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签下了一个大单子,处理得有些晚,因已夜深,便就在外头过了一晚上。”
赵镜姝经商也有五六年,早练就了处事不惊的能力。
她没有反驳或是找理由,甚至直接承认的行为令宋知瑶目瞪口呆。
赵镜姝为人处事向来找不出错处,就连下人对她的评价都极好,温婉、漂亮、大气,阔绰。
得益于平日的人设,老太君虽对她的行为虽有所不满,但却也只是皱着眉训斥:“你到底是个姑娘,五年前你硬要经商我也不说你什么,但凡事要有个度,姑娘家家的哪儿能夜不归宿。”
“是,镜姝谨遵老太君教诲,不敢再有下次了。”
赵镜姝认错态度极好。
宋知瑶不甘心:“祖母,您难不成就这么轻飘飘放过着赵镜姝吗?夜不归宿这可是大事,若是让别人知晓,那可如何是好啊。”
她气的自己的绣品掉在地上都不晓。
“你对祖母的处理方式很有意见?”
老太君威严不容置疑。
宋知瑶跟个鹌鹑似的立即低下头。
赵镜姝眸底的暗光一闪而过,将地上的绣品拾起拍拍尘土:“老太君莫恼,知瑶肯定不是这个意思……其实知瑶的这个素心白苏花绣的也蛮好看的,也很新颖,虽是田间野花,但也比得京中的名贵花好看。”
老太君忽然皱眉。
宋知瑶白眼却都要翻上天了:“不识货,这哪儿是什么野花,这是白蔷薇,高贵着呢。”
“哦?”赵镜姝随即露出惊讶的表情,“是嘛?可这花分明是素心白苏,是在田野间才会生存的野花,说来,京城是没有这个品种的。”
她声音一顿,又对宋知瑶身旁的蜻蜓笑说,“我记得你出身农户,想来对这素心白苏花是认识的,而且这手艺……我怎瞧着就跟你腰上的香囊手艺差不多?”
赵镜姝似无意指了指蜻蜓腰上的香囊。
蜻蜓脸色大变,下意识看着自己腰间的香囊。
老太君脸已经很黑了:“拿过来给我看看。”
宋知瑶下意识拒绝:“不行。”
若方才赵镜姝那番话只是怀疑,宋知瑶的反应就几乎将事情坐实。
老太君最厌恶他人欺瞒,重重拍桌:“呈上来。”
宋知瑶一抖,只能让蜻蜓将香囊交上去,赵镜姝也让人将对方的绣品带上去。
对于做了半辈子女工的老太君而言,只需看一眼绣品针脚就能辨别。
她怒不可遏:“宋知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你的绣品跟丫鬟的手艺针脚一模一样。”
宋知瑶被吓得不轻,但她脑子也转的快:“蜻蜓到底伺候孙女很多年了,孙女疼惜她便赠予她孙女的绣品。”
“是这样吗?我还以为只要妹妹你不喜欢女工是不会给下人送女工会的呢,何况这绣品的料子这般粗糙,你想来喜奢华,怎忽这般省了,感觉有点奇怪呢。”
赵镜姝故作思考,似乎是真的觉得想不通。
“赵镜姝你……”
“好啊,你敢耍心眼儿耍到你祖母头上了?传令下去,蜻蜓这刁奴蛊惑主子欺上瞒下,拖出去杖责三十,宋知瑶听信刁奴谗言,弄虚作假,罚跪祠堂五日,抄写十遍女戒,罚半年零用,抄不完成不许离开祠堂。”老太君疾言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