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点钟,刘平武又来到燕山路。
这里还跟往常一样,热闹非凡,满是烟火气息。
可惜啊,再过几年,南港李半城的长利公司,联合这块地的业主搞开发,修了一个兴利城。
自此,眼前这些底层的芸芸众生,再也看不到了。烟火缭绕的盛景,也不复再见。它脱胎换骨,变得高大上,却冰冷清静。
毕竟这个世界,饮食男女占多数,他们更喜欢的是那种烟火气浓郁的地方。
走进冬梅餐馆,刘平武就遇到了熟人。
“王哥、陈哥、向哥...今天来打牙祭?是好久不见了。”
王哥几个人也笑吟吟地站起身来,“你小子大发了,好久见不到你人影啊。”
“没办法,东奔西走,要挣钱养家啊。”
“哈哈,什么时候跟可欣结婚啊?”
“早呢,还在挣结婚的钱。梅姐,给我王哥这桌加两个菜,再上一瓶播州醇,算我的。”
“你小子干什么?想贿赂我们啊?”
“贿赂你个屁?你能让我买到鹏发展的股票啊,还是让我拿到东岗区的地皮?”
“哈哈,那哥哥我没这個本事。”
“那就是啊,王哥、陈哥、向哥,你们安心地吃,是小弟我诚心实意请你们吃的。不要说我了,欣欣当初在所里,你们也是照顾有加,这恩情我们不能忘。”
王哥几个人笑得更开心。
“好久没看到可欣了。好,我们哥几个就不客气了。”
寒嘘几句,刘平武跟着梅姐进了包间。
等了十来分钟,孔明亮带着钟衍凯进到包间里。
“刘平武,我的好兄弟。钟衍凯,我的好哥们。今天我居中,请两位一起吃饭,都给哥哥一个面子,坐下来好好聊。”
刘平武姿态摆得很低,“这次是小弟的不对,得罪钟兄,还请见谅。待会我自罚三杯。”
钟衍凯从一进来就一直盯着刘平武,不喜不怒,目光平淡,却带着一丝不善。
听到刘平武如此一说,语气森然地说道:“商场如战场,没有什么好说的。我钟某技不如人,输了就是输了,钟某认了,但是你小子通风报信,让我老婆把我从酒店里揪走,丢了面子,这笔帐怎么算。”
刘平武拱手道:“钟兄想怎么算就怎么算,小弟我都认了。”
钟衍凯突然展颜一笑,“好,既然刘老弟这么痛快,我也不藏着掖着,我们坐下来谈。”
“请。亮哥也请坐。梅姐,请上菜。”
孔明亮诧异地问道:“平武,菜就点好了?”
“点好了。”
“你不问问衍凯有什么忌口的?”
“钟兄是兴平岐山人,小学的时候跟着父母亲去了华阳,后来又在京城读了四年大学。口味嘛,能吃辣,爱吃羊肉和兔子头。
兔子头,梅姐这里是一绝。至于羊肉,我请梅姐去不远的凤鸣滩羊肉馆,特意定了一份孜然烤羊蝎子,一份羊杂汤。希望钟兄喜欢。”
孔明亮转头惊诧地看着钟衍凯,很快就从他脸上的神情得到了肯定。
“刘老弟,你调查了我?”钟衍凯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