”徐子儒还是扯,“在现代社会,这个要求已经基本不可能做到,我能够成为巫师,也是各种机缘巧合,基本不能复制。”
马嵬村名字挺牛,但是村子并不大,十几分钟的功夫,徐子儒便追着李叔到了“现场”。
都不用特意指明,因为实在太明显了,在一户人家门外,聚集了黑压压一片人,他们全部都看着门外,在那指指点点的。
“李叔一辈子没干过缺德事,没想到居然有这么一个女儿。”
“是啊,我早就知道李翠不是什么好人,这么大年纪了都不结婚,到处勾三搭四。”
“可也没看出来她是女巫啊,会不会搞错了。”
“搞错了?你是没看见铁柱死得有多惨,那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吗?”
纷纷的议论,也传入耳中。
“让一让,麻烦让一让!”徐子儒身强力壮的,直接就挤了进去。
重头戏在院子里,只见一个三十多岁有几分姿色的中年妇女被绑在院子里的树干上,四五个人聚集在那,地上还有一桶汽油。
“女巫!她是女巫!她害死了佳明!”一个头发斑白的老人十分激动,数次想提汽油桶往李叔女儿身上浇。
“爸,哥死了我也很伤心,但是女巫什么的不可能的,这世界上哪有什么女巫了?”另一个长相和白发老人有八分像的青年死死抱住老人。
“我不管!就是她害死了佳明!”白发老人还是很激动,“她必须要偿命!”
“王培明,你吃咸鱼多太多咸坏了脑子是吧!”李叔气得不轻,顺手抄起院子里的一把铁锹就要往白发老人身上抡,当然也被人给抱住,“佳明走了,没人愿意看到,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也不能胡乱冤枉人!”
“我冤枉人?”白发老人还是气得不轻,老泪纵横的吼道,“佳明原本好好的,就是你女儿去了之后,他才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