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最终一前一后的在王都里面游玩了起来。
在斗兽场观看了一场比斗,出来后沿着人工的水道穿过了各个房子边上的小花园,在人工修建的大水渠上转了转。
之后便找了一处风景姣好的餐厅吃了顿当地特色的午餐。
等过了太阳最毒的中午两人才再度出发,坐着马车去打算去露天剧院看场演出。
可是行至半路,马车就不得不停了下来。前方貌似出了什么事故,城里的卫兵将一大片主要干道都封锁了起来。
陈周上前询问了一番,却也没得到个所以然,只得在这里等上一会儿。可是渐渐的,堵在这里的马车越来越多,只怕连掉头都很难做到了。
有些炎热的天气让烦躁的芙兰忍不住从有些闷热的马车里跳了下来,拉着陈周的衣袖,说道:“阿周,我们从旁边的小巷绕过去算了。”
陈周转过头看了看旁边的小巷,说道:“这么窄的小路,两边还种了不少花花草草,怕是过不了咱们的马车啊。”
“那就走过去不就好啦,在这里呆着快要热死了!”
说完,芙兰也不管陈周的反应,对着跟着的管家奴隶吩咐了几句,拉着陈周就挤向了小巷。
“我可先说好啊,这里离剧院可是还有不短的距离,之后你要是走不动了,我可不背你啊。”陈周提醒了芙兰一句,然后护着芙兰在人群里推开了一条缝。
可是芙兰也不太在乎,蔫蔫地摆了摆手。炎热的太阳加上拥挤的人群,已经让她不想再多说一句话。
陈周曾经这么“威胁”过她好多次了,最后还不是没有抛下她不管。
两人走进了小巷,没有了阳光的照射,再加上巷子里轻轻的吹着若有若无的微风,身体瞬间凉爽来。
“呋...好舒服啊!”缓过来的芙兰又重新活泼了起来。
一蹦一跳的走在种满花草的小巷里,时不时的摘下一两朵漂亮的小花戴在自己和陈周的头上。
不过这个活泼也没有持续太久,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芙兰就变得气喘吁吁,只能扶着陈周的胳膊东倒西歪地走着。
“看我就说吧!”
陈周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说着还把身上的水壶递给芙兰。
再也坚持不住的芙兰接过了水壶,一屁股坐在了花坛的边缘,抖了抖自己身上的丘尼卡,扇出一些疾风让自己凉快一点,然后打开水壶喝了一大口水才回应陈周。
“那也比待在车子里闷着强。”
芙兰犟了一句嘴,伸展伸展有些发酸的腿,向后倚着一株粗大的灌木,舒服的的“啊”了一声。
“你看看就在这小巷里咱们还能碰见巡逻的士兵呢,这会儿大路上肯定还被封锁呢。这么挤的情况我小时候赶集的时候碰到过几次,那么闷热再加上附近那些奴隶的汗臭味儿,车子里的熏香都挡不住好嘛。
要那么待上一两个小时,想想就要吐出来了。”
说完芙兰做了个呕吐的样子,伸了伸舌头。
这样说的话陈周也不得不表示赞同。伊路西亚王国虽然到处都是澡堂,但也不意味着奴隶可以随便洗澡。
刚刚大街上挤过来了几个商队有不少运货的马车和奴隶。炎热,汗臭味儿,牲口味儿再加上没有风,即使陈周从小不算是娇生惯养也有点遭不住这种体验。
而这小巷里没有太阳,是不是还有微风拂过,再配上两侧花草的芳香,确实是天堂和地狱的体验。
于是陈周也在芙兰旁边坐了下来,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一会儿。有些疲倦的芙兰倚着陈周的肩膀睡了过去。
无奈的陈周只好轻轻地抱起了芙兰,向前走去。
迷迷糊糊间,芙兰也意识到了现在的情况伸手搂过陈周,继续安稳的睡着。过了好一会儿,感受不到颠簸的芙兰才悠悠的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睛。
“嗯...到了吗...唔!”
她话还没说完,嘴巴就被陈周用手捂住了。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芙兰打了个激灵,迷茫的睁大了眼睛,看了看另一只手竖起食指挡住自己嘴巴示意芙兰噤声的陈周。
不清楚发生什么了的芙兰只能点点头,顺着陈周的示意安静了下来。
她从陈周的怀里坐了起来,转了转头,发现两人依旧在一个巷子里,还没走到大路上去。而陈周则是用背紧贴着墙,坐在路上,竖着耳朵在听着什么。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芙兰也顺着陈周的身体趴了过去,下巴搁在了陈周的肩膀上,把呼吸声压到了极低。
终于,一道细若游丝的声音传进了芙兰的耳朵里。
这明显是一个稚嫩少年的嗓音,但是为了让自己显得成熟而故意憋着嗓子让自己的声音低沉一些。
“你们就打算这么庸庸碌碌一辈子吗?自己辛辛苦苦劳动生产的粮食衣服装饰品被那些贵族拿走一大半,你们甘心吗?”
一个有些衰老的的声音反驳道:
“小哥,你说的倒是轻松,没有俺们主人提供的田地,没有主人提供的针线,俺们拿啥种粮食做衣服啊。”
“所以你们要站起来反抗啊,把那些田地抢过来...”
年轻的声音明显还没说完,就被另一个壮年的声音打断了。
“拉倒吧你,少在这胡扯了,我们看你被那个混蛋巡逻官追才让你进来躲一躲,结果你就搁这胡呲。我家主人平日既没有殴打我们,也不胡乱克扣我们的伙食好端端的我们造什么反啊,我家主人又不是隔壁那家议员整天虐待他自己的奴隶。你这是在教我们,额...那个词咋说的来着?”
“恩将仇报!”刚刚那个衰老的声音提醒了一下。
“对,就是恩将仇报。小哥你这真是不地道啊。”
“你们怎么就这么甘愿被奴役呢?”这个年轻的声音明显有些气急了。
“哎...小哥啊,你说的我也能理解。可世道就是这么个世道啊。”年老的声音再次响起,顿了顿,好似在回忆什么,然后又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你们革命军的想法确实好,但是不切实际啊。
你们嘴里说着人人平等,没有压迫,可是天底下哪有那么多田地给所有人种呢?哪有那么多的粮食给人吃呢?”
听到这里,芙兰惊恐的瞪大了眼睛,仰起头看着陈周,一脸的不可思议。
革命军不止反抗天龙人,还在劝奴隶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