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快他就不会不平了,因为沈雨醉对余度比对他还冷淡,见都不肯见。
“公子你是不是得罪沈三姑娘了?”
全福伸脖子问了一句,并且觉得问的不够爽,开始吐槽。
“不是小的说您啊,虽然当初您是买了沈家的人参帮了沈家,后来也救过沈三姑娘的命。
但说实在的,沈三姑娘待您也算可以了。
从美颜阁到蕾丝坊,以及现在的影月湖,这还不包括她白送您的酱料方,纺纱机,烈酒机,还有那个奇奇怪怪的石头。
认真算一算这两年咱们没少靠人家赚银子。
您可不能糊涂,得罪了她没好处的。”
余度当然知道占了沈雨醉不少便宜,不过被全福这么一算,这些便宜好像有点大。
可他真不知道到底怎么得罪沈雨醉了。
分明前两日还一起去了影月湖,还说开春了可以到影月湖划船。
脑海里好像闪过了什么,可惜还是没抓住。
不过全福的嘟囔他听到了,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
“吃吃吃,就知道吃,本公子是养不起你了嘛!”
全福灵活的跳出他的攻击范围,不服气的回嘴,
“实话说要不是沈三姑娘,您现在真不一定能养得起小的,更别说还要养那么多人了。”
余度气结,这小子整日里关注的不是这个小吃,就是那个特产,手里的银子基本全给了卖小吃的,可不是养不起了!
“觉得本公子养不起你趁早找能养得起你的主子去,少在这里碍我的眼。”
全福也不怕,十分的理直气壮,
“去就去,小的沾了沈三姑娘的光就得记着沈三姑娘的好。
不像某些人,分明想知道人家为什么生气,偏偏不敢去问,怂!”
“给本公子滚!”
余度气的伸脚去踹,全福早就乖觉的跑到了他的攻击范围外,并且一听这话果断转身,
“滚就滚,小的找沈三姑娘说理去,公子你可别跟踪小的!”
说罢一溜烟就跑,去的方向正是沈雨醉租住的房子。
不见余度沈雨醉其实也有点后悔。
她是生气他马上要走都不肯告诉她,但又想着他今天会不会就是来告别的。
只是晚了点而已,她何必闹这一出。
正觉得自己矫情呢高娘子就禀报说全福又来了。
沈雨醉险些脱口而出赶紧让他进来,话到嘴边就变成了,
“请进来吧,来者是客,咱们不好太失礼。”
全福一个人进来的时候沈雨醉很努力不着痕迹的往他身后看,可惜看了半晌也没看到某个人。
而全福也一点做客的自觉都没有,抓起桌上文兰做的点心就吃。
“啧啧,不如雨杏姑娘做的好吃,不过还算能入口。
这是沈三姑娘新想出来的糕点方子吗?怎么不赶紧给雨杏姑娘送去。
雨杏姑娘手巧,做出来肯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用不了多久就能在店铺吃到了。”
然后你就能吃到了是吗?
对于吃货的脑回路沈雨醉简直太了解了,全福跟自家大姐在吃食上那可真是太契合了。
“你家公子呢?”
沈雨醉好似不在意的问了一句,然后立刻引来了全福的吐槽,
“别提了,扔下我,不对,是我扔下他走了呗。
今日沈三姑娘不肯见我们,我们公子当面儿没说什么,出了门非冤枉是我惹了沈三姑娘生气。
我说我没有他还不信,说他也什么都没做,不可能惹沈三姑娘生气,肯定是我。
沈三姑娘你说说我哪有那本事?
我就说那咱们到沈三姑娘面前问问不就行了,结果他又死活不肯来。
这不就是典型的心虚嘛!
我全福虽然是个下人,但我也是有尊严的啊,绝不能任由他诬赖的。
所以一生气我就回来了,我来问问沈三姑娘到底是谁惹了你生气,回去好让他多给我发点月银。
最近手头紧,美颜阁的糕点都买不起了,唉,真是惨哦。”
全福一番抱怨下来沈雨醉听明白了。
余度搞不清楚到底哪里惹了她生气,偏又好面子不敢来问,所以赶了全福来。
怂成这样的余叔叔她还真是头一回见,可见他心里也知道不对,不然怎么不敢来见她。
沈雨醉轻咳两声,
“我哪里敢怪余叔叔,到底是长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跟我也没什么关系。”
全福人胖,可一点也不憨,秒懂她的意思,顿时一拍大腿。
“我就说肯定是公子惹的事吧,回去我非说说他不可。
不过吧……这件事其实公子也有苦衷。”
话风一转立刻就帮自家公子说起话来,这间谍当得。
余度为什么没告诉她,一是不知如何开口,不想走却不得不走,一犹豫就这会儿了。
二是不想她跟着担忧,这次他和风知意的差事办的并不好。
陛下派他们来找银子,查贪为主,捐款为辅。
结果两人正好弄反,借着选秀的名义勾了不少富商捐款捐物,银子也弄到了不屑。
可贪官至今一个也没查到,完全将陛下的目的本末倒置。
“余叔叔一个贪官也没查到?
我就知道一个,前顺南县的马知县,虽然他被灭了门,但他肯定是个大贪官。”
全福叹口气,
“不是沈三姑娘想的那么简单,官场历来拔出萝卜带出泥。
一个小地方的知县才能贪多少,扬州金陵那些官员才是大头。”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些江南的贪官没准儿比皇帝都富。
余度其实是查到了些东西的,可抄家总得人证物证俱在,不然别说他只是皇帝的侄子,就是皇子来了都不敢直接抄家。
账本家家当性命护着,人证也是互相袒护,找不到契机一时半会儿根本动不了。
风知意说他们是回去复命,其实是回去受罚。
借选秀捞钱那事儿干的不算光彩,现在贪官又没查到,回去肯定不好交代。
想到这些沈雨醉先前那点不悦烟消云散。
他是知道她不想掺和这些事才不跟她说的,倒是她误会了。
“软的不行来硬的,越有钱越惜命,该吓唬就得吓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