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美连忙冲到门口,正要关门,红煞满脸狰狞地就朝她扑了上去!
我手持半截木棍,咬牙往前一跃,直接把尖锐地一端,插进了红煞的肩膀。
我原本对准地是它的脑袋,可惜准头差了点儿。
凶煞毕竟不是活人,肯定不怕疼。
不过好在,这一下,多少能起到一些牵制的作用。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见到红煞,很有可能会把小命给丢了。
要不是我得了山神一脉的传承,学了撞钟棍。
放半个月前,我现在已经死了!
而且这种凶煞,连用虎魂墨画的门神符都困不住它,确实凶悍!
它在地上拼命地挣扎着,嘴里吱哇乱叫。
眼下最麻烦的,是这东西趴在了门槛上,我们没办法把房门关上。
它的气力太大,我又根本没办法把它弄进屋里。
就在我为此犯愁的时候,我脑海里忽然传来了风水先生的声音:
“后生,趁现在,画符。”
“画符?画哪儿?”
“你莫要拘泥于手中的棍子是否完整,懂了么?”
听完风水先生的话,我犹如醍醐灌顶,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对啊,棍子只是一个载体罢了。
我来不及细想,连忙让大美帮我扶住棍子,我利用虎魂墨,在棍子上画符文。
但就在我准备画的时候,红煞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它挣扎得力度变得更大了!
我隐约听到了棍子上传来了断裂的声音!
随即“咔!”地一声,这半截棍子也断了!
我连忙一把拉住大美的衣服,用力将她往后一拽,这才避免她被红煞咬到脚。
大美气喘吁吁地问我:
“怎么办?这东西力气太大了!”
红煞可不会给我思考办法的时间,半截棍子在我手里,剩下半截还插在它身上。
我看了看手里的棍子,连忙咬破了指尖,一边后退,一边在棍子上画下了轮回符!
轮回符的威力我是清楚的,虽然这个符文还有很多秘密。
但至少它是我所有懂的符文中,威力最强的!
红煞用双手杵在地上,飞速地爬动着,对我步步紧逼。
我心里越慌就越想不起来轮回符该怎么画。
这样一来,时间反而耽搁了不少。
不过我倒是发现,红煞似乎完全不在意大美,它只是冲着我来。
这对我来说倒是个好消息,至少我不用再分神去担心大美的安全。
我和红煞一进一退,最终反被它逼进了屋里。
不过这家伙好像有智商似的,只是在屋外一直冲我发狠。
突然!
它发出了一声诡异地惨叫,声音不男不女,但好像在说话:
“不可能!不可能!”
随后它开始四处张望,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在院子里瞎转悠。
我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于是让大美先进屋,起码屋里暂时不会有危险。
可当大美刚走进屋里,她忽然就指着我身后惊呼道:
“陈酒!有人!帘子后面有人!”
我连忙转过头,只见里屋的帘子被人缓缓掀开。
一个看上去大概五十多岁的男人,从帘子后面走了出来。
他肩上挎着一个黑布包,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旧夹克,满脸的胡渣,头发大多都已经灰了。
这个男人看我的眼神很复杂,有激动,也有悲伤。
他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之后,才慢慢回过神,然后从布包里,拿出了一把手摇铃。
可当我看见这把铃铛的时候,我突然就喊了出来:
“你是谁?!我奶奶的安魂铃怎么会在你手上?!”
这个铃铛我绝不会认错,在月德山水库的时候,我见奶奶用过。
手把是降魔杵的铃铛,我再没见过第二把!
但他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将手里的铃铛轻轻晃了晃。
“叮铃铃~!叮铃铃~!”
铃声清脆悦耳,和我之前听过的声音好像有些不太一样。
随后他用沙哑地声音念到:
“安魂兮、安魂兮……天地清明,本自无心。幽幽明明,静静平平,滚滚纷纷,淡淡嗔嗔。魂栖归息,淡然止意,安抚心魂,平服戾气。”
这是安魂咒,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铃声配合。
我觉得自己仿佛瞬间安心了不少。
紧张的情绪正在慢慢消失。
但屋外的红煞却不是这样,它表现地比之前还要痛苦!
它嘴里一个劲儿得冒着黑血。
但屋里的这个男人,似乎并不关心它,根本就把它放在眼里。
他对着我一副欲言又止地模样,纠结了老半天之后,只是微微一笑,便走到了屋外。
只见他冷漠地看着地上的红煞,沉声说:
“阳间不是你该停留的地方,死人有死人的归处,放下执念,我可送你一程,倘若……”
“啊哇哇!啊哇哇!”
红煞显然不愿妥协,它两只眼球快速地转动着,嘴里发出了怨恨的声音。
可这个男人却摇了摇头,眼里闪过一丝不忍,但最后还是闭上了眼念到:
“塘驿的针线、寿河的刀,古川娃娃生来巧……下辈子,你还是换个地方投胎吧……”
说完,他猛地睁开眼睛,将手里的安魂铃准确地插在了红煞的脑袋上。
“叮铃铃~!”
“惶惶不让,苍苍彷徨,茫茫不慌,冥冥悠康,魂归……”
红煞越是挣扎,安魂铃响动地声音就越频繁。
渐渐地,它停止了扭动,当安魂铃不再响的时候,它也一动不动了。
我看到它身上的红色光晕,正在渐渐脱离王叔的尸体。
最后,只见一个红色的人影出现在了尸体旁边。
这个男人将安魂铃拔出来之后,看了一眼这个红影。
他从包里拿出一把粉末,然后将粉末涂在手上,随后朝着红影伸手一抓!
红影居然,消…消散了?!
随后他拍了拍手上的粉末,笑着朝我招了招手说:
“凶煞,不过是长得可怕,只要找到窍门,能够克服内心的恐惧,它就没什么可怕的。”
我没有接他的话,但阴太子的声音在这时候突然传来:
“陈酒,你要小心点儿,这个人……”
然而,阴太子的话还没说完,眼前这个男人忽然笑了笑说:
“你让他不用那么警惕,我不是什么坏人。”
“……呃,你当我三岁小孩儿?你说不是就不是?”
“唉,是啊……一转眼,你都已经长这么大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认识我?”
这时候,他从包里拿了一样东西出来。
他随即将这东西抛给我,我接住之后一看,竟然是镇阴玉!
而且这块儿镇阴玉和我在壶天术里见过的那块儿……一模一样。
上面也刻着一个“陈”字!
“酒儿,你还是第一次见我吧?我是你爹……陈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