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说了很多。
从他做出的硬到可以崩了牙却意外味道不错的豆腐, 到他改良的活力清炖鸡的配方,再到织田作之助小说获得的人赏。
他说了很多,但也很少, 只是说过之后, 织田作之助忍不住进入了正题。
“关于我的部,芥川的事情。”
虽然他并不知道对方无缘无故的“热情”到底是从何而来,但至少从现看来, 对方对自己倒是没有什敌意。
这想着,织田作之助相坦然。
“事情很大,你也应该听说了, 他惹到了港口黑手党,并且还是部。”
甚至还不是一点点惹,而是人都杀到港/黑大楼了。
“以黑手党那边的势力和规矩, 他能不能活来是个题, 就算活来了, 日后肯定也是无穷无尽地追杀。”
“正常情况, 是这样没错。如此冲动的应为, 确实惹出了很大的关注。”
太宰治的指尖饮料的玻璃杯上轻轻点着, 目光酒吧墙壁上的式钟表上一扫而过。
已经……这个时候了吗?
“所以我来到了这里。”
织田作之助直言不讳。
“希望能达成一个双方都满意的合作。”
“这样啊……”
太宰治轻声说着, 用一种像是看着织田作之助,又像是没有看着对方的悠远目光慢慢地抬起, 嘴里说着只有一半的感叹。
“芥川君还真是……”
看来得到了承认,还真是让人……
“真是?”
面对织田作之助的追, 太宰治只是慢悠悠地又扫了一钟表,然后才说出了接来的话。
一句相笃定,仿佛早就知道了结果的话。
“没什,我是说, 你不需要再为芥川君担心了。”
“不需要……再担心?”
织田作之助微微皱眉,有点品不出来对方这句话的意思。
这种情况,芥川的结果无非就是两个,一个是死,一个是活,只有场死亡才不需要担心。
但他要的是芥川活。
“啊,我说的并不是死亡,虽然我并不能保证对方到你能不能从那栋建筑里活着走出来,但是……”
说到这里,太宰治停顿了一,他知道,剩的话一旦说出口,就很难,或者说不会再是这样的了,因为如此明显的话,织田作一定会反应过来。
但是又怎样呢?事到如今……他大概也只是只剩这一句了。
大概算是……给出的一个保证?
对方里毫无信任度的一个保证。
他重看向织田作之助,就连声音都不为人知地轻了许。
“只要他活着出来了,黑手党这边不会再追责,也不会对他造成伤害,没有哪个黑手党会再计较这件事,他会安全的。”
或许……又猜不到呢?
话音落,空中静默了好几秒,织田作之助沉默着,心里有什逐渐浮现。
这是一个相笃定的保证,甚至不像是一个黑手党叛徒能够说出来的话,无论是谁都无法给出这样的保证,哪怕是黑手党里的干部。
唯一能做到这一点的,就只有一个,那个最危险,也是听起来最不可能的,那个……
“一切都是你做的吗?太宰,或者说太宰……治?”
“猜到了啊。”
太宰治呢喃着,带着叹息。
“也是,如果猜不到才不合常理。”
几乎是意识地,或者说太宰治港口黑手党首领的履历太过威名赫赫,织田作之助的手伸进怀里,手/枪熟悉的金属质感指腹出现,这是现唯一能给他安全感的东。
面对港/黑首领,哪怕带着无数的炸弹大炮甚至开着直升机拎着导弹,估计也不会觉得自己有多少安全。
毕竟那可是短短四年多的时间里,就把港口黑手党提升到甚至其他城市也有分部的人。
熟悉的□□从枪套中抽出又拿手里,织田作之助即将进行一个动作——用枪口对准太宰治的时候,一道突兀的声音不然响起,断了他的动作。
“啷——”
什掉落的声音,带着清脆的碰撞声,两个氛忽然剑拔弩张的人扭过,看到的是吧台内,尚未完全安静的冰块玻璃杯中颤动的场景。
作出声响的人拿着一瓶崭的酒,倒进玻璃杯里,水流的声音持续不断地破着寂静。
金黄『色』的酒『液』杯中一点点上升,然后停止,三源葵把这杯酒递向太宰治,蓝『色』与鸢『色』的眸酒吧昏暗的黄『色』灯光看向彼此,带着完全不同的情绪,却又奇异的能够交织。
“只有,这一次。”
像是三源葵中的平和所感染,太宰治抬起手接过这杯酒,注视着里面圆润的冰块,最低端的泡上升之前,低饮了一口。
一秒,他重抬起,微笑着,说出一句话。
“有苦了。”
根不苦。
三源葵没说什,只是推给对方一罐蜂蜜,然后看着掏枪掏了一半的织田作之助
“没有危险,我们偷偷出来的。”
她想了想,郑重补充。
“我保证。”
织田作之助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他的“正常认知”里,港口黑手党首领太宰治,就算是空口把一个人弄『自杀』都是小事,更别说是骗一个只有十二岁的小女孩儿。
可是……
一开始紧张的氛突然的中断消散了小半,而剩的又对方认真地保证里再次消散了一。
三源葵没有骗人,不会骗人,他的直觉是这样说的。
要相信吗?
最终,织田作之助选择把□□塞回怀里。
以他的能力,把枪再拿出来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更何况还有【衣无缝】作为预警,至少……暂时,他选择相信直觉。
但就算是这样,他也不觉得自己有什可多说的了。
与黑手党叛徒的接里,另一方黑手党首领所替代,他再怎样也不觉得自己和对方能聊得起来。
但至少有一件事情,可以场询了。
这想着,织田作之助直白询。
“你为什要引芥川去那里。”
如果没有一开始,□□的白『色』死神送到芥川面前的照片,芥川也不会这快就跑到港口黑手党部,而他们武装侦探也会有更多的时间来准备这件事。
对方是故意的。
“为了什啊……”
太宰治放酒杯,说出了一个宛如中二病才会说出的话。
“为了守护这个世界哦。”
“守护……世界?”
织田作之助有差异,因为这个理由听起来实是不正经,可看到对方中的认真,又无法不心生怪异。
一个黑手党首领说招惹一个小少年,夺了人家妹妹还激怒人家去黑手党大营送死,你说这是为了守护世界?
哪个世界要这样守护?这个太宰治……会不会其实心理不太正常?
毕竟混黑的人,其实很多多多少少都会有一点心理『毛』病,就看严重还是不严重了,现看来……
完全不知道织田作之助已经心里给他上了“有心理题”的标签,太宰治只是微笑着,继续说出剩的话。
“所以芥川君是必须的,为了这个世界的稳定,毕竟我们的这个世界一开始……”
他顿了顿,还是说出了真相。
“只是无数相同世界中的一个而已。”
然,因为他捡到了[书],所以现不一样了。现,这个世界是特殊的,只需要最后成功的时候。
“哦。”
织田作之助的回答相平淡,他谨慎地并没有选择破“中二病”的幻想,毕竟谁知道恼羞成怒的港/黑首领会不会因为这个翻脸把他沉尸海底。
但不管怎说,有一样是他和对方永远无法和解的。
“但这并不是你对芥川做出那种事情的理由。”
“你知道吗?”
太宰治并没有回答这个题,只是自顾自地说着。
“很多其他的世界里……不,是除了这个之外,所有的其他世界里。”
他说出了这个前提,然后又说出了结果。
“我们是朋友,是可以一起喝酒聊的朋友。”
“我很难相信。”
织田作之助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不如说我反而觉得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他一个普普通通的、最多是以前做过几年杀手的无趣的人,怎可能和港口黑手党首领扯上关系?更别说还成为朋友这种不靠谱的事?
“微乎其微啊……”
太宰治沉默了几秒,又再度开口。
“啊对了,还有一个世界是特殊的。”
他说着,看向了三源葵。
“那里葵可是你收养的孩子哦。”
织田作之助的目光也跟着来到三源葵的身上,小姑娘缓解了氛之后就一直安安静静地坐里面,和从前相比,没有丝毫变化。
虽然不知道她黑手党里具体待得怎样,但现看来,那里并没有影响到她。
“如果是葵的话,我倒是并不觉得意外。”
因为对方确实是一个乖巧可爱的孩子,如果要他来形容,大概就是“别人家梦寐以求的孩子”。
空中再度安静来,谁也没有再说话,只有难以忍受的寂静四处弥漫。
大概到这里……就再也没有什好说的了。
事实上,现的氛比他想象的要好上一万倍,如果不是葵的岔,现的他怕不是要织田作警惕地用枪指着。
毕竟是‘极度危险的港口黑手党首领’呢。
太宰治自嘲地想着,却一句其他的话都说不出口。
没有什好解释的,他就是这样的形象不是吗?
已经够了。
抬眸再度扫了时间,太宰治喝杯子里最后一口酒,他看向三源葵,对方一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走出吧台。
说起来,对方对他这样的理解,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
不过他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判断了。
而现,这里就只剩最后一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