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知!”
中年男子,摇摇头。
世间万物均可得到成仙,得其术法可窥一二,脱去凡胎肉体,位列仙班;得其道者可知生命真谛,突破枷锁,淬仙入神,纵横宇宙。而神之上便是真假,便是初始,而后才能达到您的境界。那再往上呢?又是何种境界?估计您也不知。
万千世界,道法众多,或尚晦,或尚明,或尚强,或尚弱。知者少也,而真者更甚。
吾虽各界授以道法,然到吾前者却寥寥数几。不知吾道无言无行,而即有言有行者求道,忽遇异物,横执为道,殊不知舍源求流,无时得源,舍本就末,无时得本。
虽可借器物、丹药、符咒突破,但毕竟是外物,终为外,而内自身强大才是根本。
知者惟简惟易,昧者惟烦惟难。
修者,须修身养性,知其道法,勘破规则,方可成神,来到无忧岛。
寅虽听不懂,但已知道此岛为无忧岛,而此人应该是传说中的神明。顿时,寅激动起来,赶紧上前,去瞻仰下神仙的模样。
这时,中年男人眼神一变,轻声喝道:
“何人!嗯?”随手指向寅的面门,一道青光袭来。
说时迟那时快,寅急忙用拿起口袋中的砚台挡住面门之前,接着青光消失。
大树下,寅被突然的变故顿时惊醒,睁开双眼,看了看手中砚台,见其边掉落一块,并且没有往日的光彩。
“这是梦吗?好真实啊!砚台坏了,是因为那一道青光吗?”寅喃喃道。
“怎会有石尊气息?但为何如此微弱!”无忧岛上的中年男子惊疑道。
寅回来的一刹那,西边某座被冰雪覆盖的大山之下,一颗硕大的眼珠浮于熔浆之上,此时这颗眼珠微微亮了起来,一个沧桑带着惊奇的声音响起。
“贤者的道法!啊?还有石尊的气息!此物不是在与巫罗那几个叛徒之战中毁掉了吗?”
“不对,当时吾看到此砚尽毁,化作星辰之力消散与此星。可能某位贤者用石尊的一丝始源炼制的神器吧。”盘古喃喃道。
“当时,吾已处于虚弱无力之际,无法探查虚实。当年九巫来此调查吾与女娲二人失踪之事,吾已告知其详情,女娲当时为掩盖石尊气息,已把外敌引到墨幽阴系,现仍未有消息。哼!若不是巫罗私通外敌,蛊惑巫礼、巫真,中途灭掉巫朌,来此之后又吸收此界灵气,炼化此界规则,得到吾身造化,力压巫彭众人,众人不敌,危急时刻,巫彭等仙王布下五行困仙阵困住三人,引爆仙婴,将贼人尽数灭掉。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此星灵气耗尽,规则尽毁,再无修士。后来天地浩劫,再无修士抵挡,致使众生灵死伤惨重,差点变成死星。仙爆之后,也再无神物气息。当初,吾与女娲本已给予此界生气,传之于法,化之于形,假以时日,便可达仙,突破结界,了吾心愿。哎······历经百万年,好不易凝聚的神力就此消耗掉,可悲可叹!”
熔岩上方回荡着一声叹息。
昨夜的梦,寅感觉既真实又梦幻,甩甩脑袋,不再去想。不过却有几句话印在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顺去生人,逆来生仙。炼己无限,修仙有程。
并附有一道一术:道乃生人道,术乃星生术。
“天亮了,赶紧找生地黄!”寅慢慢站起念道。
刚要站起,忽然听到声声鹤唳,寅抬头望去,两只白鹤落于枝头,双颈缠绕,仰视东方。一轮红日冉冉升起,光芒普照大地,一缕阳光散落在崇山峻岭之中,消失在花草之下。
寅看着太阳,伸了伸懒腰,低头发现一颗长着白色长绒毛,叶基成丛,倒卵状披针形,基部渐狭成柄,边缘有不整齐钝齿,叶面皱缩,下面略带紫色的植物。经过反复确认,就是他要找的草药。于是,他拿出药锄,小心翼翼的将其挖出来。
草药采完,寅看了了砚台,便将其放入衣服内侧口袋之中,然后背着背篓,下山回家。
没有来时的艰难险阻,没有来时的心事重重,只想急切回家,医治母亲。
唐绍林顿了顿,拿起杯子喝了口茶。
“这就完了?”唐明焕意犹未尽的问。
“这才刚开始,别着急。我说的口干舌燥,喝口茶,休息下。”唐绍林回答。
“爷爷,寅的砚台就是这个?那寅是谁?又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唐明焕抛出心中种种疑惑问。
“砚台确实是那块砚台,寅,他是咱们的祖宗!”唐绍林笑笑道。
“骗人的吧?若这个砚台真有您说的那么厉害,那为何我们家族只是如此一般?若寅是我们的祖宗,为何他叫寅,而不姓唐?”唐明焕一板一眼的说道。
“莫着急,牵扯到我唐家秘闻,不得不细说,且这个事情,只能祖孙口口相传,所以你父亲不知道这方面的事!除非事不得已,才能父子相传,不可以文字内容传承下去。这是祖上定下的规矩,为何这样规定,也无从考究了。”唐绍林神情凝重。
第二日,寅回到家,将药草熬制完成,让其母亲服下,三日之后便恢复十之八九。
当然,生活趋于平静,再无外事扰心。寅还会时不时的琢磨在鹤山上醒来时的那句话中的一道一术,但他只知其意不知其解。于是趁着空闲之时,他便去询问村中德高望重的老巫医,望能解惑。可惜失望的是,老巫医未给其答复,不过临走之前,老巫医说了句“只可意,不可言。须自悟,无他言”。
寅除了农忙之时,闲暇之际,睡前思考,慢慢研究生人道和星生术。
十年之后,随着年纪渐长,阅历渐多,寅对道术的理解渐渐清晰,慢慢明悟其中的含义。
生人道乃为顺天之道,分四部。
一为初,即孕育生命,一切万物由初而来,因果而结,可为物,可为人,可为兽,可为魂;可为实,可为虚;可为真,可为假。解初可知始源,可生万物本质。
二为圆,即生命周期。宇内外众生,皆有周期。可一息,可一日,可一年,可一世,可一宇。若要破圆,则破桎梏,方得始终,成就永远。
三为缺,即命中劫难。芸芸众生,皆有定数。可为,可不为。受与不受,皆可所为。
四为逝,即遁入轮回,无关乎物、人、兽、魂。逝不是终点,是初的始点。万物消逝,还是万物,只不过换了形态。
星生术乃逆天之术,星生术分上下两部。
上部,星卦之术,知天地万物成理,一物包焉,物物皆包之,各不相借。一运之象,周乎太空,自中而升为天,自中而降为地。无有升而不降,无有降而不升。
下部,永生之术,突破桎梏。五云之变,可以卜当年之丰歉;八风之朝,可以卜当时之吉凶。是知休咎灾祥,一气之运耳。
道无作,以道应世者,是事非道。道无方,以道寓物者,是物非道。天非自天,有为天者;地非自地,有为地者。
宇内外,道者,存也。术者,呈也。
没有同道之人的指引,仅仅靠寅自身领悟,太过艰难,词语晦涩难懂,知其然不知所以然。
又十年,寅为了年迈的母亲,不得已再次求教于老巫医。白天学习巫医之术,便于照顾母亲。夜晚,闭目冥思,领悟道术。但是,时间的流逝不是他之辈所能阻挡的,寅的母亲最终作古。经历过亲人离别的伤痛,更加坚定了寅向道的决心。
随着经验的积累,加之自身感悟,寅的医术日益纯熟,成了方圆百里有名的巫医,使得周边部落村庄难以医治之人纷纷前来求医。此时,老巫医已离开村落,寅承担起村中医者的责任。
为了更好能够医治更多重病患者,寅一次次的外出寻药。在这期间,他领回一名男童。
寅发现業时,他已饿的不省人事,于是寅把他背回家,用草药调理,喂之饭食,才醒来。后来得知,業与父母逃荒时走散,几日未食,饿倒在地。
因業已无去处,父母踪迹不知,所以就留了下来给寅当药童。業的到来,大大减轻了寅的负担,平时教其医术,偶尔讲道,懂多少、悟多少,看其造化。
再十年,寅已有六十。村里有个古训,人过六旬,不管男女,需要外走他乡,或隐世山林,与村中再无瓜葛,听天由命。虽然在村民看来,六十岁的寅的外貌与三十年并无太大变化,仍如青年时的模样。即是他的医术高超,但也不能违背祖训。
临行前晚,寅向業交代事情,为其解惑,并特别交代与村民和睦相处,竭尽全力医治患者。
“業,可还有未明之处?”寅问道。
“师父,都已知晓,業已记下。您去哪?何时归?”業问道。
“天下之大,四海为家。另外之前给你所讲,你要铭记于心,我也只知其皮毛,讲解我的自身感悟,最终还是要靠你自己领悟。”寅未明确答复。
“除了之前告诉你的生人道,我还有星生术一部。上部,星卦之术,下部,永生之术。念你年龄尚浅,永生之术太过逆天,只传你星卦之术,此术可助你有所作为。”寅接着说。
“师父,我们还能再见吗?”業呜咽道。
“有缘自会相见,不要太过伤感。这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做好自己就可以了。”寅慈祥的笑着说。
翌日凌晨,寅携衣物和食物,带着砚台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