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西津瞧了她一眼,沉声道:“我没有结婚。”
“嗯?”桑榆闻言,瞳孔一缩,脸上露出诧异。
他没有结婚?怎么可能。
她记得他当时是已经有未婚妻了。
“不信?打个电话问问你的好朋友。”男人语气透着一丝嘲讽。
他口中她的好朋友,指的自然不是蒋思初,而是苏莹。
苏莹是他们圈子里的人,就算和他不熟,但这种消息多少还是知道的。
既然他都能这么说了,桑榆自然也觉得自己没有怀疑的必要。只是她有些想不通,他为什么没有结婚,明明当初……
算了,具体原因和她无关。
没等桑榆回过神来,谈西津慵懒的嗓音响起:“如果你想拿这个理由来压我,很显然不行。”
“那怎么才行?”她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男人听完赤裸裸的笑了两声,语气戏谑:“桑榆,你觉得呢?”
话落,不等她思考,直接给了她答案:“怎么都不行。”
桑榆语塞:“…………”
她沉默了半晌,决定采取迂回手段。
“孩子跟你不熟,不能马上跟你一起生活。”
谈西津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抿玩才不明意味的看向坐在沙发上的桑榆,缓缓开口:“她可以先继续跟你一起生活,但她要开始适应我,知道有我这个父亲的存在。”
“缺失了那么久的父女感情,也是时候培养培养了。”
男人拿着水杯,懒散的重新坐回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修长的手指落在沙发扶手,有节奏的敲击着。
书房内陷入安静,两个人就这么面对面坐着。
良久,桑榆才出声询问:“你想怎么适应?”
谈西津漫不经心的扫了桑榆一眼:“你带着孩子,搬到我那里住。”
“不可能。”她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出声反驳。
搬到他那里,绝无可能。他们虽然有一个共同的孩子,但他们不是夫妻,这么不明不白的住在一起,算是怎么回事。
难道他还觉得,她会像当初一样,做他的情人吗。
要是舅舅他们知道了,她也不知如何交代。
看她这么毫不犹豫的拒绝,谈西津撩起眉眼,语调寡淡的问她:“那你觉得我和孩子这感情该怎么培养?”
桑榆没什么底气的说了句:“你可以过来看她。”
男人闻言,喉结滚了滚,轻嗤了声:“你要是只能想出这么个办法,那明天就等着接律师函?”
“桑榆,你要真心想解决问题,不会说这种话。”
他工作大多数时候都忙,并不是每天都有时间来看孩子,如果一个星期就见上一两次,又有什么用,现在孩子年纪小,转头就能把他给忘了。
律师函三个字,无疑是直接把桑榆的软肋给拿捏住了,马上就改了口风:“我又没说一定不同意。”
“只是……只是我这里,我表弟和我舅舅他们,会时不时也过来。”
“我要是带着初一过去……真的不太方便。”
谈西津当然知道,她还是不想过去,只是他不想再惯着,这小女人本就胆大包天,瞒着他女儿的事不说,现在他想和女儿培养一下父女感情,她也不允许。
他自然不会同意:“他们过来的时候,你可以带女儿回来小住几天。”
桑榆:“…………”
这么一通对话下来,她也知道,谈西津这是没得商量了。
再心底轻叹了一口气,试探性的说:“或者……你偶尔来这里住。”
“我还是觉得,女儿在熟悉的环境里会更好。突然换个生活环境,我怕她不习惯。”
男人不动声色道:“你带她从柳城回京城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多她换个生活环境不习惯。”
“怎么,换到我那里就不习惯了?”
桑榆:“……我不是这个意思。”
“蒋思初也会经常来我这边住。”她不死心的做着最后的挣扎。
谈西津抬眸,不耐的问:“她没地方住?”
“有。”
“行了,收起你那点心思,你这里离我单位太远,上下班不方便。”谈西津直接打消了她的念头,现在他就给她一条路走,多的没有。
桑榆深吸了口气,还想再为自己争取一点什么。
“我答应你带着女儿去你那边住,等孩子大一点了,她也懂认人了,知道你是爸爸,我就把她带回来。”
“我也只有一个要求,我把孩子带回来后,你别和我争夺孩子的抚养权,平时你可以来看她或者是带她去玩,带她回家住一两天都行,但是孩子的抚养权必须在我这里。”
她在做最后的谈判,也是最后的妥协。
谈西津知道,抚养权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也没打算现在就打官司。
“我现在没办法给你答案,但我可以保证会好好考虑。”
这也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
桑榆也没想过谈西津能一口答应,他能说好好考虑,她就有机会。
“王姐从初一出生之后,就一直照顾她,我们过去她也需要过去帮忙带小孩,但是她只负责带小孩不负责做饭和搞卫生,这两样你要另外请阿姨。”
男人颔首:“没问题。”
带女儿的阿姨,当然是要熟悉的最好。
“我那里每天有钟点工阿姨负责打扫。”
“做饭阿姨,你们可以按照自己的口味来挑,工资我来付。”
桑榆在心底哼了一声,你家的阿姨,当然你来付钱。
“我这里有个煮饭的阿姨,不住家,只有做饭时间就过来。你不介意我也一并带过去。”
男人答应的很爽快:“没问题。”
她继续提要求:“房间我和王姐一人一间。”
“当然。”他那套公寓将近四百平,还是上下两层的复式楼,搂上楼下都有房间,别说就她们两个人,她一大家子过去住,也是住的下的。
就是这小女人,一改往日的温柔形象,这会儿跟他谈判起来,倒是一套一套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会的。
亦或是,她一直都是这么精明的女人,只是以前在他面前装的太好,以至于他一丁点儿也没有发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