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8日,晚上6:00。
晚饭后,班长吴岚岚将最新的座次表贴到了教室前面。
同学们蜂拥而上,心中期待着和自己喜欢的人排到一起。
等到人散开之后,任弈帆才慢悠悠地走了过去。
他的新同桌是一个叫杨婷婷的女生。这是他第一次有同桌,还是个妹子。
“位置都看好了没有,现在开始换位置。”
一阵移动桌椅的“兹拉”声,充斥着整间教室。
任弈帆在后面拖着桌子。看见第四排右边靠窗的位置,一个身材单薄的女生已经坐到了那里。
他将自己的桌子并了上去,动作粗鲁,像个恶霸。
“你就是杨婷婷?”
女生的桌上摆着一本化学考点,害羞中带着一丝胆怯,点了点头。
这任弈帆,她之前听其他同学说过,再加上老师的评价,心里隐隐有些害怕。
和他成了同桌,这简直就是孽缘。
任弈帆整理好书桌后,坐在位置上观察自己的新同桌。
她穿着一件暗红色的格子衬衫,淡青色紧身牛仔裤。额头顶着厚厚的刘海,两绺头发从鬓角处自然垂下。
平胸。
看起来很是拘谨,眼神全部聚焦在眼前的参考书上,看都不敢看任弈帆一眼。
是个典型的乖乖女形象。
上课的铃声响起,上晚自习了。
李卫拿着月考的成绩单走上讲台。和往常一样,这节课开班会。
“这次月考,从整体来看,同学们发挥的很不错。”
“也有几位同学,进步显著。但是我希望你不要骄傲,因为这次月考的题,都是我们复习的内容。是阶段性的考察,代表不了你高考的成绩。”
李卫看了一眼坐在第四排的任弈帆,心里还是有些惊讶。这个同学是真的聪明啊!
杨婷婷也撇过头,飞快地看了一眼任弈帆。
分析完成绩,李卫说起了一件更重要的事,事关生死。
“今天晚上,和之前一样,开完班会就放假。到屋之后,把门锁好,不管晚上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千万不要开门!”
“我希望在明天早上,我们还是整整齐齐的一班人,不要说少了哪个。”
虽说是提前放假,台下的同学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兴奋,氛围反而很凝重。
因为在9月29日的晚上,会死很多人。
开完会后,教室里的同学,迅速结伴离开。
“嘿!”任弈帆拍了拍杨婷婷的后背。
“有事吗?”
“今晚上注意安全。”任弈帆看着杨婷婷道。
在目光交织的一刹那,她立马儿埋下了头。
“谢谢。”
杨婷婷背着走在校园里。经过短暂的接触,感觉任弈帆也不是那么不堪。甚至还有一丝神秘,想要让人去靠近,去了解。
很快,教室里就只剩下任弈帆一个人。
他起身去看了看成绩单,这个叫杨婷婷的女生,在班上考了48名。
“小小菜鸡,真是可笑可笑。”
看完成绩,任弈帆关上教室的灯后,快步朝家走去。
大概走了一半的路程,手机响了,是任静打来的。
“喂,小帆,今晚上我呆在店里,不回来。”
“你要记住,不管听见什么,看见什么,都千万不要开门,我今晚上绝对不会回来!”
“回去了,就早点睡,听见没有?”
任弈帆听的有些不耐烦了。
“知道了姐,你都说了多少遍了。你自己也小心点。”
挂断电话后,任弈帆抬头看了看满是黄沙的天空,加快了脚步。
回到家,他将丢到沙发上,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将空调开到20度,盘腿坐在床上。
他内视眉心处的升维珠,能量就快满了,还差最后一丝丝。
现在是八点半,再静心打个坐,吸收一点天地灵气,应该就能突破了。
他心里满是期待,等了整整16年,终于要突破了。
时间一点点流逝,任弈帆全神贯注的盯着眉心处的升维珠。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的身体开始感受到一些异样。
一股如烟雾般的能量,从升维珠中溢出,流经他的奇经八脉,汇聚于丹田之处。
身体逐渐发热,体内的细胞迅速死亡新生,一阵轻松感从心底涌上大脑。
存储在海马区的记忆,被这股能量重新打散,删除,增加,重组。
肤色白了一个度,脸上的棱角也更加分明。
他猛地睁开双眼,目光如炬,整个人精气神十足!
突破之后,脑海中的记忆又增加了些。其中有一部分,关于生维珠的等级体系。
初始阶段为1-10级。后面依次是半神级,神级,次神级,大神级,超古代大神。
目前,他处于1级,越到后面,升维珠需要积攒的能量越多,想要突破也更加不易。
他站起身,盘点着16年来储存下的知识,发出了一声冷笑。
“简直比1+1=2还简单!”
他明白,之前的那个自己已经死了。现在的他,是一个全新的任弈帆。
“咚——咚——咚”
市中心的古老钟楼传来悠扬的午夜钟声。
9月29日,0:0:0。
一辆皮卡从空无一人的街道冲了出来,车斗里站着几个壮汉,头上带着面具。
车顶上架着一把加特林。
他们将车开到临江街的一家牛肉面馆前,朝着路边的一辆雪佛兰汽车疯狂扫射。
“轰!”
随着一声巨响,火光冲上几米高。
车斗里的男人脱下上衣,拿在手上挥舞着,嘴角的变声器里传来他们的欢呼声。
“姓白的婊子,给我滚出来!”
“我要把你吊到树上,扒光衣服,一鞭子,一鞭子抽死你。”
“姓周的老王八,你要是个男人,现在就给爷爷我滚出来。”
几个面具男在门口辱骂着,还将一桶粪便用高压水枪朝着二楼的窗户喷去。
躲在二楼的中年男人被气的青筋暴起,扛起一把莱福就准备出去钢枪。
“老公!不要去!”
一个穿着黑色蕾丝睡衣的女人,拦腰抱住了他。
“你一旦出去,就不受当局的保护了。”
男人冷静下来,一屁股坐在床上,憋屈的将莱福枪拍打在一旁。
女人将他搂在怀中,安慰道:“忍一下,到明天下午就好了。”
任弈帆在卧室里,听着外面的嘈杂声,塞上了无线耳机。
脑海里回荡着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脚上迈着18世纪初的交谊舞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