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11:00，燕阳街道。
Space酒吧的一个包厢内，刘长卿穿的西装革履，正在给一群圆脑肠肥的油腻男人敬酒。
那几个男人左拥右抱，搂着陪酒小姐，看着喝的满脸通红的刘长卿，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玩味。
“杨老板，你看我那个项目？”
“哎呀，刘老弟放心，今晚上你这么诚心，我们回去之后一定会考虑！”
刘谋身旁的性感美女，喝的左摇右晃，身子像条水蛇般扭来扭去。刘谋只能用双手拖着她，不让她倒在地上。
“刘总人家喝多了嘛。”
“想回家睡觉觉，你送送人家”
女人眼神迷离，在刘谋耳旁哈着气。
刘谋搂着女人起身，叫上剩下的三个老板，跟刘长卿道别。
送走四个老板后，刘长卿将外面的西装脱下，扔到一旁墨绿色的皮质沙发上。黑色马甲下的白衬衣领口也被他解开了。
他坐到沙发上，将桌前剩下的半瓶洋酒全部灌了下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不自觉地就大笑了起来。
刚才的饭局上，他的尊严被几个老板按在地上摩擦。
“快跟我进去看看！”
守在门口的女经理，穿着一身职业装，带着两个服务生走了进去，看见刘长卿正坐在沙发上抽烟。
“老板，咱是继续喝还是？还是今儿就到这儿了？”女经理站在一旁问道。
刘长卿看了看手表。
“才11点半，赶我走是吧？！”
“哎呦呦，那哪儿敢呀。老板可是我们的财神，这个月消费了30多万！我们指着您吃饭呢。”
女经理急忙凑上前去，帮刘长卿把烟点上。
“叫静静过来陪我！”
“好好好！老板等着啊，我这就给您叫人去。”
此时，Space门口的一辆奔驰车前，一个矮个子老板对刘谋说道：“刘总，咱这车就五个座儿啊。”
刘谋看了看身旁的美女，随手将她推到矮个子男人身上：“扔到马路边儿！我刘谋什么身份？这种质量的妞儿也配？”
被扔到路边的女人，嘟嘟囔囔的满嘴胡语，缓缓抬起右手挡在眼睛上。
矮个子看了一眼，担忧道：“刘总，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愚蠢！老子都还没醉，她就先醉了！”
奔驰车开走后，女人从路边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
“艹！”
在回去的路上，矮个子男人谈论起发生在包厢的事。
“刘总，刘长卿那个项目，咱怎么考虑？”
“咳......呸！”刘谋将一口痰吐出窗外。
“考虑，考虑个屁？！”
“还他妈的元宇宙，听都没听过！还构建一个虚拟世界，构建个屁！”
“那群屁民会和他一起构建？以他们的尿性和智商，只配被割韭菜！”
包厢内，任静上身的白衬衣领口，设计了一朵蓬松的白花。衬衣被她捎到一条豹纹短裙里，一双大长腿上穿着肉色的丝袜。
“刘老板，静静来了。”
“我跟你说，静静现在可是咱店里的红人，陪你喝酒得1500。”
“聪聪也不错，还是1000，您看？”
刘长卿指了指任静，示意其他人都出去。
人走后，刘长卿挺直了后背，扶了扶自己的金丝眼镜。
“静静，请坐。”
任静坐到他的身边，一言不发。她是店里的酒水销售，工作就是引导客人点酒。
这刘长卿和其他客人不一样，一直对她很恭敬，给的小费也很多。
桌子上已经没酒了，两人就这样无声的坐在沙发上。气氛有点微妙的尴尬。
“我马上点酒，一会儿陪我玩儿骰子。”
刘长卿在平板上，又点了一瓶轩尼诗，2500多一瓶。
酒上来之后，两人又玩儿了大概一个多小时，酒都喝光了。
“静静，这几年做生意，我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和别的女孩儿不一样，你是个好女孩儿。”刘长卿满嘴酒气道。
“刘老板，你喝多了。”
“姑娘放心，我刘长卿和那些酒色之徒不一样！我平日里，最看不上的就是那种有几个钱儿就得瑟的土老板！”
此时，奔驰车上的刘谋，打了个喷嚏。
“陪我吃顿夜宵怎么样？”
刘长卿红着脸，晃晃悠悠地站起身，弓腰行了一个绅士邀请礼。
“任小姐，刘长卿邀请您吃夜宵，你可愿意？”
任静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种情形她还是第一次见。
“走吧走吧。”
任静扶着刘长卿走出酒吧，找了一家海底捞。
包厢内，刘长卿看着任静，有了一种久违的幸福感，在这一刻，他的内心才安宁下来。
“刘老板是做什么起家的呀？还是说命好，生下来就是富二代？”
任静也喝多了，本来不该问的她也问了。
“哈哈，哪儿是什么富二代呀，不瞒你说，我妈现在就在应天一中大门口，卖煎饼。”
“这些都是上大学的时候，我做劳务中介，辛辛苦苦赚来的。”
“说白了，就是靠一套模式赚钱。比如说，甲方公司，需要100个劳动力，我每介绍一个人过去，呆满一个月，就能拿到1000块的劳务费。这100个就是10万。”
“这里面套路可就多了，你什么都不会也没关系。比如说互联网公司需要10个基层程序员，那么我就先送这些人去培训班。而且不收学费，每个月还给他500块钱的生活费。等6个月培训满了，通过了互联网公司的考核，公司每个月会从他们的工资中给我800块的提成。”
“那些人的工资会比正常员工少800，公司还给他们签了薪资保密制度。”
“我就是这样赚到差价的。”
“当然，还有一些培训班更黑。它们打着包分配的口号，还收取高昂的学费。”
任静听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但是现在不行了，五年前咱龙国不是爆发了一次科技大革命吗？在那之后，供需关系数据化，就能实现精准对接了。”
“在那之后，干中介的是破产的破产，失业的失业。”
“也是在那之后，龙国分成了龙东与龙西。各大体制内的大部分精英，也迁到龙东去了。留下龙西这个壳子，还在运转着。”
任静喝了一口酒，小脸微红道：“那你现在在做什么？那场危机波及到你的公司了吗？”
刘长卿舒缓了一口气，点上一根烟。
“覆巢之下，岂有完卵。我的公司也破产了。负债之后，我把房子卖了抵债，现在成了一个创业者，重新奋斗。”
任静好奇地问道：“做什么？”
“元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