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乡下,倒插门的上门女婿其实随处可见。
但那和‘吃软饭’完全不一样。
孟瑶给我这些钱,让我下意识地就想到了,她是不是想让我吃软饭?
可仔细一想,事情好像又有些不太对劲。
要是我长的玉树临风也就算了,可像她这种条件的姑娘,怎么会选择包养一个‘睁眼瞎’呢?
所以我没有表现的很生气,如果她是其他意思,那就尴尬了。
“孟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没听明白。”
“这还听不明白?就是让你跟我走啊,留在这种小地方能有什么前途?”
说这话的时候,她又想用手指戳我的鼻子。
看来不是我误会,孟瑶的审美的确有问题,她就是想让我吃软饭!
“麻烦停车。”
司机老头当即就把车停了下来,我把钱塞回孟瑶手里,打开门走下车对孟瑶说:
“孟小姐,如果你是想要显摆你有钱,那你已经做到了。”
“哟,还挺有骨气?”
我冷哼了一声,等大美也下了车之后,我拉着大美就要往回走。
大美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儿,她凑在我耳边小声问我:
“陈酒,你咋了?她和你不是熟人么?”
“熟个屁,还真让你说着了,就是双破鞋,我才不穿!”
正好这时候路边有个垃圾筐,我顺手就把那个黑袋子和里面的鞋给扔了。
虽然我知道,她的目的不一定真的是要包养我,或许是想利用我帮她做什么事儿。
如果是正经谈生意,那我接受,只要不过分,让我给贵人下跪磕头都行。
挣钱的方法多的是,我没必要非得选择这种最让我心里不爽的!
大美一听孟瑶是破鞋,就咬牙切齿的想要转身回去再骂她一顿,但我及时拦住了她:
“没必要,这种生意,咱不接就完了,她跟咱压根就不是一路人。”
“不行!太不要脸了!我去卸她俩胳膊。”
“好了,你去把她胳膊卸了,我的脸不是更没地方搁了么?回去之后把定金退给他们。”
大美忽然愣住,说话的底气明显有些不足:
“没…没收定金……”
“没收定金?!那…那…那些柳木棺材呢?!完了!快去找张老汉!”
真行,没收人定金就先把木料给弄来了。
其他木头都还好说,但柳木不一样,这东西要是没人要的话,可不是烂在铺子里发霉这么简单!
有个词儿叫‘木已成舟’,意思是说事情的结果已经没法改变了。
如果没能及时阻止棺材打出来,那我们也即将面临‘木已成棺’的险境!
柳木棺材,放在哪都是个邪物,其他种类的木棺都得‘请’贵人躺进去。
可要是柳木的,各路邪祟必然不请自来,是不是贵人那都得两说!
我现在才反应过来,这他娘人家设好了的局,请等着我们往里钻呢!
现在必须赶快先找到运来的柳木在哪。
大美说按照计划是先送到乌牛庄,然后等张老汉请人打好了棺材,再送来我们这儿。
这样的话就还好,骑着石头的摩托车,应该还能赶上。
……
刚跑回棺材铺,我就满屋子找石头的摩托车钥匙。
“大美,你记不记得石头把钥匙放哪了?”
“你找书架,我去外面找找。”
我刚想喊她,这娘们儿,也太傻了,钥匙能放在屋外么?!
可我翻遍了整间屋子都没找到钥匙,就在我着急发愁的时候,忽然听见门外传来了大美和摩托车上油门的声音:
“轰轰~!陈酒,快出来,钥匙在这儿!”
不会吧?!
还真在外面?!
我连忙跑出去,果然大美已经把摩托车给发动起来了!
接过扶手,我一踩油门,载着大美就往城区方向飞奔而去。
“大美!你在哪找到的钥匙!”
“没在哪!就插在车上!”
好家伙,石头和大美,这俩人脑子里成天怎么想的,我发现我是越来越猜不透了。
可就在这时候,我看见孟瑶的车居然还停在原地?!
她们的车不走,我们的摩托车也不好过去。
于是我下车走过去,敲了敲她的窗户,随后窗户打开,我对她说:
“孟小姐,麻烦您能让个道儿么?我们有急事儿。”
“噢?急事儿?多急?”
我看她得意的表情,显然她是故意拦在这儿的。
这就足以说明,柳木棺材的事儿,她们是有预谋的。
虽然不知道她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但我现在可没功夫和她在这耗时间!
我回到摩托车上,拧了拧油门儿,直接压着旁边的旱田就超了过去。
路过她们车的时候,大美还抻着脖子啐了一口:
“咳~!呸!破鞋!不要脸!”
可我却看到了那个司机老头的眼神,双眼里全都是杀意!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我确定,这种眼神我似曾相识!
……三哥!
这俩人的眼神可以说是一模一样,像是把刀子一样,看我心里直发怵!
难道说这个老头也是索命门的人?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事儿的时候,要是晚了,乌牛庄又得遭殃!
我连忙加快速度,径直朝着北边儿疾驰而去……
有了摩托车,确实方便了许多,算上找钥匙的时间,还不到一个钟头,我和大美就赶到了乌牛庄。
我们一路打听得知,张老汉人就在后山,也就是当初老槐树在的那块儿地方。
骑着摩托车上山,远远我就看见了一群人。
他们在老槐树前面铺开了一个木工坊,而我也看见了那几段柳木。
“他娘的!咱们被耍了!”
“怎么了?”
我停下摩托车,没有回答大美的疑问,而是带着她找到了张老汉。
张老汉看见我们来,原本还一脸笑意,但看我怒气冲冲的样子,他立刻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于是他连忙问我:
“怎么了?火气这么大?大美这丫头闯祸了?”
我摇了摇头,然后领着他来到木材旁边,用手敲了敲问他:
“老张,你说这是啥木头?”
“这不是明摆着的么,柳…柳木啊。”
我冷笑一声,一把夺过身边木工的斧头,对准木头用力劈了好几下之后,木头竟然流出了红色的汁液!
随后我把斧头一扔,气喘吁吁地对他们说:
“这可不单是柳木,而是血柳,这是有人想要重养木鬼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