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宫叛乱的第四日。
仙朝大开组会,太子照旧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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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臣暗暗窃喜。
好耶!那刺头终于消停了!他们的人头保住了!
谋士乌先生行走在四皇子里李潜声的身边,同样难掩喜气,“看来那两位是回不来了,天命果真是站在您这一边的!”
就算回来又怎样?
内庭叛乱,身为东宫却无故失踪,这一笔账迟早会算在李瑶笙的头上!也不枉他们日夜做了消息,引诱竞争者去夜探长生宫的秘密,没想到这一次战果斐然,不仅送走了那娇蛮凶恶的东宫,还搭进了内相宴享跟大姬幼子!
全是他们难缠的竞争对手!顺利得就像是一场美梦!
想到宫内传出的消息,乌先生神情古怪。
什么地方不好藏,怎么非得挤在老子的龙床底下?挤也就算了,你们还仨一起挤,不嫌热吗?!纵然他知道皇室权贵,总会有一些怪癖,但这一口未免也太重味儿了吧!
左边是太监,右边是兄弟,头顶上还是你老子跟你后娘小妾!
那画面,想想都是地狱!
乌先生都不敢多想,他更怕近朱者赤,隐晦提醒主公,“仙朝初定,大公方可归心,多人可不见得是好事!”
尤其还是多人一起藏床底!
会死人的!
幸好他们之前就谋划过,只娶一位正妃,最好是能生养的,万般宠爱,把她当活靶子一样,高高供起来。可惜李燕嫣那枚棋子,死得太快,太早,如今想要找一个合适又好摆弄的孕胎,却是不容易了。
他们最近正在为此发愁。
大庭后宫充盈,绝色诸多,可如今不是那争雄逐鹿的混乱时序了,朝臣渴望秩序,百姓渴望安定,而痴情又公善的继承者,无疑是聚拢人心的最佳表率!
再说,大庭李谋敏感多疑,不喜党争牵连,皇嗣的钟情如同无形的软肋,反而能让大庭更加放心。
乌先生细细想着,却不料他的主公神色冷峻,轻轻拨弄着半指手套,“便宜那太监跟老六了。”
乌先生:“?”
李潜声难掩遗憾之色。
他只拣过冬眠的少女蛇姬,每一块鳞片都闭合得很紧,不容侵犯亵渎,他寻了半天,都没寻到那传说中的云雨鳞,只能脱了衣袍,赤身裸体暖她鳞甲,好不容易把她给焐热了,这少女蛇姬冬眠醒来,说翻脸就翻脸!
他一口肉汤都没喝到,就被她夺走了一座璎珞庭!
李潜声摩挲指套,“不知她春夏之交,会活跃成什么模样,九颗头的,总能满足吧?”
乌先生:“???”
您要不要听听您在说些什么?!
他吓得汗毛直立。
“您……那可是……兄弟……不对,是兄妹!”
是的!
我老乌知道你们皇室会有一些怪癖,但我没想到会这么猛啊。
此时,被群臣
惦记了四日的东宫太子,迈着她那六亲死绝的步伐朝他们走来了!
“什么九颗头?什么满足?”
她面上一派天真之色。
诈尸了!
乌先生吓得趴地。
阴萝瞟了一眼,“你们怎么回事呢?本宫不过就是冲关失败,到行宫修养了几日,怎么一个个好像目睹了本宫从棺材里头爬出来呢?还说是国之重臣呢,真是丑态百出!”
她又突然变了一副娇娇病病的语气,“你们也对棺材很感兴趣是不是?要不要本宫给你们量身定做送到家里鉴赏呀?”
乌先生:“……”
阴萝脸颊一热,被一双大掌捧了起来,随后额头同样被人抵住。
映入眼帘的是高挺又阔直的鼻梁,端正的方形唇透出一丝凌厉,这位排行第四的冷面兄长郑重同她说,“以后不准跟人床底玩耍。”
阴萝:“……”
好嘛,虽然她没有被当场抓到,但满朝廷都是她躺老子床底的传说。
这些家伙已经默认了,不管哪里出事,绝对是她在搞事!
阴萝摇晃着脸,瞅着这披着端庄人皮的九颗头,“凭什么不准呀?怕我吃亏?”
李潜声看着她,双眼满是促狭笑意,“不,怕床再塌,费钱。”
“……”
阴萝气呼呼拧过了头,她进入长生宫,它分为前后两宫,前宫议政,后宫安寝,此时她的鼻尖已没有那一股油脂的味道,趁着仙皇还没驾临,她揪住李潜声,传了心音,‘你们妖界跟仙朝达成了什么协议?为什么神女会在这里点灯?’
这家伙身为妖族太子,绝对知道内情!
阴萝最喜欢就是给小蠢货点天灯了,但神女被妖魔点着做长生灯,同样是神洲软弱无能的表现!
跟扇她一巴掌没有区别!
李潜声表情不变:‘我可以告诉你,但你要用什么来交换?’
蛇蛇眯眼:‘璎珞庭还你呀。’
九头摇头:‘它还不够份量。’
那什么够份量的?
李潜声抬手捏住了太子耳边的一束辫发,软茸茸的,像一头无害的香獐子,‘你是神女,你知道妖魔最好那一口。’
妖魔最好那一口?
怎么啦,她们神女是什么很贱的神祇,要为天下妖魔献出自己的心肝肚肠贞洁吗?阴萝冷笑,也扯起他那一边衣领,‘你要是敢,就来九重天,亲自向我家兄长提亲!’
以她那腹黑哥哥的手段,看他还走不走得出清虚天!
李潜声唇角也隐隐带笑,‘妖神联姻,六界当安,神主想来也不会辜负我等美意。’
阴萝哈了一声,你杀我家那么多的神女,你还要我嫁到妖部跟你举案齐眉,双修绵绵?
妖脑子要切下来给她煮甜汤吗?
“李四!”
“你干什么?!动手动脚的,没有一点哥哥的样子!”
后头簇拥上一个炽热的胸膛
,赤无伤展臂就将李四冲开,又抓着阴萝的肩膀,“你没事吧?”小凤鸟嘀嘀咕咕,“真是的,没有小爷在你身边,这世间多危险啊!你个子小小,嘴巴臭臭,又能惹事,没有小爷可怎么办!”
乌先生:“……”
多冒昧啊你。
前一刻这位东宫还想送他们人手一口棺材!
李圣乐则是不紧不慢跟在赤无伤的身后,手持香阴扇,笑脸温善极了。
然而乌先生总有一股说不出的违和。
据眼线传来的消息,这风流多情的一殿下破天荒揽事,接手了内相宴享的拷问,把人给拷升天了,那一具尸体还冷冰冰放在暗牢呢,人们一致认为这是个假情报,但宴享的踪迹的确消失了,他们感到匪夷所思,却又不由得狂喜。
——多年积压在他们头上的乌云,终于散开了!
可是此时此刻,他们那东宫太子,一左一右站着俩男人,往常六殿下性情暴躁,总会拆开太子身边的人马,今日竟然没有跟一殿下闹起来,就好像,默认分了一半儿的位置?!
他们:?
有些懵。
大殿下李长治见到这种情形,心头古怪加重,他将幼弟拉走,“你怎么跟老一搅合在一起了?”
经过他锲而不舍地挖墙脚,勉强维持了表面兄弟的感情。
赤无伤:“……”
圣族有观窍秘诀,他最近勤修,很轻易就识破李圣乐皮囊下的家伙,那不是老一,是披皮的大太监,咱们老一早就挂掉了!
呸!
他的好好在这呢!
李长治又不动声色地问,“你跟老一做了什么交易?先前还水火不容的,如今竟好得能穿一条裤子!”
赤无伤:“……”
呸!
小爷才不要跟他同穿一条裤子,穿过郑阴萝的裙子就够他受的了!
少年皇嗣糟糕地想起龙床底下的回忆,当时他被信香支配,就跟中邪似的,想要尝一尝郑阴萝的味道,哪怕她嘴里容纳的是另一条小粉舌。若是按照先来后到的资格,他出生还没睁眼就跟郑阴萝同拱一个小被窝呢,旁人有什么牌面跟他争宠郑阴萝?
偏偏先一步被那头骚猫占了头彩,他再加进去,反而成了后来者!
真是气死鸟了!
因而他也怒气冲冲,“穿一条裤子又怎么了?反正有俩根裤管,挤得下!”
他自暴自弃地想,一张床都挤得下,俩裤管怎么会挤不下!
可小凤鸟还是委屈坏了。
他五位哥哥给他最好的,他也从不跟旁的神灵分享自己心爱的刀剑弓马,怎么到郑阴萝这里,他就要跟一个太监分享她的一半?郑阴萝一半的头发,一半的脸,一半的唇,一半的心,他想到这一半儿整颗脑袋都疼得炸了!
所以当他看见那大太监借着说话的时机,跟他的小冤家亲密咬着耳朵,他浑身别扭不安。
“等会就按计划行事——”
阴萝的耳根被大太监吹得酥酥软软的,忽然被少年温燥的掌心攥着手指。
他一言不发拉着她走出殿外,还带着几分强横,直到走到一处僻静无人的檐下。
“臭鸟,你又发什么疯哪?朝会要开始了!”
她还等着弄死她那老父皇呢!
祖宗也不耐烦地扬眉,反被他摁住了腕心。
“朝会开始就开始,它能有小爷重要?!”
蛇蛇死鱼眼:“……你个鸟有什么重要的。”
鸟鸟爆吼:“我个鸟快死了还不重要吗!!!”
少年像一头热烘烘的小蛮牛,急切滚进她的颈窝,双唇羞耻又呜咽地蹭着她的肌肤,热土寸寸变焦,“郑阴萝,都怪你,都怪你,非要老子撒尿,它坏了,小爷现在如你所愿,是一只不中用的漂亮废鸟了!”
“郑阴萝,你得对小爷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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