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念完,阴兵就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叫声!
虽然我对自己的判断有信心,可还是会觉得有些害怕。
王大美现在就算看不见,但她也可以听见,她抓紧了我的肩膀,看来是真怕了。
随后只见一位阴兵的身形一晃,眨眼就出现在了老槐树下。
正好站在我和王大美挖出的那口棺材上!
“锁!”
我并没有看见哪有铁链,但确实听到了“叮呤咣啷”的响声。
阴兵没有动,但它脚下的棺材正在一点一点的往上拔!
棺材刚被拔出一半的时候,里面的的黑影忽然间就冲破了棺材想要往外逃窜!
看见这一幕,我连忙让王大美跟我一样跪下。
阴兵斩魂,这得什么运气才能亲眼看见?
随着棺材逐渐完全升起,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王大美没忍住,呕了一声。
而我的注意力则全在棺材上,因为这口棺材……有些特别。
一眼看上去,棺材四周的边沿已经被腐蚀出毛刺了。
所以应该不是什么特别名贵的木料。
棺材的形状也并没有什么特别。
唯独上面的墨线,我扫了一眼,少说有十余组,弹的非常密集。
墨线镇尸的方法自古有之。
具体因为啥要弹墨线,这我说不清,但我知道,墨线越多越密,就代表尸体化煞的可能性就越大!
不仅如此,棺材上的镇钉我十分眼熟,而且全都是长钉!
墨线和镇钉,单凭这俩样东西就能确定,棺材里面躺着的,肯定是什么不得了的凶煞。
但我还是有个疑问,为什么之前阴兵会一直盯着我?
现在虽然看上去没有什么异样,我和王大美只要老老实实看完‘行刑’就能走了。
可我总觉得这事儿还没有完……
“嘣!”
一声异响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四处看了看,但并没有找到声音的来源。
听着像是紧绷的绳子断了的声音。
可这附近除了老槐树,就是那口棺材,难道是从棺材里传来的?
我现在巴不得阴兵赶紧走,因为周围的气氛已经越来越不对劲儿了。
“嘣!”
又是一声异响,这回我听清了,果然是从棺材里传出来的!
与此同时,我借助阴眼看见周围的阴兵全都围向了棺材。
我感觉到一股恶寒慢慢向我聚拢……
王大美小声问了我一句:“陈酒…你没事儿吧?”
我硬挤出了一个笑容,我形容不出这种感觉,总之谈不上舒服。
没过多久,从脖子开始,一直到脚腕,我全身的关节变得异常僵硬。
稍稍动一下都会传来剧痛!
“咚!咚!咚!”
我吃力地抬起头,看见那些阴兵正在用头撞击着棺材。
它们每撞一下,我就会感到一阵刺痛,我心里有些打怵,那口棺材……有问题!
突然!
老槐树的树干上传来了“咔咔咔”的断裂声。
随后只见一个个人头从裂口滚了出来!
看她的样子,她应该认识这些人。
可我现在无暇细问,因为我的手脚逐渐变得麻木,就连太阳穴都有种胀痛的感觉!
“砰!”地一声,棺材盖整个倒了下来,我总算看到了里面躺着的尸体。
那是一具无头尸,身体上被贴满了密密麻麻的黄符!
这时候,一个阴兵幽幽地走到我面前,它俯下身子。
我能清楚地看见它那张惨白的脸。
“收…尸…”
听见这两个字的瞬间,我的肩膀和掌心忽然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剧痛!
阴兵突然伸手扼住了我的喉咙,慢慢地将我提了起来。
王大美面色惊恐,但她这会儿没有握起拳头,所以她看不见这些阴兵。
不过只要看见我这样,就算是猜也能猜到,我肯定是被什么东西给缠上了!
我的双手根本使不上劲儿,呼吸也变的越发困难。
王大美忽然站了起来,我虽然不能说话,但心想这下糟了!
原本我以为其他阴兵会对她做出什么不利的事儿。
可没想到的是,阴兵并没有理她,依旧在用力把我往上提。
王大美朝着我面前的阴兵一顿拳打脚踢,可这一点儿作用都没有。
毕竟对她来说,阴兵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东西。
我从嘴里努力的挤出了一个字,希望她能明白我的意思。
“脚……!”
“脚?脚什么?”
幸亏她一瞬间就弄明白了我的意思,毕竟她也学过阴行手艺,所以这并不难猜。
她连忙抓住了我的双脚,努力让我的脚沾着地!
这是阴行的讲究,走夜路的非常忌讳两只脚后跟都离地。
而且只要见到踮着脚走路的人,八成身上都有些不干净的东西!
我要被阴兵完全提起来的话,就等于是彻底脱离了阳间。
说白了…就是死!
而且我现在已经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了。
看来这回是老乌失算了,这事儿要让王大美一人来,恐怕早就完事儿了。
乌牛庄是‘逢七避阴’,可我恰恰是‘逢七毒发’!
这一切都是因为我阴毒发作导致的!
“喔喔喔~!”
一声高亢的鸡叫声让我安心不少,随后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阴兵忽然松开了手,嘴里还幽幽地念叨着:
“斩……”
它一松劲儿,我整个人就瘫在了王大美的怀里。
她使劲儿摇晃着我的肩膀,嘴里还不停地叫着我的名字。
在心口传来一阵刺痛之后,我忽然间觉得眼皮有些发沉。
晕过去之后,我做了一个十分诡异的梦……
我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外,但听不清周围人在说什么。
左右两边儿也全都是面无表情的官差。
我拨开人群,转头一看这些人,发现他们居然没有五官!
等我挤到最前面的时候,手里不知从哪冒出了一个黑色的布口袋。
我眼前跪着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所有的人只有他又样貌。
他被五花大绑捆在地上,身后有两位手持大刀的壮汉。
刽子手!
两个刽子手,一个在专心磨刀,另外一个准备行刑。
眼看他就要手起刀落的时候,跪着的男人忽然冲我笑了笑。
“咔嚓!”
我不确定他这话是不是在对我说。
而他的脑袋,正好掉进了我手上的黑布口袋里。
此时,我的眼前被鲜血染成了一片猩红。
我低头一看,这男人竟然敢还在冲着我笑,他恶狠狠地又对我说了一句:
“别着急!下一个就是你!老子在棺材里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