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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法尚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王将军,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大帅可能会吃亏,现在我要去后军了,这里还麻烦你多多照看,接应大帅。”
王世充点了点头:“放心吧。”
看着周法尚走下将台,带着儿子周绍范和几个家将奔向了另一个方向,王世充摇了摇头,轻轻地叹了口气,站在他身边,一副亲兵打扮,身着皮甲的魏征眉头紧紧地皱着,轻声道:“主公,来护儿和周法尚两大主将的不和已经很明显了,只怕您还要早作打算才是。”
王世充苦笑道:“怎么打算?高句丽这么明显的诱敌之计,来护儿又怎么会看不出来?但他现在信心膨胀过了头,周法尚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觉得是别有用心,偏要反着来,我这两万步兵也被来护儿故意命令留在后面看守海边的营地,这时候就是想帮忙,也帮不上啊。”
魏征点了点头:“是的,来护儿这回带着的前军,都是他自己的嫡系部队,为了怕主公和周法尚所部立功,把你们的部队都留在了后面,所以输赢都是来护儿一人的事情,主公现在不妨号令现在留守此处的几千老弱,作好接应来护儿的准备。”
王世充叹了口气:“但愿我们只是胡思乱想吧,也但愿来护儿不要给争胜之心冲昏了头把大军的主力全都葬送在了这里。传令,就地取材,多布旌旗,在林中拾取枝叶。拖在那些骡马的尾部备听我号令行事!”
两个时辰后。来护儿坐在高头大马上,得意洋洋地看着前方三里处的三座高句丽军大营,已经燃起了熊熊的大火,潮水一般的高句丽败兵,争先恐后地向山顶的要塞逃蹿,尸体塞满了山道的两边,而那些本来是用作阻挡攻山隋军的拒马与鹿角,则被高句丽的溃兵们自己纷纷掀到路边。扔到山下,整个山道之上,到处是逃亡的高句丽军士,山顶要塞的守军,也已经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几声马嘶传来,来整那高高的脑顶马尾,迎风飘扬,在一堆铜盔铁弁中,显得格外的引人注目,本来出征前一片乌黑油亮。充满着年轻人活力的头发,现在已经染上了斑斑的血渍。这让来整看起来更多了一份沙场男儿的气概,他带着五十多名亲兵骑士,如闪电一般地从前方疾驰而回,很快就到了来护儿的面前。
来护儿最中意的,也是最心爱的,就是这个六儿子来整了,不但勇猛过人,武艺在当年的自己之上,而且有将帅之才,论行军作战,指挥千军万马,也是有模有样,刚才的进攻作战,由于身边没了周法尚和王世充这两个高级别的武官,来护儿干脆就让来整全权指挥前军的攻击行动,也就两个时辰不到,高句丽的三座大营便被顺利地攻下,斩杀敌军超过五千,活着的人也都哭爹叫娘地向山上逃亡了。
来护儿看了一眼敌营中升起的隋军大旗,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但仍然板着脸,沉声道:“来整,本帅给你的命令是攻下大营,全歼敌军,为何你要放纵敌军逃亡,而不追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