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4 章 第四个火葬场

“行行行,你别嚎了,都要把日游神喊出来,你是要诸天都看着你怎么解决三急吗?”

祖宗撇了撇嘴。

赤无伤急得冒汗,一手撑着石壁,一手死死捂着裤腰,脸都烧成红炭了。

“不行,老子撒个尿,你也就算了,怎,怎么还带围观的呢?!”

他越想越羞耻,梗着脖子青筋怒吼,腰腹夹得生疼,“老子不撒了,郑阴萝,你放开老子!!!”

“我好心好意帮你呢,你还吼我?”

小蛇女不耐烦顶了顶他,“你当我稀罕伺候您呢?快点儿!我闭眼总行了吧?”

凤鸟少年哧吭了半天。

“那你,那你,不准看,否则,否则你今年必行嫂子运!”

蛇蛇:?

见她噎住,凤鸟少年得意洋洋,偏头瞧着她,脸颊还泡着亮汪汪的泪珠呢,唇角却已恶劣扬起,嗓音也轻快得幸灾乐祸,“怎么样,怕了吧,你那么粘神主,等他给你找个美人嫂子,你就失宠了郑阴萝嗷呜——”

他被人狠狠来了一记手肘,后背软塌,差点没栽下去。

“快点撒!不然我打歪你鸟嘴!”

她语气凶恶的,仿佛今日黄道吉日宜葬他。

“……”

赤无伤不满扬眉,“撒就撒,下手那么重干什么?”

少年双手交扣,掐开那一段犀角蹀躞带,将舌针抽出来。

祖宗格外阴阳怪气,“好大一只鸟!”

他:“……”

哼,就当她夸他了!

他嘴上还不停冲她,“神主又不是无情道的,只要龙蛇吟潮不绝,他迟早会给你找嫂子的嘛!郑阴萝,你生气也没有用,你哥又不是你的所有物,难不成你还能嫁给哥哥呀!”

他只是一句玩笑话。

后头飘来一道幽幽的沙软嗓。

“……为什么不是我娶呢?”

赤无伤:“?”

他愣了愣,吓得半路断流,不可置信扭过脸,“郑阴萝,你知道你在说什么离谱的事情吗?!那是你亲哥!”

蛇蛇:不是亲的!没有血缘关系!

然而祖宗这副不知悔改的模样,把他吓得头皮发麻,少年连带扣舌针都丢了,双手捧起她的脸,“郑阴萝,你,你是不是被什么上身?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胡话?”

兄妹联姻的历史,早就掩埋在荒古之前,如今的神灵礼天法,重正轨,连师徒都属于禁忌,何况是血亲?

“你别管!这是我兄妹俩的事情!不关你的事儿!”

“老子,老子打抱不平,就管,怎么了?!”

“喔,你还是个路见不平的英雄呢?”

阴萝手腕一翻,猛然拴紧那一根暗银色蹀躞带,獭尾蓬勃翘起。

“呃,呃啊——”

少年脸颊爆出两团热烘烘的桃浆,眸心的情绪支离破碎,几乎就在那刹那,满地宫的风都为她站立

呼啸,可怕得他头皮发麻。

“郑阴萝,你个王八小蛇蛋!!!”

少年往后昂着脖颈,喉结如刀鞘来回急促擦动,他双手后折,颤抖着,去拆她的手心。

“啊,日游神,在这看着呢。”

“?!!!”

赤无伤吓得喉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他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前方空无一人,他强硬撑起的背脊又软了下来,像是一滩水,无力软在她的身上,难掩哀怨之气,“郑阴萝,你弄萎小爷,对你有什么好处?!”

她又恢复了那张又乖又鬼的笑脸,“因为人家皮痒了呀,等着被你哥哥收拾呢!”

什么收拾,你分明是惦记我家美少年哥哥了!

他正想说什么,嘴唇却擦过她那一片薄软如柿肉的耳垂,又凉又滑。

“……就,就一定要是哥哥吗?”

他鬼使神差地问。

“什么?”

“……不,没什么!!!”

少年心如擂鼓。

他懊恼地想,小爷是疯了吧?这可是郑阴萝,他的小仇家,他被她从小欺负还不够,还要被她欺负一辈子吗?

他手指摸着颈根,嘟囔着,“怎么还没消退。”

这一定是天乾种在作怪,最近他魂不守舍,发了几场噩梦,总想着郑阴萝这一张又奶又水的脸儿,有时候她的双手还很恶劣撑开他的膝盖,然而天光乍泄,梦境崩碎,他满脸燥热地醒来。

此时此刻,昏暗地牢。

一皇子李圣乐折着一把字扇,踏足其中,问着狱卒,“如何?咱们的宴先生梳洗之后,还是不肯招吗?”

狱卒心有余悸,“不曾!”

三日前,长生宫深夜发生了一起叛乱,祸首逃出了俩人,最后一个被傀兵淹没,避无可避,暴露真容,竟是他们的一国之相!龙庭当即大怒,将宴享发落地牢,要逼问出同伙,于是整整三日,暗室弥漫血气,闻者骇然。

“喔?倒是根硬骨头呢。”

李圣乐合扇,抵着颈骨,意味不明,“可惜宴先生先一步割了势,却是不能享受蚕室了。”

狱卒连连诺诺。

他屏退左右,转头看向镣铐加身的男人,语调微微昂扬,“听说岁除之夜,宴貂寺与咱们的小东宫,很是享受了一番鱼水之欢,做哥哥的实在好奇,您是怎么伺候小七的呢?”

宴享四肢被冰冷的锁链铐起,凄冷的肌肤凝结着厚脂血污,即便坠入这等恶地,依旧骄矜从容,他轻笑一声,喉咙含着血痰。

“一殿下想知道还不容易?”

宴享眼皮垂落,半扇阴影,“找个太监口舌伺候,便知妙处。”

李圣乐脸色微微一僵,又扬起笑容。

“却是不必了,本殿下并不好男色,不过小七倒是艳福,囚了帝师在神台上,这无人知晓的暗处,发生一些无人得知的美事,也是理所当然的吧?还有我那六弟弟,也是个下凡的小仙君,与小七最是登对,这些天他们也

不知道躲到哪里快活了,真是令哥哥艳羡呢。”

宴享闻言,颔首,唏嘘,“可惜,中看不中用,都没能怀上太子殿下的种。”

李圣乐:“……?”

不是。

您是没什么羞耻心跟嫉妒心的吗。

宴享肌肤流动着暗色光影,仿佛蛰伏了什么狰狞野兽,他掀起血睫,“一殿下是聪明人,开门见山又何妨?”

“好!那本殿下就直说了!”

李圣乐双手握扇,折腰下拜,“还请宴先生助我一臂之力,来日我登极,必奉先生为上尊!”

宴享短促笑了声,“我也助李谋一臂之力,殿下看我是什么下场?男人的海誓山盟,花言巧语,宴某可是无福消受。”

李圣乐:“……”

脏了!我的耳朵脏了!

他不禁脱口而出,“谁说的,女人才更不可信,李瑶笙那个小混球不就把你抛下了?”

“慎言,殿下。”宴享平静道,“我夜窥龙庭,是我利益熏心,与旁人并无任何干系。”

“……那李瑶笙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李圣乐百思不得其解,他忽然挑起唇角,“想必宴先生手眼通天,也知晓我等为何而来,您的心尖蜜儿,可是神洲那煌煌赫赫的小天女,寻常都不会看多几眼人间,您就不想把她永远留在这仙凡之间,做您的掌中小宠?”

令他意外的是,这凡种太监,竟没有多大的意外,想来早就知晓此事。

“一殿下能允?”

“这有何难?”

李圣乐折扇敲着掌心,他盈盈笑脸,光风霁月,口吐阴毒之语,“神女么,当怜悯妖魔众生的,不过,这个不好骗,但也无妨,抽了她的仙髓,夺了她那神徽,再污了她那神台,生生世世沦堕,这是我等妖魔的拿手好戏。”

“宴先生若是信得过我,送她去极乐窟住上一阵,能让您享到无尽欢乐。”

宴享:“我答应你,不过,条件换一换,宴某去极乐窟学一学,让神女也享无边欢乐,若有什么生生世世情蛊相赠,那是再好不过了。”

李圣乐:“……”

李圣乐禁不住问道,“宴先生这是答应了?”

“为何不应?我要神女,你要仙朝,我们合盟,得益最大。”宴享细细蹙眉,“难道极乐窟连抓住一个神女的心都不行了?那要它何用。”

“……”

行是行。

只是本殿下头一次看到这么执着当鸭的。

李圣乐压住抽搐的嘴角,他扬了扬手,让左右进来,他们还挟住了一个身形跟宴享同样高大的男人,覆着一张相似的面皮。

宴享挑眉,“这是瞒天过海?”

李圣乐悠然道,“我那父皇,可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不过您作为他的心头大患,消失反而更称心意。”

就如帝师张悬素,自从他被小东宫强硬押进罗浮神台,社稷学宫群龙无首,被李瑶笙划走了半边势力,剩余的则

是各择其主,乱象将起。

如今大哥李长治势头最猛,生母是大姬,幼弟又无心争位,老四一如既往滴水不漏,老八不必说,成天就想着怎么诱拐嫂嫂,在三位皇子之中,他口碑不如老大,谋士不如老四,只好铤而走险,与宴享与虎谋皮了。

好在这是个色/欲熏心的太监,他稍微抛出李瑶笙这个蜜饵,他就迫不及待咬钩了。

“啪啪——”

脆烈的掌声响起,身后是一道软甜的笑声。

“一哥哥把我卖个好价钱哪,好巧,我也给一哥哥做一门好生意。”她邪恶语调,“就让一哥哥做个太监妖妖好不好?”

“……”

李圣乐暗感不妙,面上仍是一派沉稳笑意,“小七回来得真早,哥哥正跟宴享说着你俩的好事呢。”

蛇蛇歪头,“什么好事?”

宴享也学着她歪了脸,模仿天真情态,“一殿下要教我做鸭中之霸,殿下欢喜吗。”

阴萝:“……”

李圣乐:“……”

阴萝果断转回前一个话题,“不早啦,人家去抄了一遍您的私矿,粮草,军马,就跟一哥哥的贞操一样,藏得可真紧呢。”

李圣乐:“……”

李圣乐:“…………”

他有些不可置信,“你们联合蹲龙床,就为了蹲我?!”

“不然呢,哥哥那么多好东西,都不分给人家享一享,好过分的。”

阴萝双手交扣,抵着下颌软肉,声音也软软黏黏的,“怎么办,哥哥一滴都没有了,对人家没有利用价值了,不如我抽了你的妖髓,夺了你那妖徽,再污了你那妖台,生生世世沦堕,做一出绝世神女拿手好戏,好不好?”

而宴享生生拽下了那一副镣铐,拖着脚链,走到阴萝的身后,他高大秀挺的身影如阴影猛兽,却温顺蛰伏下来。

他撞着阴萝的软嫩脸颊。

娇弱的,可怜的,跟猫叫似的。

“殿下,您答应我的,先玩骚猫猫,不要玩他。他不够骚,您不会尽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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