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就独自来到了院子外面。
大黄和老黑趴在院子门外,一看见我就使劲儿摇尾巴。
我蹲下来跟它们俩玩了一会儿,正打算解开链子带它们出去走走的时候,柴爷忽然出现在了我身边。
“怎么?没睡?”
“您不也没睡么?”
柴爷走到我前面,看着文武犬说:
“能找着这么好的文武犬,算你小子走运。”
“柴爷,您这话里有话啊?”
柴爷指了指院子对我说:
“还记得老子养的蛇么?”
“嗯,特别是那条大黑蛇,我感觉都快成精了!”
“哈哈哈,万物皆有灵,它不过是通人性罢了,你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通灵。”
柴爷说,讨鬼人虽然都有各自的绝活。
但大多数情况下,人类的感知能力,是比不上动物的。
好比蛇能感知温度,狗的嗅觉灵敏,鹰的视力堪比千里眼等等……
而要想成为一名合格的讨鬼人,入门需要学的,就是怎么通灵。
和传统意义上的‘通灵’不太一样的是,讨鬼这一行的通灵,指的就是要学会怎么和动物交流。
柴爷说,我有这一对文武犬,正好可以让我练习如何通灵。
一旦成功,无论是走夜路还是讨鬼,遇见邪祟和凶煞的时候,处理起来都能事半功倍。
“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你小子吃饭睡觉,都带着它们俩就行。”
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
没有任何诀窍,只是让我跟两只狗待在一起。
他说这座山任何地方我都可以去,但无论如何不能下山。
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别的什么需要注意的事情了。
说完,柴爷打了个呵欠,转身又回到了院子里,打算补个瞌睡。
我则牵着大黄和老黑,左顾右盼,不知道该往哪边走好。
于是我干脆试着对老黑和大黄说:
“你们俩定,咱往山顶走还是走下山路?”
结果,它们俩只知道吐舌头、摇尾巴,似乎根本没听懂我在说什么。
我自嘲一笑,想想也是,要做到像柴爷和黑蛇那种默契,绝不容易。
突然!
大黄转过头,盯着上山路的方向,摆出了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我连忙开口对它说:
“大黄,你想上山么?”
“汪!”
大黄看了看我,叫了一声,这让我大喜过望。
虽然我也不指望这就算是成功了。
但起码是个不小的突破。
于是我没有犹豫,牵着两条狗就往上山路的方向走去了。
……
山里的里崎岖不平,弯弯绕绕的,不是上坡就是断坎儿。
这座山里的植被非常茂盛,而且自从离开了院子,我就再没发现人迹。
说在我们来之前,这座山里只有柴爷一个活人我都相信。
可说归说,这座山是真的高,我牵着大黄和老黑走了两个多钟头,但感觉离山顶,还有三分之一的路程。
我气喘吁吁地努力往上爬,大黄和老黑也露出了疲态。
“休息会儿吧,这坡太陡了,不好爬。”
“汪汪!!”
可大黄和老黑却还想继续往上爬。
我叹了口气,做了几个深呼吸,决定还是听狗的。
毕竟现在走不走,得由它们俩做主。
只要它们不打算停下,我就不能休息。
眼前的路准确来说应该是一个大土坡。
远远看上去,和直角没多少差别。
但周围已经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想要继续往前的话,就必须翻过去。
我又渴又累,早知道出门前就该打点儿井水带着。
看着这个坡,说实话,我已经心生退意了。
可这时候,大黄忽然又冲我叫了一声,好像在对我说:
“别停下来,快走!”
我又叹了口气,咬着牙走到了土坡前。
观察过后,我发现,要想爬上这个坡,我免不了要手脚并用。
所以我只能松开手里的链子,准备往上爬。
不料,我刚松开手里的铁链,大黄就像一支箭似的冲了出去。
老黑紧随其后不甘示弱。
可每每眼看着就要爬上去的时候,它们俩就会滑下来。
这样来回几次之后,它们总算没力气了。
站在我身边一个劲儿地吐着舌头。
我刚打算笑话它们俩,大黄就冲我叫了一声。
“大黄,这你就有点儿不讲道理了啊,你爬不上去,还不准我笑?”
可大黄还是一直在叫,,每叫一声还偏头看看土坡。
渐渐地,我似乎发现自己好像会错意了。
它不是在怪我笑话它,而是让我照着它刚才的法子,爬上去!
“大黄,你要我学你?”
“汪汪!”
大黄有些兴奋地在原地转了个圈,尾巴快速地摇晃着。
看来我猜对了,它是在教我该怎么上这道土坡。
我摊开手,朝着手心啐了两口,往后退了好几步,摆开架势准备冲刺。
紧接着,我双腿发力,猛地朝着土坡冲了过去!
借着助跑的力量,我往上蹬了三四步,可惜,就差一点儿!
我滑下来之后,忽然发现自己好像没有多累。
于是我回到起点,加长了助跑的距离,重新冲刺!
这一回,距离是够了,但方向没找对,只抓到了坡顶的野草。
野草没有承受住我的重量,被我给揪断了。
好在,我看见坡顶有一截粗壮的树根。
于是我第三次尝试,这一回,我找准了方向,一气呵成!
我紧紧抓住树根,双脚用力往下蹬,总算爬了上来。
这时,我听见坡下面大黄和老黑的叫声。
可我紧绷的弦一松,整个人就躺在了树下。
根本顾不上它们俩在叫唤什么。
突然!
一抹金光从我的视线里一闪而过。
我连忙爬起来,往前走了几步,但还是没能看见这颗树的全貌。
于是我继续往前跑,总算发现了一块儿岩石。
我爬上去之后,总算看清了树的全貌。
这颗树虽然很普通,但树冠上,竟然站着一只非常漂亮的鸟!
赤羽金翎,尾巴像一条绶带似的,头顶有一簇金灿灿地羽毛,就像它的皇冠一样。
这种鸟,看着有点儿像金鸡(红腹锦鸡)。
而且越看,我就越觉得它长得像一只小凤凰!
在阳光地照射下,远远看上去,它身上还、隐隐泛着金光。
我脑海里瞬间就想到了一个词:
“金鸡上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