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清平医馆,果然医馆大门紧闭。林晚把马栓在医馆门前的树上,也不打算敲门,直接来到院子有门的一侧。悄悄翻墙进去,荣劲无奈的跟了过去。第一次听说有人回自己家不走正门的,还得翻墙回去。
来到院子里,客厅的大门敞开着。远远的看到张文楚低着头垂头丧气的坐在客厅的椅子上,他的面前是两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其中一个肩上背着个小包袱的少年不断的去拉另一个少年的手臂,“卢俊羽,我们一起走吧,张大夫说这间医馆开不下去了,我们待在这里也学不到东西,纯粹是浪费时间。”
被唤作卢俊羽的少年拍开了背着包袱的少年的手,毫不留情的拒绝道,“我不走,张大夫医术高明,我要跟着张大夫学医术,学成了以后就可以给我妹妹治病了。”
“你傻啊,张大夫都说他治不了你妹妹的病了,你跟着他学,就算把他的一身医术都学去了,也治不了你妹妹的病!况且现在医馆都开不下去了,张大夫自己都一筹莫展,哪还有闲心教你?”背着包袱的少年倒是看的通透,还是不死心劝到。
“张大夫治不好,林大夫可以治,我要和张大夫一起在这里等林大夫回来。而且张大夫不能开门问诊,原本就心情烦闷,我们要是都走了,他会更难过的。”卢俊羽原本就是个有情有义的孩子,再加上此时有求于人,更是不肯离开了。
“林大夫都离开一个多月了也没见回来,汉江那个地方,吃人不吐骨头的,能不能回来还两说。你再在这里耗下去也是白费心思。还不如趁现在年纪小,再到别处学一门手艺,也比现在好得多。”背包袱的孩子字字诛心。
奈何卢俊羽就是一根筋,他说什么都不听。
最后背包袱的少年一跺脚,转身离去,一边走还一边抱怨起来“真是个死脑筋,你不走我自己走,你愿意在这里耗死我可不愿意。当初要不是看在林大夫的名气上我也不会来这里当学徒,每天起早贪黑累死累活,还没工资,来了这么久,连林大夫一面都没见到,现在医馆还被人砸了,真是倒霉!”
“哎呦!”低着头往外面走去的少年一头撞在荣劲胸口上,额头被荣劲结实的肌肉撞的生疼。“你谁啊,怎么到我们医馆院子里来了,不知道我们医馆被人砸了,现在不开门了吗?”
少年捂着额头,不满的叫嚣着,把在卢俊羽这里憋的一肚子火全部发泄出来。
“现在这里已经不是你的医馆了,也不是你的院子了,你可以走了。”林晚冷冷的看着他,毫不留情的说道。
“你以为你是谁啊,凭什么你说让我走我就得走,张大夫还没发话呢,你有什么资格?”少年被林晚看的心里有点发怵,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原本坐在椅子上垂头丧气的张文楚突然听见熟悉的声音,猛地一下抬起头来,看到林晚那一刻,眼角又湿润了。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出客厅来到院子,又听到那少年在对林晚不敬,顿时火冒三丈,“你现在就可以走了。他就是我师父,林晚林大夫!这间医馆都是他开的,没有人比他更有资格说这话了!”
听到张文楚这样说,那少年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没想到林大夫居然在这时候回来了。这么说这间医馆有救了?要是留在这里还可以亲眼看到林大夫给人做手术,要是随便学个几招,他就可以出师,另开医馆了。到时候凭着这几手,他的医馆肯定被人踩破门槛。这次决定离开的主意真是打错了,失策失策啊!
张文楚说完这些话也不去管那少年的反应,直接朝林晚奔了过来,作势要给林晚一个拥抱。荣劲见到他这副架势,赶紧挡在林晚身前。张文楚由于速度太快,刹车不急,狠狠撞在荣劲硬实的胸膛里。
“师父,这位跟你一起回来的公子是谁啊?”张文楚揉了揉被撞痛的额头,终于发现了荣劲的存在。
“这是与我一同下汉江采药的好友,杨劲杨公子。说起来这一路上多亏有杨公子相助,不然我这次很可能就回不来了。”林晚郑重介绍了荣劲,但用的还是假名,毕竟“荣”这个姓还是太打眼了。一说出他的真名,明白人一听就知道他是什么身份了。
“杨公子你好,我叫张文楚,我是林晚林大夫的徒弟,多谢你这一路上对我师傅这么照顾。”张文楚规规矩矩的给荣劲行了个大礼,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但同时又带着点防备。张文楚心里想着,师父有别的朋友了,是不是就没过去那么喜欢我了?
林晚要是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肯定要吐血,这孩子是有多缺少自信缺少爱啊?师父我只不过是交个朋友就这么紧张了。
“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荣劲露齿一笑,毫不客气的向张文楚宣告他对林晚的主权。
张文楚听到这话,警惕心更甚,这个杨公子,果然是来跟他抢师父的。
于是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在院子里就拔剑弩张的互相对视着。
林晚连看都懒得看,只说了一句,“我饿了!”就回房间了。
一听这话,张文楚赶紧跑去厨房做饭,师父一向喜欢吃他做的菜,这次师父隔了这么久才回来,一定要做几个好菜,在师父面前好好表现表现。
卢俊羽见张文楚亲自去厨房做饭,赶紧跟进去打下手,荣劲则跟着林晚进了房间。
背着包袱的少年被晾在院子里,进也不是出也不是,最后他一跺脚又跑回客厅等候了。他一向信奉,做人就是要脸皮厚,见风使舵,不要轻易放弃一丝希望,才可以取得成功。
去他的不好意思吧,只要对自己有利的事,他从来没有不好意思过。就像之前张文楚招学徒,他就是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和嘴甜会卖乖,博得张文楚的好感,被选了进来。
他又想到张文楚一向心软,到时只要他讨巧卖乖,多帮着做点事,肯定又可以留下来了。这样想着,他的心情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