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兵怎么这时候发难,着实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我连忙把周汀兰和大美拉到了一旁,一阵刺骨的寒气蹭着我的脸颊就划了过去。
石头惊慌失措地指着我的脸说:
“酒哥!你的脸!”
我用手抹了一下,并没有流血,但脸颊还是隐隐作痛。
石头说我脸上多了一条淤青,我心里清楚,这肯定是阴兵索命!
周汀兰也吓坏了,这一回所有人都听见了铃铛的声音,而且他们也都看的真真切切。
我猜阴兵之所以会这么做,是因为周汀兰恐怕说了假话!
现在我们毕竟是在田向南的坟前,阴兵迟迟不动手,说明它们也不愿意插手阳间的事儿。
可小杨和周汀兰的行径,无疑已经触怒了它们!
它们要帮田向南讨回一个公道,那最快的方法就是要了周汀兰的命!
我连忙对石头和大美说:
“大美,石头,你们快原路返回去看看,我怀疑小杨很有可能死了,他绝对不能死!明白了么?”
“嗯!知道了,酒哥!”
石头和大美牵着大黄就去找小杨了,我牵着老黑,盯着周汀兰,恨声对她说:
“老板娘!你到现在还不想说实话么?这事儿要是真和你没关系,你就实话实说,否则我救不了你!”
说完,我立刻朝着坟头拜了三拜,然后拿出一叠纸钱往天上一扔,嘴里念着:
“阳间事,阳间了,还请各位阴司鬼差息怒!”
“叮铃铃……好说…好说…”
一阵阴风将飘荡在半空的纸钱卷走,随后地上隐约出现了一个用血写的字……“罚”!
周汀兰和史勇都看傻眼了,恐怕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这里竟然真的有阴兵。
恐怕在此之前,他们心里都还认为我只是个江湖骗子。
打着阴行的幌子,实际上是来侦查事情真相的警察!
可现在他们要是还抱着侥幸心理,那我可真就管不了了。
“史勇,你们老板娘不肯说,那你说,我警告你,最好说实话,反正这事儿跟我没关系,我大可以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你想清楚了再说。”
随后我转过身,眼睛看着东南方向的一团黑影,我嘴角微微一翘。
看来这就是田向南了,难怪阴兵要动手,当着田向南还敢胡说八道,这不是找死么?
不一会儿,我听见周汀兰叹了口气:
“好吧……但你要保证,你说的什么阴…阴兵不会杀我!”
“好!我保证!”
嘴上这么说,可我心里却对此不屑一顾,我怎么保证?
人家阴兵只杀该死的人,刚刚那一下,已经完全说明了你周汀兰就是该死!
而且我听了这么多事儿,也大概明白了事情的起因。
周汀兰一点儿也不无辜,她虽然没有真的用刀杀死某个人,但这些已经死了的人,却都跟她有关系。
说白了,小杨就是个傀儡,代替她做这些脏活的傀儡!
“是我让小杨在暗地里除掉那些男人的……”
我就知道!
这个女人,表面看上去楚楚可怜,遭遇也确实令人同情,但心肠也属实歹毒!
史勇露出了惊讶的神色,显然他也不知道这件事儿。
恐怕在周汀兰的计划里,史勇也应该死,只是小杨没有下手罢了。
周汀兰说,王春发没死完全是因为田家两兄弟在给他撑腰。
田向南毕竟对小杨有救命之恩,所以他是万万不敢害他们两兄弟的。
这时,阴风呼啸,周围的树叶被刮的沙沙响,云遮住了月亮,周围顿时暗了下来。
所有人的呼吸声我听的一清二楚……突然!
老黑低吠了一声,吓了我一跳,它原本趴在地上,可忽然皱起了鼻子,起身朝着坟墓发狠!
我当然也看见了,是田向南的执念,它飘飘荡荡地回到了坟墓上方,正在一点点儿地靠近周汀兰。
周汀兰此时像惊弓之鸟一样四处张望,我猜她恐怕还以为是阴兵又找上她了。
我连忙蹲下来一边安抚老黑,一边对她说:
“别担心,老黑只是察觉到了田向南的气息,真相到底是什么?”
“真相……真相就是老田其实是被他那两个儿子给害死的!”
田向南是被他两个儿子害死的?!
我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周围的声音,又看了一眼那团黑影,没有发觉有什么异样……
这就说明,周汀兰说的都是真的!
小杨没能杀死王春发,但事情已经败露,周汀兰担心自己会受到牵连,于是就让小杨尽量别露面。
与此同时,她还让小杨找机会把王春发除掉。
王春发通过田家两兄弟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发誓要让周汀兰身败名裂。
于是他就向田家两兄弟提出了一个建议,这个建议当然就是让周汀兰永远把嘴给闭上。
可王春发万万没想到的是,田家两兄弟有其他打算,他们表面上答应了王春发的提议,可暗地里却在计划着另一件事儿。
兄弟俩说白了,为的是家里的这份产业,他们在外面其实混的也不怎么样。
可只要周汀兰还是田向南的老婆,那这份产业迟早都会落进她的手里。
“等等,老板娘,我又个疑问,他们兄弟俩的计划是谁告诉你的?总不可能是王春发吧?”
“当然不是,那个软蛋,除了背地里骂我是狐狸精,还能干啥?”
“既然不是王春发,肯定也不会是小杨,对吧?”
“你别瞎猜了,告诉我这个消息的人不是镇上的人。”
周汀兰告诉我,田向南六十大寿前不久,镇上来了个男人。
看着年纪大概比田向南要小一些,但一看就给人感觉很有学问,至少不是从农村里出来的人。
那个男人没说自己叫什么,但他一直都在给周汀兰这些消息。
并且他还提前告诉过周汀兰,田家兄弟俩要对她图谋不轨。
可最终事情还是发生了,周汀兰被那两兄弟糟蹋了之后,她也在镇里找过那个男人,可惜那个男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老板娘,他就一点儿没提过自己叫什么吗?”
“名字叫什么我不知道,但他和老田是朋友,我听老田好像叫他……岳先生,对!就是岳先生!”
我现在一听见姓岳的,心里就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这世上可没那么多巧合,我怀疑这个人,就是我此时心里想的那个人。
“那田老板有没有说过他是哪的人?”
“没说过,不过他给了我一瓶东西,说是可以让我保住晚节……可惜,我哪还有什么晚节,所以就没用。”
“是什么东西?!”
随后,周汀兰跟我描述了一遍那东西的气味和颜色,当我听见这东西是蓝色的液体时,我脑子里顿时就冒出了三个字!
又是他……岳子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