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夫人第一个出声,张口就是夸赞。
她这话说的并不违心,秦澜确实恢复的好。
她原本就只涨了肚子,这段时间虽然在做月子,但一些基本锻炼她都没停。
很多动作都可以在房间里进行,练了大半个月身子已经渐渐的恢复从前的状态。
四肢纤细紧实,小腹也在锻炼的过程中恢复平坦。
“是啊是啊,王妃这恢复是真好,看到王妃现在的样子,我都想让家里的女儿去练武,可惜找不到正经的好师傅。”
另一位夫人也开始感叹,身处边城,一些风俗习惯本就没有京城那么严苛。
如果可以,让女儿们去习武,以后出嫁了也能自保,就跟王妃一样,不是挺好。
“对对,我也是这么想的,还让人找过教习的师傅,可惜身手都不太行,而且我家里的两个孩子也有些大了。”
有了第一个人牵头,后面的话题自然而然就开始围绕着练武展开。
秦澜听着几人对话,眼中已经露出思索。
如果这些人的话真的不是客套,而是发自内心的想要她们的女儿习武,这个她倒是可以让迟俞在城北专门圈出一块地。
她一早就想办女学了,不开设那些三从四德的课程,就只教她们如何做一个独立自主的人,不依附任何人的人。
宴席办得很成功,至少在秦澜看来很成功,因为来出席的夫人小姐们走的时候脸上都带着笑。
不管她们是不是发自真心,是不是已经放弃惦记给迟俞做侧妃和妾室,但至少今日都没露出这样的神色。
也没人专门往前院跑,是试图制造偶遇。
原本秦澜心里还有些期待的,想看看迟俞被这些姑娘告白后会是什么反应。
可惜啊,夜里洗漱后坐在梳妆台前擦着膏脂的她想到这事就忍不住叹了口气。
“怎么了?遇到烦心事了?”
迟俞从浴房出来就听到了秦澜的叹息,大步上前仔细的打量着她的眉眼。
秦澜摇头:“没有,就是感叹你好像不如以前受欢迎了,你看今日连个去前殿找你的姑娘都没有,果然当了爹就开始不值钱了。”
迟俞:“……”真是要被秦澜的话气笑了,没人去前殿自然是他一早就有所安排。
自从经历了明儿那件事,他就一直提防着这种事。
一次两次的也许是意外,但三次五次的一再遇到,那就是故意为之。
他身为一个已婚又已经做了父亲的好夫君,当然要主动将麻烦解决,不给亲亲媳妇增添烦恼。
结果现在看到秦澜的反应,她这是不高兴不愿意了?
见她放下膏脂罐子,他一个弯腰将人抱起。
“你夫君到底有没有魅力,还能不能干,你要试过才能断言。”
秦澜看着他眼中跳动的火苗,心中已经预料到明日起不来床的结局。
这家伙憋了这么久……算了,就让他疯吧。
纵容的后果就是秦澜能睡觉的时候天都亮了,两个小家伙前一天就没吃到亲娘的奶水,已经一肚子不满。
第二天醒来发现亲娘居然还不理自己,顿时哭声震天。
一整个月都没有这样放声大哭过的龙凤胎哭的无比委屈。
秦澜在睡梦中被惊醒,起身迷迷糊糊的接过孩子,一一喂饱这才又倒头睡下。
何嬷嬷和春月姐就站在床边,何嬷嬷之前的主子是宫中的嫔妃,虽说算不得多受宠,可一个月也会承欢几次,也算见多识广对秦澜脖颈间的红痕视若无睹。
倒是春月,看的面红耳赤,看到这些印子就像是听到了前一晚屋中传出的呻吟声和喘息声。
何嬷嬷侧头看了眼春月,看着她微红的脸颊,知道等一下出去得好好敲打他一下。
不该有的心思千万不要有,不然就是害了自己。
秦澜困倦的厉害,对两人的神色半点都没多留意,只喂好了两个小家伙,就倒头再次睡下。
何嬷嬷将吃饱喝足也昏昏欲睡的两个小家伙交到奶娘手上,就将春月喊去了自己的屋子里。
等秦澜一觉醒来已经过了午膳时间,要不是饿的厉害,她怕是还能继续睡下去。
起身自己动手穿好衣物,久违的酸疼再次袭来,让她在心中忍不住又将迟俞骂了一通。
这个家伙前一晚一定是故意的,她明明都……讨饶了,他居然还不放过自己。
用过午膳,她用绷带将胸前裹了裹就去演武场锻炼。
锻炼停了几个月,她原本就打不过迟俞要是不趁早恢复锻炼,她以后就没机会能反超她。
她还幻想着有一日能将某人压在床上为所欲为,让他也体会一下她的感觉!
恢复了过往的作息,秦澜就让人去打听满月宴那日那些夫人小姐说的是不是真心话。
现在城北还有不少地方没有规划,若是她们真的有意,她就将女学提上日程。
她们都是这西北飒爽的女子,就应该活的逍遥自在,不去理会京城的那一套。
京城虽然繁华,可那样的条条框框哪有这般自在潇洒好,没看迟俞宁愿在军营里跟将士们同吃同住也不愿意回去做个世人眼中的逍遥王爷吗?
何嬷嬷出手效率自然不用多说,没过几天就收到了不少回复。
那日在明园里说起练武这事的那些夫人,大半都是发自内心的想要家中女儿以后能过得好一点。
她们都将秦澜的洒脱自在看在眼里,也看到了迟俞的痴心一片。
他们之间的过往这些人无从得知,想到秦澜让他们看到的就是极好的身手。
在城里挡住了达达尔的人一次次的的暗杀,又在凉城将达达尔的人一次次在城头上逼退。
这些是流传最广的,所以这些夫人就觉得如果她们的女儿也能跟她一样练个好身手出来,以后没准就能跟秦澜一样嫁个如意郎君。
这这种想法在秦澜和何嬷嬷看来都有些好笑,这世上像是迟俞这般很明确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能果断做出取舍的人太少太少。
不过,她们有这种想要改变的心思就是好的。
了解了众人的心思,秦澜就开始跟迟俞商量办女学的事。
女学同她之前说起的学堂还不同,学堂是给那些头脑好够聪明,但家境不好读不起书的孩子们准备的。
而女学则是单纯的给这些大户人家的女子准备的。
“你不是不喜欢同这些夫人小姐打交道吗?”
迟俞眼中闪过疑惑,秦澜厌烦打机锋,厌烦说话之前想一想,听一句话琢磨好几遍,所以她鲜少会同这些夫人小姐打交道。
这次要不是给两个小家伙摆满月宴,她都不会理会那些夫人小姐。
“是不喜欢跟他们打交道,但上行下效,如果从她们这些人开始观念改变了,不再像从前那样从思想到身体都被约束着,下面的百姓学着她们,也会有所转变。”
如果玉城这边的女学办得好,她以后就全大楚到处去办女学,等这些夫人小姐们的观念改变了。
以后,这世上女子就不会再如此艰难和挣扎。
迟俞双眼带着柔情的看她:“好,都听你的,我晚点将长吏喊来,你有什么需求和想法都告诉他。”
他迟俞的女人不论想做什么,他都宠着,就是想要天上的星星他都去想办法。
只要她脑中不会再出现将他推给旁人的想法,他就什么都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