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们收拾了一下行李,带上大黄和老黑就准备出发。
临行之前,老先生说什么都要塞点儿钱给我,说是路费。
人家两袖清风,我要真让人家拿万八千的出来估计也没戏。
反复推辞了好多次之后,他才让步。
我现在身上不缺钱,那两万块不是还没花出去么?
告别了老先生,我和大美还有石头简单说了一下路线。
我们得先到昆瑜,然后再转车去第一站——黄汤镇。
“酒哥,黄汤镇这名字听着怎么这么怪啊?”
“原本黄汤指的是黄酒,传说那地方原来挖出了酒泉,泉水微微泛黄,酒香四溢,故而叫黄汤镇。”
但气势那根本就不是什么黄酒酒泉,而是硫磺温泉。
酒香四溢这种说辞多半是后人杜撰的,不过黄汤镇虽然不大,但还是吸引到了不少游客去观光。
就是这样的一个旅游胜地,在一个月前忽然发生了一桩悬案。
老先生给我的资料里显示,死者名叫田向南,六十岁,是当地一家温泉宾馆的老板。
虽然谈不上多么富有,但他们家在黄汤镇也算得上是大户人家。
他年轻的时候离过一次婚,和前妻育有两个孩子,续弦之后,老来得子又生了个闺女。
本该享受天伦之乐的他,却在六十大寿的寿宴上离奇暴毙。
验尸结果显示是高血压导致的脑血栓,现场也没有找到明显的凶器和毒药。
所以警方将田向南的死判定为意外病故。
本以为这就算是结案了,但离奇的是,在田向南死后不久,他的两个儿子也紧跟着死在了家里。
这些就是资料上全部的信息,老先生希望我能通过另一种角度去查看这桩案子。
因为在他看来,田向南和他两个儿子的死根本就不是意外,而是谋杀!
更多的细节,得到了黄汤镇打听过后才能知道。
我之所以会毫不犹豫地把这事儿给答应了下来,原因不单单只是因为初心。
更重要的是我想磨砺一下自己。
五鬼煞虽然我亲眼见识到了,但归根结底,那和阴行传统的手艺并不沾边儿。
我能掌控的事情也十分有限,非要说的话,我更像是在听天由命的活着。
况且武卫城的怪事儿毫无逻辑可言,想要抽丝剥茧都十分困难。
这对我的帮助是极其有限的。
所以我决定,通过接几桩真正的阴活,来让自己更加像一个阴行手艺人,而不是江湖骗子!
由于我们带着两条狗,所以老先生安排好了一位司机师傅在昆瑜等我们。
到了昆瑜之后,我们随便找了一个报刊亭联系司机,等了大约十分钟,车就来接我们了。
从昆瑜到黄汤,路程大约一个半钟头,地方虽然不算远,但着实比较偏僻。
我们有近一个钟头的时间都是在走小路。
透过车窗向外看,周围的景色相较昆瑜来说,荒凉了不少。
越靠近黄汤镇,田地也就越少,等我们到了目的地之后,我甚至还把水田误以为成了草坪。
“车我就不开进镇子里了,你们办完事儿到和顺宾馆找我就行。”
“知道了师傅,以防万一,我给您一样东西,无论如何都得随身带着。”
说完,我让石头从包袱里拿出了一个荷包递给司机师傅。
荷包里装的是用老黑的舌尖血泡过的五谷,有这玩意儿护身,邪祟就不会找上他。
可司机师傅明显有点儿排斥这东西,最后还是在我的极力劝说下,他才收下了荷包。
他千万不能出事儿,否则我们不仅没人会开车,而且也不好和老先生交代。
刚进到镇子里我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
这里好歹也算是旅游胜地,可我不仅没见着哪有游客,甚至连镇子上的居民都没见着几个。
“陈酒,这镇子上咋都没人呢?你看那儿,连杂货铺都没开门,这明显不对劲吧?”
“嗯,确实有些不太对劲,咱们对这儿不熟,还是小心点儿比较好,先找人问问路。”
我们在镇子里走了好一会儿,总算在一家小吃店门口看见了一个抽旱烟的男人。
我们连忙走过去,他用余光瞥了我一眼,语气有点儿不耐烦地说:
“今天不开张。”
“师傅,我们不是来吃东西的,就想跟您打听点儿事儿。”
他一听我这话,重新仔细地打量了我一遍,然后皱起眉头,连推带搡地轰我:
“走走走!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也别瞎打听!”
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我还没说什么事儿呢,他就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这明显就是有另有隐情!
“别啊,我可以给您钱……”
说着,我就从衣服里掏了几张大票捏在手里,我打赌他这小吃店,撑死了一天也就挣这么多。
这位师傅不仅见钱眼开,甚至可以说是在玩变脸了。
前一秒还皱着的眉头,眨眼功夫松开了不说,立刻就冲我堆起了笑脸。
“哎哟!你瞧瞧、你瞧瞧,小老板大气啊,不是我跟你吹啊,镇上吃喝玩乐的地方我最熟了,你们……”
我担心他把话题越扯越远,于是把钱塞到了他手里,打断了他的话。
“师傅,我们就想跟你打听一个人。”
他挑了挑眉,啐了口吐沫一边点钱一边得意地说:
“是田向南那老家伙吧?你们不是第一拨来打听这消息的人了,听我一句,这事儿没戏!你们还是哪来的回哪去吧啊!”
说完他转身就想走,可钱都拿了,我怎么可能轻易让他就这么跑了?
遇上这种事儿,大美可比我和石头强多了。
“大美。”
“干啥?”
“你说干啥?!”
大美不耐烦地白了我一眼,然后把狗链子抢到了手里,然后瞪了我一眼说:
“我干脆给你烙张饼挂脖子上吧?你说你咋这么没用呢?……大黄!”
“汪汪汪!!!”
我见大美一声令下,大黄像箭一样就蹿了出去,直接拦住了那个男人的去路。
他还抬起脚想踹大黄,可大黄此时犬牙外露,完全就是一副准备攻击的样子。
恶犬不斗,是个人都明白这道理,于是他转身指着我说:
“干什么?!赖上了是不是?你有种别放狗!”
我也是真的纳闷儿了,这也能强词夺理?
那不好意思了,我没种,就放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