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福趁机插话道:“桃红还说她想去集市摆摊呢!”他想听听老娘对此有何高见。
“摆摊?怎么了?终于开窍了,不打算做绣活了?”刘母的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宛如两颗明亮的星星,直直地看向桃红,期待着她的回答。
“娘,您误会了,我是打算在闲暇之余,去集市摆摊,这样,也能多赚一点小钱。”桃红将自已的计划和盘托出。
“那你打算去卖什么呀?那样岂不是更辛苦,如果怀孕了怎么办?可不能累到我的宝贝孙子孙女。”刘母的目光犹如温暖的阳光,紧紧地笼罩着桃红的肚子,仿佛那是她心中最珍贵的宝贝。
自从小两口成亲以后,刘母每天都像盼星星盼月亮一样,眼巴巴地盯着桃红的肚子,希望能早日看到好消息。
当得知桃红的月事晚了几日,她高兴得像孩子得到了最心爱的玩具,可仔细一算,成亲还没满一个月,根本不可能有喜,不禁有些失望,果然如她所料,没两日桃红的月事便来了,害得她空欢喜一场。
“娘,哪有那么快。”桃红的脸颊犹如熟透的苹果,红得格外诱人,让一旁的刘福,恨不得揽过来,咬上一口。
每次婆婆赤裸裸地打量她的肚子时,桃红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实在是太羞人了。
刘母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她也明白孩子这事急不得,顺其自然才是最好的。
再次问起桃红的打算,当得知她要去卖鸡毛掸子及毽子时,刘母不禁微微皱了下眉头。
主要是这两样东西,并不像吃食那样受欢迎,她感觉这个生意恐怕不太靠谱。
刘母开口说道:“娘知道你想去摆摊也是为了这个家,但是这个买卖怕是不稳当,它不像吃食,是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必需品……”刘母直言不讳地说出了自已的担忧。
此话犹如一盆冷水,把桃红从头浇到脚。
仔细思考了一番,她也觉得婆婆说得确实有道理,这两样东西确实并非生活必需品,而且还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她不禁陷入了沉思,宛如一片迷失在茫茫大海中的孤舟,找不到前进的方向。
“媳妇,咱娘说的对,仅售这两样,生意恐难以为继,要不还是作罢吧!待日后想到其它好主意,再尝试也不晚。”刘福亦在旁随声附和。
桃红绝非那等愚笨之人,只得颔首应道,“也罢!容我再好好想想。”
“莫要再想了,栗子须趁热吃,否则凉了便失了其美味。”刘母将尚带有一丝余温的栗子,轻轻放置于炕上,“你们慢慢吃,娘就先回房去了,早些歇息。”
“娘言之有理,需趁热吃,我这就为你剥栗子。”为博桃红欢心,刘福赶忙拾起一颗栗子,迅速剥了起来。
这边刘母也回到自已房间,将桃红的想法,一五一十地对自家男人讲了。
“桃红着实是个懂事的好孩子,虽说想法略有不妥,但这份心意委实难能可贵,你现今还嫌她的身份吗?”刘屠夫得知桃红想做买卖的初衷后,不禁夸赞道。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怎地还耿耿于怀,我如今,只盼着她能早日为咱刘家开枝散叶,为我们诞下两个大胖孙子,当然女娃亦是甚好,我可不是那等重男轻女的祖母,但这男娃定是要有的。甚至连名字我都已经想好。”刘母忍不住,狠狠地瞪了自家男人一眼。
刘福遭此白眼,赶忙赔笑道:“好好好,是我之过还不成吗?但这名字,是否起得过早了些啊!唤作何名?女娃的名亦有吗?”
“那是自然,男娃名唤刘满囤,女娃则叫淼淼,如何?可好听?”刘母喜笑颜开,随即将她自认为尚佳的两个名字脱口而出。
刘屠夫闻罢,不禁眉头微皱,小心翼翼地说道:“女娃名唤淼淼尚可,甚是悦耳动听,但这满囤是否稍显……”
还没等其把话说完,刘母就一脸不以为然,如老佛爷般端坐着,说道:“满囤怎么了?这名字寓意多好啊!犹如那满仓的粮食,永远也吃不完,一辈子都无需为吃喝发愁,我觉得挺好的,最重要的是还特别好记。”
她真心觉得这个名字还不错,这可是她苦思冥想了好几日,从众多如柱子、栓子、二娃、狗蛋等名字的泥沼中,精心挑选出来的。
“你看这样好不好?淼淼咱就不改了,男娃名叫子皓,如何?”刘屠夫一边说着,一边如那犯错的孩童般,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自家婆娘的脸色变化,生怕一个不慎,便招来一记白眼。
自已起的名字被否定,刘母心中犹如那被打翻的五味瓶,各种滋味涌上心头,但听到子皓二字时,她忍不住在口中呢喃了几遍,这名字确实比她的满囤要好听的多。
过了一会儿,她这才缓缓开口,“行,那就听你的,男娃刘子皓,女娃刘淼淼。”
孙子孙女的名字都有了,夫妻俩的心情犹如那雨后的彩虹,绚丽多彩,只是想到另外一件事,他们的脸色瞬间犹如那被乌云笼罩的天空,阴沉得可怕。
原来自从搬离老宅后,他们就再未回去过,本以为从此以后,各不相干,再无往来。
没想到,却听人说,老太太在外极力否认儿子成亲当日,刘美娥的所作所为,还说她只是年纪小,这才被陈掌柜那好看的皮囊,所吸引等等。
老太太还说,是他们夫妻俩容不下自已的宝贝女儿,逼着其嫁人,没能如愿,就与她置气搬出了老宅。
最初,听到这些话时,夫妻俩的肺都差点被气炸了,他们见过宠孩子的,但从未见过如此无底线袒护的,那日的事情,可是有很多人亲眼目睹,与他们夫妻又有何关系。
如今却把这所有的过错,如那沉重的包袱,全部推到了他们的身上。
每当回想起那些话语时,两人便会感到一阵恶心,仿佛喉咙里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难受的要命。
“行了,别再去想那些糟心事了!嘴巴长在她身上,爱怎么胡说八道就让她说去吧!咱们只要做到问心无愧就行了。任凭她如何诋毁我们也是徒劳无功。
再说了,她刘美娥那天干出的丑事,可有不少人亲眼瞧见了。就算老太太绞尽脑汁去解释,又能怎样?哪个正经人家的好儿郎会看得上。”
刘屠夫早就知道老娘向来溺爱妹妹,但万万没有料到,这份偏爱已经到了毫无底线的地步。
此时此刻,他对母亲的所作所为失望透顶,甚至连喊一声“娘”都觉得多余。
听到这话,刘母不由得冷哼一声:“行,那就听你的。我倒要好好瞧瞧,她到底能找到什么样的如意郎君。”说完,就去铺被子准备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