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怎么可能???这血压是死人才有的吧。”
“这是说宗先生不是活人?这也太荒谬了吧!”
相机、话筒、录音机都对准了台上。
宗律神色淡淡:“无稽之谈,荒谬绝伦。建议你们可以换个线人了。”
记者当然知道他会否认:“那宗先生敢不敢现场检测一下身体,证明一下呢?放心,就量个血压心率之类的。”
独时的一个下属朗声:“这种无聊透顶的事,宗先生没必要证明!你更无权让宗先生做这种事!”
记者激怒他:“那就是不敢?既然不敢,那就代表宗先生心里还是有鬼吧!?”
下属懒得废话,正要叫保安赶人出场,却听宗律声音响起:
“测吧。”
记者将自己准备好的血压计拿上去,亲自为宗律系上手肘气压带。
众人屏住气息。
在安静的环境下,血压计的数值开始攀升。
然后停定。
125/76
心率是72/分。
再正常不过的数字。
记者呆了一下,似有些不敢相信,将气压带绑在他另一只手上,重新测量了一下,却还是正常范围。
死活不信,又干脆刚在自己手上试了下,却还是正常的。
怕宗律这边使诈作弊,他还特意自己带了血压计。
台下已喧哗起来:
“搞什么鬼啊!”
“就算想要搞出个大新闻,也不至于捏造这种荒谬的事情吧!”
“这种线报,一看就知道是假的啊!居然还真的跑来质问。真是给媒体人丢脸。”
“宗先生的脾气还真是好,要是我,还证明个鬼,直接扔出去,居然说我是死人!”
宗律将袖子一节节放下,轻讽:
“早知道闻天下网站为了新闻,无所不用其极,今天一看,果然闻名不如见面。”
闻天下的几个记者面色如猪肝,尴尬万分,只听贺峰的声音飘来:
“是还需要让保安请你们出去吗?”
几人在满场的奚落与职责下,灰溜溜离开。
……
宣传活动结束后,宗律立刻便起身。
迟恒知道他的心思,过去耳语提醒:“凌小姐刚从酒店侧门离开。”
宗律快步追过去,清净无人的侧门外,刚好看见凌弯弯的背影,喊住:
“弯弯。”
凌弯弯是看着他整场宣传会顺利结束,再没人找茬才离开,没料到他追了出来,脚步一停。
他走上前:“今天的事,谢谢。”
若不是她及时过来提醒,他就算随身携带了肾上腺素,也可能来不及。
凌弯弯道:“你也是因为我去罡市,才会被发现这个秘密。”
他凝视她:“我还以为你害怕我,再也不会见我了。”
凌弯弯照实说:“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但我也不希望你被人当怪物。”
他沉默了会儿,忽的开声:“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好吗。”
不等她回答,抓起她的手就返回酒店内。
正好迟恒迎过来:“少爷……”
他撂下话:“去楼上开个套房。”
牵着凌弯弯就朝电梯走去。
迟恒:……
这么快就开房了?
……
套房里,只剩两人。
气氛安静得有些诡异。
凌弯弯忽然觉得有些莫名的心慌,也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跟着他上来,几次都差点按捺不住,想离开,最后,终于听到他启唇:
“你不是想知道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吗。”
“跟你说个故事吧。”
她有些燥乱的心顿时清凉了下来。
“很早很早之前,有个男人,他有个自幼订婚的未婚妻,但因为有人从中挑拨,误会对方是个品性低劣,暴躁无德的,想要退婚。后来,他的未婚妻嫁给自己的好友,他才知道,未婚妻并不是那种人,从中挑拨设局的,除了未婚妻的继母,还有自己的好友,因为好友早就心系自己未来妻子。”
“这男人一腔怨恨,又被好友毁了姻缘,整日活在痛苦和仇恨中。”
“在这期间,未婚妻的家庭对他有愧,将小女儿,也就是未婚妻的妹妹嫁给了他。”
“他妻子的生母,正是未婚妻的继母,也是从中作梗,害他误会未婚妻的人之一,他将这事迁怒在了妻子身上,婚后对她不冷不淡。”
“他妻子性子天真烂漫,娇憨善良,婚后对他关怀备至,变着花样讨他的欢心,给他做好吃的,陪他到处踏青,丝毫不计较他的冷落。”
“一年不到的婚后生活,他明明有珍宝于身侧却不以为然,一心一意只想着如何将自己失去的抢回来。”
“最后,他得偿所愿,终于想方设法害死了那个好友,本以为能与未婚妻重修旧好,没想到未婚妻却因为丈夫离世,也投缳自尽。”
“他不服气,偷走了供皇室享用的长生丹药,趁吊唁时,喂到了已经死去的未婚妻嘴里。”
“以为这样,未婚妻就能活过来。”
凌弯弯瞳微缩紧,手心出汗。
不过,在得知他身上的秘密后,再听到这种事,似乎也可以接受了。
宗律缓道:
“他以为自己的举动很痴情,殊不知不过是自己感动了自己。”
“那时的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并没有多么爱未婚妻,只是不甘心而已。”
“不甘心被人愚弄,不甘心被好友背叛,不甘心本该属于自己的人成了别人的妻子。”
“可惜,那时的他,被愤怒蒙蔽了心窍,没认识到自己真实的内心。”
“未婚妻没有死而复生,而他却因为盗窃丹药被发现,被赐毒酒。”
“受刑之前,他的妻子将他偷来的余下丹药混在给他做的桂花桃酥里,让他吃下。”
说到这里,宗律呵然一笑,笑意却带着一股淡淡的凄凉:
“他私盗禁药,妄图让未婚妻复生,而他的妻子却也生怕他死,和他做了同样的事。”
凌弯弯听到“桂花桃酥”,已一个抖动。
那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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