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从何得知……”云翎惊讶于程厉之竟已知云家实力。
程厉之勾唇冷笑，“云峥老将军自认为伪装得毫无漏洞可惜却早已被父皇知晓，且父皇曾下旨，若皇后不能为朕所用必杀之。”
云翎闻言目瞪口呆，程厉之总是利用自己竟是为了刺探她可否为他所用？
“所以皇上打算何时杀了云翎？”
“皇后为何就是不懂朕的苦心？”程厉之长叹一声道，“既然父皇有此意图，试问那些知晓云家实力之人包括某些云家人，就不会有得皇后得天下的念头？”
云翎哑然，程厉之说的不无道理，就比如李如星，甚至是与李如星携手的白风淳都难免会有此念。
“朕当时虽然并没有多喜欢皇后，可朕的人岂容他人惦记……
朕深知除了让自身强大到无人敢觊觎皇后外别无出路，但大彻开国不过几十年，凭朕如何努力也不可能一蹴而就，朕便退一步打算与云家合力守护好皇后，奈何数次试探皇后均是怒不可遏不肯为朕所用。
皇后一面心里眼里只有朕，一面又不肯念在夫妻一场的份上协助于朕，朕实在是不明白，为何人人都可求皇后相助独独朕不能？”
“我……”云翎想说她要的只是他一心一意的爱，可幼稚如她，直到今日才明白情爱同样离不开世俗，没有夫妻的互相扶持，爱只能如昙花一现注定凋零，“我错了。”
程厉之疲惫的摆摆手道，“皇后没错，爱一个人永远没错，只是皇后从来未曾想过，朕不但是皇后所爱之人，还是大彻的皇帝，便是抛却皇帝的身份，朕做为寻常百姓又如何离得了柴米油盐酱醋茶，哎，只能说皇后爱得太过圣洁，朕身为浊世之人实在不配拥有。”
“皇上……”红药起身打断程厉之，道，“求皇上答应红药一件事。”
程厉之颔首向红药道，“准。”
“求皇上替红药族人报仇，杀死作恶的白风淳，红药虽死无憾。”
“为何要死？”程厉之眯起凤眸打量红药。
“奴婢听了不该听到的事，死了最是稳妥。”
程厉之勾唇轻笑，“果然还是红药明理。”
“求皇上赐红药一死。”
红药话落，书房内一时鸦雀无声。
良久，程厉之一哂，道，“起来吧。”
红药不解地看向程厉之，程厉之无奈道。
“若朕真赐死了你，再加上弃离鸾于骠国不顾，数罪并罚，恐怕皇后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朕了。”
云翎倒是不信程厉之真会因为自己而放过红药，但红药此人本事如此之大，留作己用倒是再好不过。
“谢皇上……”红药福身称谢，转身又向云翎道，“谢皇后。”
云翎睨了眼利用自己收买人心的程厉之，起身扶起红药道。
“本宫知道前世今生红药陪在老三身边没少教导老三要孝顺本宫，且又曾与老三合力助本宫重生，如此大恩大德若皇上真赐死红药，本宫岂能答应。”
说到此处，云翎狠狠瞪了眼含笑看着她的程厉之，继续同红药道。
“抓住白风淳不只是你一个人的心愿也是本宫的，但此人诡计多端且又善于使蛊，尚需红药从中多多协助才是。”
红药闻言已知自己再无性命之忧，恭敬道，“是，红药谨遵懿旨。”
云翎又道，“老三与你缘分颇深，本宫有意让老三拜你为师学习巫蛊之术，不知红药国师意下如何？”
皇族最忌巫蛊之术，但师夷长技以制夷，云翎打算从根整治，当然是自己的儿子学会此术最为妥当。
听云翎说话间竟封了自己为国师，红药感动到不能自已。
“红药惭愧……能得皇后如此信任，红药万死不辞。”
虽然女子为国师不单是大彻恐怕九州之内都是独一份，但云翎说了他必准，程厉之当即拟旨封红药为国师，赐了天机宫为居所。
收服了红药，云翎拉着红药出了书房，俩个人说了许多关于重生乃至前世之事。
待云翎携红药离开，程钧跪下求程厉之。
“二弟随安国寺住持法印大师习武参禅，四弟五弟早已拜入雁公子门下，如今连三弟也被国师收为门徒，唯独儿臣尚无一技之长，求父皇也为儿臣找个师父吧。”
程厉之面色阴沉下来，反问程钧，“你有几个脑袋？”
这是什么问题，难道父皇要摘了他的脑袋？程钧忐忑间回道，“一个。”
“你一个脑袋能装多少东西？且学艺在精不在多，若能精通帝王之术已是难得，非要本末倒置去学什么武功，难道朕这些年身体力行的教诲还不够你学的吗？”
程钧不甘心地道，“可习武与学帝王之术并不冲突，且能强身健体又能自保。”
“呵，如你所言，朕还养着这些暗卫高手作甚，自己修习成绝顶高手岂非更好？”
“可万一……”
程厉之不耐烦地打断程钧。
“没什么万一，既然身为一国之君便不能任性而为，别说做那云游四海冒险之事，便是出宫都要慎之又慎，你以为你修炼武功又能有多少用武之地？
至于强身健体……只要把周围所有人悉皆掌控在手达到无为而治的境界，心境自然随之开朗，心情好身体就好，何需所谓的强身健体。”
父皇懒得好有道理，程钧无言以对，只能叩谢圣恩。
“谢父皇指点。”
哎，总算拉上一个陪他的了，否则五个儿子加上皇后各个皆是武功卓绝，让他这个习武废材情何以堪。
程厉之拉长了音嗯了声，道，“起来吧。”
“谢父皇！”
程钧起身告退离开，出了书房后逮到外面值守的小太监问了，知道云翎送红药离开后回了偏殿，快步跑回偏殿找到云翎。
“母后，弟弟们呢？”程钧压着心中焦急问云翎。
“都睡下了，怎么？”
还好，这样更方便他与母后谈话了，程钧局促道，“儿臣有件事想求母后。”
云翎抬手拂开程钧跑动间乱掉的鬓发，柔声道。
“有事尽管与母后说，谈何相求。”
“儿臣想拜母后为师学习武功，但绝对不能让父皇知晓，母后可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