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丁丁回骂:“乱臣贼子,都谋反了,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辈,还骂小爷卑鄙,真是笑死人了!”
迷彩服们词穷,不管怎么说,他们确实在谋反,虽然心里有“胜者为王”的信念支撑着,那也要等到夺了江山做了功臣才敢理直气壮,眼下则有些心虚的。但又不能输了气势,于是他们都骂皇上无德,他们谋反是替天行道云云。
龙禁卫立即回骂,一时间热闹无比。
流年和绿风也冲出来帮忙。
卿陌慌忙拦住她们,道:“不是让你们别出来吗?这么多男人,哪里用得着你们。快回去!”
二女不肯,负责为他们补充毒药。
情势这样危急,她们没心情自怨自艾,或者怨怪卿陌和丁丁,大家都不顾生死地和反贼拼杀,她们便也放下自己那点委屈,过来帮忙。多杀几个反贼,也算报仇。
洞内,梁心铭和王亨正在紧要关头。
反贼骂的话她都听见了。
怒气和激情同时飙升!
并非因为眼前的羞辱,也不是反贼破坏了她的好事就愤怒,而是为了将来的处境,因为她确实是女子。
将来她恢复女儿身时,别人联想到今天,还能不明白她和王亨在洞里干什么?原想用破解机关混过去的,却被反贼道破真相,即便她和王亨是明媒正娶的夫妻,又是中了毒,并非偷情或不检点,这事也够尴尬的了。
梁大人恼羞变成怒。
她与这反贼现在是公仇加私仇,叠加起来的仇恨可不止翻倍那么简单,而是按平方来计算的!
“本官要灭了你们!!”
梁心铭暗暗发誓,本该意乱情迷的时候,她却双目炯炯;最后时刻,她更是双手紧扣王亨的肩背,指甲深深掐进他紧绷的肌肉,愤怒地喊出了这句话。
王亨愕然盯着发飙的媳妇。
刚才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只不过没喊出来而已。是怕喊出来更让梁心铭添堵,觉得他们被打搅了,圆个房也三心二意、草草了事。因此,他强制自己全身心投入,只当外面那群人的叫喊是狗吠——刚才墨云不就来搅了一场么。
结果,他忍住了,媳妇儿忍不住了,发飙了,竟然在这个时候喊出这样的话。
这得有多愤怒啊!
他心疼地抱紧了她。
他想要夸她两句,让她消消气,又不知夸什么,总不好说“馨儿威武”吧?
他想要安慰她,又觉一切的言辞都很空泛,现在这情况,他自己也一肚子火气呢,怎么安慰?
他将她搂在胸前,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用手顺着她柔滑的腰线,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脖子,凑近细看,可有留下什么痕迹,一面思忖:“说什么呢?”
他想说“这事交给为夫”,想想又觉不好。馨儿要亲自灭了反贼,才有成就感,才能出这口恶气。他就算帮的话,也只能在暗中帮忙,不能和她抢功。
不等他想好,梁心铭又说话了。
她静了这一会,忽道:“好了。”
意思是她毒解了,不再来了。
王亨忙从衣服下翻出口罩,帮她戴上。也不知洞内的毒气散发干净没有,为了防止她二次中毒,还是小心为妙。他自己也戴了口罩,才抱起她走向潭边,一同清洗。
清洗时,他说起当年的事。
说到孟清泉,梁心铭没太大反应。
孟清泉是谁?
一个死人而已。
她都快忘记那人了。
见她这样,王亨安心了,故意叹息道:“可惜了。”
梁心铭看着他,眼睛里都是疑惑,问:“可惜什么?”
王亨柔声道:“这里乃福地洞天,你我既在这里圆房,这山谷便也成了你我的梦中桃园了。可惜这些人都死在这,岂不晦气?得让他们把尸体都搬走。”
梁心铭眼睛就亮了,忙点头。
哼,就算她能咽下这口气,王亨也咽不下这口气。这些人,都死定了!王亨一个都不会饶过!
她觉得心里气平了些。
洗好了,他又为她上药。
她抓住他手,瞪眼,“你干什么?”
王亨小声道:“东方前辈给的。”又把那张纸给她看。
梁心铭接过去看了看,满头黑线。
她忽然把眼一闭,就不管了。
王亨轻笑,这才帮她上了药,小心扶起来擦拭干净身上的水,接着又帮助她将胸裹上,看得两道剑眉都竖起来了,亲眼见到她装扮,那份心疼比之前更深刻。
这个罪,一定要尽快结束!
他暗自发誓。
将衣服仔细穿好了,又帮她束发。
长发绾君心!
这一步,更要专心。
不能被外面人干扰。
梁心铭先帮他束发。
然后,他再帮她束。
梁心铭坐在毯子上,面对着那石门,任由他给自己挽发,嘴里道:“待会你不用上去,我上去!”
王亨手一顿,问:“为何?”
梁心铭道:“你先破解石门机关,把这事坐实了。我上去叫几个人下来保护你。”万一石门打开时,有暗器射出来怎办?得有高手守候在他身边。
王亨道:“我先跟你一道上去。然后再下来。”
梁心铭想,他出去露一面也好,也就不言语了。
头发束好后,王亨盯着她出神,半晌才道:“你这样出去恐怕不行,还是别上去了。”
梁心铭:“为什么?”
王亨看着她鲜艳的脸,和一脸的春色,这……这怎么再骗过人家眼目?他与她才合欢过,因此怎么瞧她怎么像女人,再也不似原来那个清雅如玉的梁心铭了。
破身后,梁大人的气质全变了!
王亨很负疚,还有罪恶感。
梁心铭问明后,眨巴眨巴眼睛,疑惑道:“真有那么明显?”她对着潭水照了照,觉得没变化呀。
王亨一把搂住她,道:“馨儿,你不能再出去了。”
这一刻,他心中闪过要她诈死脱身的念头。眼下找男尸代替她也容易,老阎王也在,天气也热,过几天尸体烂了,他说是梁心铭,谁能有证据证明不是?
梁心铭明白他的心思,摇头道:“没有你想的那么容易。这当口我死了,且不说能不能混过去;就算混过去了,你让我躲哪?你有把握保证我不被敌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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