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兴和田波看到接电话的刘平武脸色大变,对视一眼,向刘平武做了个手势,悄悄离开办公室。
“力哥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娥姐在电话里哭泣着说道:“这个死鬼,在老家住得好好的,昨天瞒着我,偷偷跑来南鹏,跟什么朋友喝酒,喝到晚上十一二点,喝得醉醺醺的,准备回我们南鹏的住所,半路上遇到打劫的...”
娥姐在话筒那边嘤嘤地哭了起来。
刘平武静静地等着,等她稍微平复心情。
“凌晨我接到差佬的电话赶了回来,结果在医院太平间见到力哥。他身上被人捅了九刀,整整九刀,身上全是伤...呜呜—呜呜!”
娥姐大哭起来。
刘平武等了一会,迟疑地问道:“娥姐,力哥真得是遇到打劫的?”
在话筒那边的娥姐马上收住哭声。
“你也怀疑?”
“娥姐,这世上没有这么多巧事。力哥在南鹏也打拼了好几年,没少在外面跟朋友喝酒吧。这么多年,他没有遇到打劫的,偏偏去老家住了两周,然后突然被人约到南鹏喝酒就遇到了?娥姐,警察有没有说,谁约力哥喝酒的?”
“警察说,是一个叫张耀庆的南港人。”
“张耀庆?!”
听到这个名字,刘平武从怀疑立即变成了肯定。
他的轻声惊呼,让话筒那边的娥姐听出异样来。
“阿武,大家一起合作,赚了不少钱。我和力哥,对你是真心实意的啊。”
“娥姐,半个月前,池满昌想借我的渠道,把那些国半、仙童的管子卖到内资厂去,被我拒绝。那小子耍横,被我甩了一巴掌。
从那开始,算是跟他们撕破脸。现在他们注册了一家新公司,拿着盈海的代理证,在撬我的客户。”
“这么不要脸!你那边影响大吗?”娥姐也不着急,耐着性子听,还反问一句。
“我从卖盈海开始,就料到了这一天。所有的大厂,我都做了备份认证,现在在全面切换,影响不大。至于中小厂,暂时让给他们了。”
刘平武组织了一下词语,继续说道。
“张耀庆,是我以前的同事。当初是他陷害我,差点把我弄进局子里去。所以我一直叫人暗中盯着他。前几天才发现,这家伙老早投奔了池满昌,靠他的资源赚钱。”
“阿武,你是说张耀庆受池满昌指使,把力哥骗回南鹏,再设计杀害了他?”
“娥姐,池满昌一直想打通潮山散货渠道,只是力哥在前面挡着。现在内资大厂的渠道被我堵死了,他就更加渴望打通潮山的散货通道。”
娥姐的声音更加冷峻。
“力哥挡他的财路了!所以想除掉力哥!那個张耀庆,想跟着池满昌赚大钱,于是就拿力哥当投名状!”
“娥姐,池满昌年初才来大陆。张耀庆虽然是南港人,但是八十年代末就来内地做生意了,一年有三分之二的时间在内地。”
娥姐的声音冷得像寒冬腊月漠河屋外的风。
“你是说,人可能是张耀庆找来的?”
刘平武迟疑了一下,答道:“这个王八蛋是有前科的。当初陷害我不成,反被我举报,他就花钱雇佣了几个混混,想断了我脚筋。只是那时他穷得要死,雇不起正儿八经的打手,我才逃过一劫。”
娥姐在话筒里沉默了好一会,声音才幽幽地飘过来。
“池满昌,张耀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