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喵喵……”
窗外的猫叫个不停,汪新猛地掀开被子。
这耳力太好了,也不是啥好事,听得太真亮了。
“大清早的闹猫,还让不让人睡了!”
汪新打开窗户,顺着猫叫的地方丢出去了半拉窝头。
砰的一声,原本叫唤的野猫嗖地一下就不见了。
“再敢叫,我就找根绳给你拴起来!”
半分钟后,原本消失的野猫再次出现在汪新的视野当中。
“喵……”
这次它没有一直叫,喵了一声之后,就叼着半拉窝头跑了。
“小崽子,还挺聪明的。”
猫走后,汪新关上了窗户,重新躺会到床上。
春天,不止人闹,动物也闹,都在为各自的繁衍大计而努力。
搞得他都有些蠢蠢欲动,想要开启感情生涯了。
汪新这边被猫闹得难以入眠,牛大力那边也一样。
不同的是,牛大力那边还有一个陪绑的蔡小年。
一碟花生米,一瓶老白干,牛大力咕咚咕咚的喝个不停。
“大力,你说你这是图啥?”
“她姚玉玲不就是平时擦点雪花膏,嗓门大一点,有个一米七三的个儿吗?”
“这有啥呀,至于给你迷成这样吗?”
牛大力放下酒杯,一把抓住蔡小年的胳膊。
“小年,你看得够细的。”
“老实交代,你是不是也看上姚儿了?”
“胡说什么呢?”
蔡小年一把甩开牛大力的胳膊。
“半瓶酒不到就喝多了?”
“我蔡小年是那样的人吗?”
“兔子不吃窝边草,我蔡小年绝对不会跟单位的女孩搞对象。”
“平时上班瞅着那张脸,下班回家了再接着瞅。”
“就算是仙女,那也有看腻歪的那一天。”
“更别说,她姚玉玲也算不上仙女呢!”
牛大力举起酒杯一口掫了,用力往桌上一蹾。
“你就吹吧!”
“那是你够不上!”
蔡小年嘴角一抽。
“行,就你够得着。”
“你这么厉害,咋热脸贴人冷屁股,让人给怼回来了?”
“我……我……”
牛大力支支吾吾半天,一句完整话没说出来。
最后,只能再次端起酒杯一仰而尽。
“悠着点,别干喝啊?”
“不知道干喝酒伤胃呀!”
“来,吃点花生米。”
蔡小年看着牛大力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竟有些可怜他。
“大力,听哥们一句劝。”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姚玉玲。”
“姚玉玲,她不适合你。”
牛大力拿起花生米丢进了嘴里,嚼的稀碎。
“我……我不管,这辈子,我就认准姚儿了。”
“我非她不娶!”
话说到这里,蔡小年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这家伙的性子跟他的姓一样,都是属牛的。
他认准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你说,汪新他哪里比我强,姚儿为啥就不喜欢我呢?”
“是,他不就长得比我好看一点。”
“可长得好看顶啥用,我工资比他高啊!”
“他个头比我高一点。”
“可我也不矮啊?”
“他学历比我强一点。”
“我也小学毕业了,那常用字我也认识啊?”
“小年,你说说。”
“除了这些,他还有哪儿比我强?”
蔡小年很是无语,他拍了拍牛大力的肩膀。
“大力哥,你这话还真说对了。”
“换了我是小姚,我也选择汪新。”
“你别忘了,人家汪新是警察,是干部,你就是一工人。”
牛大力听这话直接站了起来,好似被踩了尾巴的猫。
“蔡小年,你这话啥意思?”
“看不起我?”
“工人咋了,你不也是工人,你们全家都是工人!”
蔡小年摇了摇头。
“大力,时代不一样了。”
“十年过去了,高考都已经恢复了。”
“人家汪新是要参加高考的,一旦大学毕业,那就是领导。”
“听过一句顺口溜没?”
“有女不嫁司炉郎,三天两夜守空房,有朝一日把家归,脖领子上面全是灰。”
“你说人家小姚跟了你,你能给人家啥?”
“拿脚后跟都能想明白的事情,你咋就开窍呢?”
蔡小年说完之后,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来,咱哥俩喝一杯。”
“喝了这杯酒,该放下的就都放下吧。”
“一切都从头开始,一切从新开始。”
牛大力没有说话,他拿起酒瓶子,直接来了个一口闷。
这一幕给蔡小年吓了一跳,他伸手欲夺酒瓶,却愣是没夺下来。
不愧是铲煤的,这手劲真特么大。
酒瓶子落地,牛大力也躺倒了地上。
太阳透过窗照了进来,晃得他眼睛疼。
牛大力闭上了眼睛,脑中思考着一个问题。
爱情,真的需要这些条件吗?
不多时,房间里就传来了鼾声。
蔡小年费劲巴拉搞了好一会儿才给他弄到床上去。
他喘着粗气,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他们哥俩儿争女人,我跟着受累,哪儿说理去?
睡吧,睡醒了,就都过去了!
…………………………
汪新起床时,已经快中午了。
他在门口刷牙,瞅见了洗衣服的姚玉玲。
“玲儿姐,收音机修好了。”
“你一会儿拿回去吧。”
姚玉玲说。
“谢谢你,汪新。”
“我洗完衣服,就去你家拿。”
“对了,你有要洗的衣服没,我顺道手给你洗了。”
“不用了,玲儿姐,我一会儿自己洗就成。”
汪新想都没想,就直接给拒绝了。
“汪新。”
“燕子,你咋来了?”
汪新一回头,马燕背着书包出现在眼前。
除了三年前她妈发烧那回,这还是马燕第一次上门找他。
“有事儿?”
马燕看了看不远处洗衣服的姚玉玲,没有开口。
“走吧,进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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