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桥猛地放下,重重地砸到了地面之上,然后又高高地弹起,再落下,因为,吊桥不是给通过锁链放下的,而是直接由几个大斧力士砍断了锁链,算是砸下。随着这重重的吊桥砸下,掀起阵阵尘土,甚至把在护城沟另一侧的几具瓦岗军尸体,也给砸成了肉泥。
城门猛地打开,费青奴全身重甲,手持巨斧,一马当先地杀出,他的脸上戴着恶鬼面当,鲜红的盔缨在头顶上,如同火焰一般闪耀,跳动,而大斧之上,闪动着的寒光,一如他那炯炯有神的双眼之中透出的冲天杀气,慑人心魂!
在费青奴的身后,是潮水般的骑兵涌出,声势浩大,尽管他这里只有一千骑,但是加上从马的冲击,甲骑俱装的战马,铁蹄踏过吊桥的木板和土地时,踩过地上的瓦岗军尸体时的那种“咔咔咔”“夺夺夺”地巨大响声,来回共鸣,震天动地,瓦岗军正在后撤将士,本能地扭过头,人人色变。
房彦藻瞪大了眼睛,惊得说不出话来,直到费青奴追上了两个落在后面,跑得最慢的轻装步兵,大斧一挥,这两个可怜的家伙就给生生砍成了四段,血淋淋的上半截直飞了出去,肠子和内脏开始哗啦啦地往下掉,而腰部以下的两条腿还在无力地向前奔跑着。
费青奴哈哈一笑,甚至都不停顿下来,一个飞起的半截尸体正好落在了他的右前方,他的大斧倒转,猛地一挥,就象打棒球一样,这具几十斤重的尸块,给打得直飞出去,足有十余步远,正好又砸倒了在前面逃跑的几名瓦岗军士兵,这些人向前一扑,摔了个嘴啃泥,还来不及挣扎着起身,费青奴的铁蹄就狠狠地踏上了他们的后背,直接把内脏和背骨踩了个粉碎,连叫都来不及叫一声,就这么死去了。
紧跟着费青奴的千余骑,也是伴随着漫天的烟尘,狠狠地撞进了正在向后溃逃的几千名瓦岗军士的阵形之中,这些骑兵们没有用寻常的骑槊与马刀,而是抡起了那种胳膊粗的铁棒,对着人就是一通乱砸。
战马高冲击时的巨大动力,加上沉重的铁棒,再加上这些彪形大汉们的强大力量,几乎是砸到就飞,连人带甲百十斤重的瓦岗军士们,给这些铁棒击中后背就成了空中飞人,给打中脑袋就象打碎了一个西瓜,场面恐怖如斯。
也就是一个冲击,刚才还在回逃的四千多瓦岗军士们,就给冲倒了一半多,倒地的人给马蹄践踏,死状惨不忍睹,而活着的军士们有些明白过来了,不少人放弃了逃跑,转过身想要战斗,但是他们手上又短又轻的刀剑,盾牌,又怎么能和全力冲刺的骑兵对抗,往往连马都砍不到,就给一棍毙命,就连一些肝胆俱裂,跪地请降的家伙,也给杀红了眼的隋军骑兵们冲上,马踏棍击,惨叫着倒下。
房彦藻看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厉声吼道:“反击,快反击,重装步兵马上列阵,千万不能让隋狗骑兵冲起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