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能让秦澜称呼母妃的,除了容王殿下的母亲,还能有谁啊!
“小的见过太妃娘娘。
“行了,哀家今日就是出来闲逛的,你们也别太紧张了,就当哀家是个普通顾客,一会儿该算多少银子就多少。”梅太妃也没那么多的规矩。
伙计点点头。
两人走到胭脂的柜台前挑选。
“你们老板呢?”秦澜问起颜丽。
伙计道,“丽娘近日因为一些琐事,心情不佳,今早去天禄寺祈福了。”
话出,秦澜明了。
丽娘是太后的亲妹妹,这段时间太后被禁足起来,想必丽娘也是有所耳闻,八成是因为这些事情,惹得心情不愉快。
只是……
这天禄寺,如今可是个危险之地啊。
虽说把炸药都替换了,可难保还有其他危险的东西。
不行不行,得给丽娘找个保镖才是。
“母妃,你先在这挑选,我出去一下,去去就来。”秦澜打算去找叶老头。
“行,你先忙你的,哀家在这等你。”
秦澜点头,快步出了画颜楼。
叶老头最近的作息她已经摸清宋了,有事的时候,就赖在郡主府里不走。
没事的时候,就去忘忧阁茶馆喝茶。
美名其日,迟俞算是半个自家人了,他现在去喝茶,迟俞交代过了,所以人家都不给他收费了。这会儿,忘忧阁里。
叶老头喝着五百两一壶的雪莲茶,正拉着明辙明澜一起打牌。
见到这阵势,秦澜不得不同情起明辙和明澜。
好好的左右护法,现在硬生生被这不靠谱的掌门,给当成牌友了。
也不知道这么下去,叶老头还能不能按时发工资了。
“老叶。”秦澜叫他。
“哟,秦澜来了啊,正好三缺一。”叶老头指了指剩下的空位。
秦澜走近,“我和你说点正事呢!”
“你说。”叶老头边说,边出了一张牌。
“丽娘去天禄寺祈福了。”秦澜道。
“不是,是你要去天禄寺。”秦澜强调一声。
“为毛啊?你是不是觉得最近生活很枯燥,拿我当乐子消遣呢?”叶老头这才看了眼秦澜,语气不悦。
秦澜微叹口气,“丽娘是太后的妹妹,现在天禄寺那些乱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万一她有个好歹的,怎么办?”
秦澜把颜丽当个朋友。
叶老头放下了牌,“敢情你让我给她当保镖呢?凭啥呀?”
“你上回一次牌,赢了人家多少银子?”秦澜问。
叶老头立即算了算,哟,那真不少。
这么菜的牌友,在这世道,是真的不多见。
再加上后面和颜丽接触过几次,这娘们好像也不算坏,一个劲的和他道歉,后面还又赔了几件新的冬衣给他。
说起来人品还行,不坏。
只是……
秦澜开口,必须得坑她一顿啊。
“你叫我给人家当保镖,总得给个保镖费吧?年底了,人力稀缺啊……”
秦澜听后,冷笑一声,对着门外喊道,“来人啊,今日独孤掌门吃了什么喝了什么,过来算一算账。”
“你你你你!”
叶老头半天说不出话来。
秦澜学坏了!
“行了,我去一趟就是了。”叶老头不情不愿的站起来。
边走还边吐槽,“这大冷天的,非跑寺庙去干什么!”
叶老头出动后,秦澜才放下心来,重新下了楼,去了画颜楼里。
可此时,画颜楼底下,一片凌乱。
秦澜看了眼周围,没见到梅太妃的身影后,心下一沉。
“我母妃呢?”
伙计躲在一根柱子后面,哆嗦道,“太妃娘娘,被,被人抓走了!”
抓走了?!
秦澜感觉脑瓜子嗡嗡的。
她这才离开多久,母妃竟然就被人给抓走了。
而且!
母妃身边不是有很厉害的暗卫吗?
据说身手还在裴尘连瑛之上。
怎么会这样!
想到这一层,秦澜几乎是想也没想,就肯定梅太妃的失踪,和陆宁嫣脱不了干系。
叶家那边,不会把主意打到梅太妃身上。
唯有陆宁嫣,是真心实意恨着梅太妃。
秦澜掰了辦手指关节,陆宁嫣,可真有你的。
光天化日就敢抓人,老子今天一定一枪爆了你的头!
秦澜冲了出去。
可到了大街上,又有些六神无主。
“泡泡,找人去。”
泡泡球显现,秦澜坐上泡泡球后,一瞬间消失不见。
迟俞在得到消息的一瞬,先是心底一慌,而后又稍微定了定神。
母妃身边,有他安排的人。
只是母妃顺意跟着对方离开,想必也是想做个了断。
迟俞匆匆的出了门。
一来是担心梅太妃的安危,二来是担心秦澜这个小东西,只怕这会儿又不知道跑哪里去找人了。
此时,郊外一处荒山的山顶。
寸草不生的山顶寒风肆意,一片的荒凉。
梅太妃被人绑在一棵树桩上,看着眼前的蒙面黑衣人,除了身体感觉冻的厉害,面上没有丝毫的惊慌之色,反而是仔仔细细的端倪着眼前这人。
身形和秦澜差不多,裸露在外面的眼睛,周围没有一点的皱纹,看样子是个年轻的女人。
还是这气质,倒是很像一个熟人了。
她一向知道,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妇,背后有不少的敌人,如今现出来,正好等迟俞来收拾了。
“不愧是经历了许多大场面的梅太妃,如今还是一点都不慌张,你就不怕,这身后的万丈悬崖吗?”黑衣女子上前,在梅太妃面前蹲下,目光直视梅太妃。
梅太妃哼笑一声,“陆宁嫣,你别在哀家面前装神弄鬼的,哀家认得出你。”
面前,陆宁嫣忽然就笑了,摘下了面纱。
面纱之下,一张被毁了容貌的脸,脸上的划痕看起来刚愈合不久,看起来有些的狰狞。
梅太妃一惊。
但此时此刻,作为长辈,多的还是惋惜,“嫣儿,你年纪轻轻,又学有所成,未来一片光明,何苦将自己弄成如此模样。”
“住口!”
陆宁嫣厉声喊道。
“我变成这样,不都是因为你吗?韩仪,亏我多年来亲热的叫你一声姨母,可最后呢?你是怎么对我的?你宁愿帮秦澜一个外人,也不愿意帮我!”
“我究竟比秦澜差在哪里了?我怎么就配不上迟俞了?你们一个个的,为何都要这样对我?”
陆宁嫣歇斯底里的控诉着。
这段时间,她过的人不人,鬼不鬼!
好不容易从君清夜的手里被人救走,可叶康为了元定国的事情报复她,竟然毁了她的容貌。
一个女人,容貌都没了,还能剩什么?
她陆宁嫣,怎么就一步步走到了今日这局面呢?
都怪秦澜!
都怪迟俞!
都怪韩仪!
是他们一个个,把她逼上了绝路。
如今,既然没有回头路了,那么他们也别想好过。
梅太妃见她已然被心魔吞噬,面上冷然,“你口口声声说你爱迟俞,可你自己看看,你除了一直在伤害他以外,你做过其他的吗?”
“是,你是恨秦澜,但是你看看,秦澜都为迟俞做了什么,迟俞性命堪忧的时候,是秦澜救的。哀家的腿疾,是秦澜治的。之前皇帝寿宴,是秦澜为胤北朝赢了两座城池,这个时候,你在哪里?”
“你会说,你在行云宗修炼。但是,你除了说嘴上说着爱他,你真的没有为迟俞做过什么,反而一直在害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