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虽然看到了照片,但陈雅还是不敢相信那个满脸血迹的人真的会是他。陈雅拿起了电话,二话不说,拨通了王飞的手机,但让她的心落空的是,果然没有人接电话。
“或许他是睡着了呢,没有听到。”陈雅这样默默地安慰自己,但她还是不放心。
虽然她心里恨着他,但是她不想他死,如果连他也死了,那么这世界上就真的没有亲人了。
陈雅现在也顾不上什么了,她决定给王飞的父亲王如海打一个电话。
“嘟,嘟,嘟”
“嘟,嘟,嘟”
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终于有人接电话了。
“王叔!你现在在哪里?”陈雅着急地问。
“小雅,你快来市中心医院啊!王飞他快不行了!”电话那头是王如海苍老,无助的声音。
陈雅听到这句话,木然地放下了电话,她感觉自己的天要塌了。
“不,不,飞哥,不会有事的。王飞,我不允许你有事,你欠我的还没有还呢!”
陈雅走下了车,看到前面的车还是久久没有移动。
“妈的!”她忍不住爆了粗口。“该死的赵文!都怪他!”
陈雅从后备箱中拿出了一双运动鞋,又拖出了一个可拆卸式的山地自行车。她从前坐里拿出了一些工具,三下5÷2的就把那个零散的山地自行车给装好了。她把高跟鞋换下又穿上了一件风衣,关好了车门之后骑着自行车往中央医院去了。
医院里,王如海正颓然地坐在家属等候室里。一头银发已经稀稀落落了,他的背也随着年月的增加而更加驮了。
他正坐在那里用双手撑着脑袋,是啊,让这么一个七旬老人承受着这么多,确实太残忍了。
陈雅一进来就看到了这一幕,她的心微微的抽搐了一下。
“王叔,”她轻声呼唤。
“小雅,”王如海听到陈雅叫他,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儿子接二连三的出事,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了。
当年他间接害死了陈雅的父母,又间接害死了王飞的母亲,这些年来他饱受内心的自责,他已经承受不起了。
“小雅,小雅,我对不起你,对不起王飞,我对不起你们所有人。我做错了事,受了这么多惩罚还不够吗?为什么老天还要这样对我!如果老天非要惩罚,就报应在我身上吧,为什么要伤害我的小飞!”
陈雅看着王如海这样,她此时也说不出什么伤害他的话,在这个时候只能轻声的安慰着他。
“王叔,你别慌,别担心。王飞,会没事的。”陈雅虽然这样安慰着王如海,但她自己内心也在打鼓,她又何尝不担心呢!照片上的王飞满脸血迹,看着都吓人。
但是现在,她必须让自己冷静起来,所有的事情都在她一个人身上担着。如果王飞还没从手术室里出来王如海也倒下了,那她一个人怎么忙的过来。
她扶着王如海去休息室里躺下,自己出来守在手术室门外,春天温度虽然已经升了上来,但到夜间还是很冷,陈雅庆幸自己穿了一件风衣,这时候正好裹一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