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澜看着手里的银票,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天。
可惜天黑了没太阳。
不然真想看看今天的太阳从哪边出来的。
翌日,宋星河营缮司上任的日子。
在胤北朝,虽个别部门有女人任职,但还是第一次有女子,担任五品的官职。
尤其是营缓司这种地方,平时都是一些年长的男子在里面做事,这回突然让一个十几岁的姑娘来管事,大部分是真的不服气的。
宋星河穿着连夜赶制的官服,进入营缮司的时候,就见好几个男子聚在一起,嘴里说道一一
“一个黄毛丫头,无非是沾着容王殿下的光,才占了这个位置,哪有真本事。”
“可不是,这刚听说容王夫妇认了个灵犀国公主做义妹,这转头就做了咱们这里的头头,这有后台就是好啊。”
“咱们在这干了十几年了,也没升个一官半职的,这一下子就来了个小丫头,不是故意打我们脸吗?”“那你能怎么办?你敢和容王殿下作对吗?”
众人沉默了。
“一个个大清早屁吃多了?都挺闲的啊!”叶老头冷赐飕的出声,盯着那些人的后脑勺看。
那些人听到身后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过身来。
一眼就看见穿着郎中制服的宋星河。
别的不说,这位七公主生的明眸善睐,冰肌玉骨,倒是个不折不扣的小美人。
可他们这个活,有时候还要亲自上手,这小身板,有力气吗?
宋星河自然也听清了他们的话,眼下和他们理论,毫无意义。
倒不如做点实绩来,好让他们都心服口服。
“御花园的图纸都做到哪一步了,拿来给我看一下。”宋星河走到主位,连自我介绍都免了,直接开
说完,没有一个人动。
叶老头见此,猛地运气,随后一出手,就见墙角的一把扫帚,飞升到了半空,在一股真气下,化为无数的碎片。
“轰!”
碎片尽数朝着男子们的门面袭去。
吓得男子们一个个惊呼逃窜,有几个直接吓得腿软倒地。
正当碎片要袭中他们时,叶老头衣袖一挥,碎片全部落在地上。
“图纸呢?”宋星河又重复一遍。
“在,在这里!”
男子们全部涌了上来,掏出好几张图纸,“宋郎中,这是昨晚改的,这是今早改的……”
叶老头找了个舒服的椅子坐下,对外喊了一声,“谁给我倒杯水,要菊花茶,败败火气。”
“是,我马上去!”
宋星河抬眸看了眼叶老头,唇染笑意,浅浅一笑。
一上午有叶老头在,宋星河的工作进行的还算顺利,但这些图纸对她来说,筒直是惨不忍睹。
最后,宋星河决定推翻这些,自己重新设计。
“宋郎中,你在闹着玩吧?这些我们前后花了大半个月,全部我们的心血,你说不要就不要了?”副郎中韩阳很不服气。
原本上一位郎中告老还乡,他最有机会坐上郎中之位,却被人给抢占了。
“你们这些,都是形式大过内容,什么都想往里面塞,结果反而都是画蛇添足,最后非但没有美感,还把御花园整的像个菜市场似的。”宋星河毫不客气的说。
韩阳听罢,冷笑,“那行,我们画蛇添足,既然如此的话,那我们这些没本事的,就不参与了,劳烦宋郎中自己一个人来吧。”
偌大一个御花园,他倒是要看看,这么一个女人,最后如何完成。
“行,我刚也是这么想的,还有些不好意思说,既然你们先开口了,那我就不客气了。”宋星河直接接下这个话茬。
韩阳哼了一声,直接离开。
“嘿,我说你这龟孙,敢……”
“叶叔叔,不必理他。”宋星河找了一张干净的纸,准备拿笔时,发现都是毛笔,并不顺手。
这时,一双手递过来一把的笔。
“给。”
宋星河一抬头,就见秦澜不知何时来了,还给了一把她之前习惯用的画笔。
“澜澜!你怎么来了!”
“过来看看你,怎么样,还顺利吗?
宋星河点头,“目前还算顺利,我和底下那些人还没合作默契,所以我打算先一个人进行。”
“御花园的工程量有些大,需要帮忙吗?”秦澜知道宋星河的工作能力,认真起来筒直就是个工作狂。
叶老头适时插话,“你可以帮忙搬点砖木啥的,毕竟你一个人顶十个壮汉。”
秦澜:我针呢?我得把这老头的嘴给缝起来!
宋星河觉得最近笑点越发低了,“没事,问题不大,只要手底下那些人别给我添乱就行了。”
“那就行,对了,给你个东西。”秦澜看了眼四周,随后绕到宋星河的身边,从衣袖里,摸了一把手枪出来。
宋星河看到这玩意儿,有些诧异,“空空连这个都有?”
“是啊,有一整个军火库呢!这手枪你拿着防身,这世道乱,万一有人对你图谋不轨,咱就一枪毙了他!”秦澜把手枪塞给宋星河。
宋星河握着这手枪,朝秦澜眨眨眼,“谢了。”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有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秦澜见她忙着,便先离开。
临走前,叶老头对她说,“你就好好安胎吧,这里有我呢,没人能欺负星星。”
“我知道,你最靠谱了。”秦澜顺着他的话说。
“那可不!”叶老头被夸得飘飘然。
话落,对着门外喊了一声,“菊花茶没了,再给我沏一壶普揖过来!顺便再给我拿些点心过来,不要太甜,太甜我揍你!
门外的人吓得撒腿就往厨房跑。
秦澜撇嘴,心想自己果然是多虑了。
等星星忙完这阵,她得撺掇叶老头教星星一点武功。
没武功可不行,容易吃亏。
也不知道师母那里有没有武功速成丹。
秦澜离开营缮司后,回容王府的路上,半路被人给拦下来了。
“王妃,是庭王殿下的马车。”车夫说道。
一听是迟纯庭,秦澜撩开马车帘子,往外看去,便见迟纯庭也在对面探出脑袋,见到她后,哭唧唧的道,“六嫂,你救救我吧!”
秦澜看了眼四周,最后对他说,“去容王府说。”
没一会儿,容王府。
迟俞正在暖阁内处理一些事务,听到开门声后,一抬头便见秦澜带着迟纯庭来了。
“六哥。”见到自家六哥,迟纯庭乖巧的点头打招呼。
“嗯,坐。”迟俞示意他坐。
迟纯庭坐下。
秦澜看向他,“纯纯,你怎么了?”
说起这个,迟纯庭面上表情那叫一个委屈,“六哥六嫂,我被那个女魔头给盯上了。”
“女魔头?”秦澜没明白他在说谁。
一旁,迟俞倒是会意,直接点出,“夏茉儿。”
“对,就是这个女魔头!”迟纯庭立即附和道。
“她怎么你了?人家不是挺好的吗,怎么就成女魔头了?”秦澜也不知道夏茉儿到底哪个点吓到迟纯庭了,怎么每次纯纯看见她就一副害怕的样子。
迟纯庭扁嘴,“我也不知道,就前不久,这女魔头突然闯到我的府里来了,说是有人追她,让我借个柴房给她躲两天。”
“我还好心问对她说,要不给她安排一个别苑住着,她说不想欠我人情。”
“结果都躲了七八天了,她还不肯走。”
秦澜闻言,表示明了,“前阵子听说红烟阁因为她和苏夜沒退婚一事,老阁主派人来抓她回去了,后来就再也没见过她了,原来躲你那里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