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期似乎对她的反应很了解,只是低头摸了摸下巴,目光轻柔:“酒,这刚几个月不见,就忘了我了?”
“轰”的一声,秦酒大脑里的那根弦轰然崩裂。
脚步一顿,甚至仔细看去还有些许的颤抖。
“怎么会是你?”秦酒深吸了一口气,冷然问道。
现在这种情况,你让她毫无顾虑的跑向这个她曾经的师兄,换谁恐怕都会小心一些。
何况这个人还是叶子期。
然而接下来叶子期的一句话,彻底让她失了控。
“酒,再怎么说,也是我将你带进这个世界的,你不该感谢我吗?”叶子期站在高台之上,眼神向下,仿佛是位于芸芸众生之上般。
然而下一秒,秦酒却稳稳地一步一步的走了上去,脚步沉稳,脸色白得吓人。
“是你带我来到这里的?”语气中很是平静,就像是在说别人一样。
“所以是你出卖了我?”她看着叶子期,心中的怒火仿佛万仞火山,愤怒压抑着,一颗心被狠狠揪紧,大脑中窒息的感觉充斥着每一个细胞。
那次任务,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可是却在最后关头,来接应她的直升机在空中爆炸,一共三个人包括她,尸骨无存。
穿过来的秦酒仔细思考过,她们的装备都是有专人看管,别说人,就算是一只苍蝇都进不去。
除非是出了内鬼。
她想到过门外守卫,想到过保洁阿姨,可是万万没想到过,会是这个她最信任的师兄。
那场事故,驾驶飞机的梁靚不顾一切的抱住了她,大伙瞬间吞噬,三人葬身火海。
而秦酒,最终还是来到了这里。
每时每刻,当她闭上眼时,梁靚的脸就会出现在她眼前。
她当时承诺过,一定会将她们带回来。
他们得有多怨她啊。
叶子期却不这么认为,微微一笑,凉薄得很:“怎么能叫出卖呢,你属于这个世界,当然要回来。”
秦酒自嘲般的轻笑一声,冷冷问道:“那梁靚呢?小狐狸呢?她们也属于这个世界吗?”
叶子期摇了摇头:“她们……碍眼。”
“轰”的一声,秦酒只觉得自己脑子要炸了,这么多年,他只是觉得她们……碍眼?
“为什么是我?”她低声说道。
长长的睫毛低垂着,盖住了眼底的眸光。
“想知道吗?”叶子期笑道:“酒,那就来我这里!”
他招了招手,同时,脚下的巨大的花隐隐闪着暗紫色的光。
秦酒低头看了一眼,然而就是这样的不经意一瞥,再抬头时,她的眼睛失了焦距,两眼无神的慢慢走向他,就像是一只没有思考的僵尸一般。
双手垂在身侧,脚步迈的很是沉重。
那句话像是有魔力一样,在诱惑着猎物一样。
叶子期看着秦酒,露出了一丝得逞的微笑。
然而,就在他以为事情一切都会顺利时,一阵急促的闹铃声骤然响起。
带着让人神清气爽地魔力一般,秦酒顿时眼神清明,下意识后退一步。
站在叶子期的对面,冷静的看着他。
随着闹铃声越来越大,整个古堡开始崩塌,分崩离析,脚下像是一个巨大的黑洞,没有光亮。
秦酒最后看了一眼叶子期,他皱着眉,神情很是愤怒的看着她。
她张开双臂,在叶子期的注视下,直接后仰,身体猛地坠空,那无力的失重感瞬间袭上大脑。
再睁眼时,自己依旧是在自己的屋子里,阳光微弱,她手上依旧是那张画,桌子旁的手机不停的响着闹铃。
秦酒吐了口浊气,淡漠的将手机关闭。
幸亏她觉得不对劲,提前给自己下了个暗示,只要铃声一响,就能从叶子期的催眠中醒来。
若是没有防范之心,恐怕自己就中了他的招数。
心头的一颗石头刚要落下,“啪”的一声,门口传来一声东西摔碎的声音,再没了声音。
秦酒目光皱缩,将手里的手机一点一点的放到桌子上。
随后便是一片寂静。
“秦小姐!”林鹫在隔壁听到声音,赶忙走了过来。
随着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秦酒抬脚落地的片刻,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正远离自己。
秦酒一听,一脚踹开门,门边一个陶瓷花瓶正碎成数片,抬眼时,一个黑色衣角闪现在她的眼前,随后消失在门外。
她没有耽搁,直接追了上去。
林鹫刚进来,一个身影直接消失在眼前,速度快的仿佛鬼魅一样,他猛地一楞,连忙冲进去想要查看秦酒。
然而,“砰”的一声,门直接打开,撞在了他的鼻子上,大脑有点眩晕,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形
重重而又急促的脚步声在楼梯间里回响,显得格外真切。
秦酒想也没想,直接跳了下去,声音越来越近,直到她看见了那人的背影。
一股熟悉的感觉顿时充斥着大脑。
秦酒直接喊道:“小心!”
那男人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然而就这一眼,却让秦酒微微一愣,那人明明就是当时在医院闯进她房间的那个。
也是因为他,陆南涔在接到那通电话的时候,沉重的走了。
他手中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一身黑色的牛仔服,戴着黑色鸭舌帽,脸上是一个口罩,几乎连亲妈都不认识的样子。
那男人知道自己被耍了,心里暗自愤怒。
越想秦酒只觉得心里越发沉重,脚下却一点也不含糊,趁着他愣神的那刻,她直接抓到栏杆上,用力一晃,身子直接飞起,看准时机,松开双手,就地一滚,直接挡在那人面前。
或许是压根没想到这个女人会这么狠,他脚步堪堪顿住,眉头紧皱,眼里闪过一丝懊恼。
转头又想跑。
不过,秦酒哪会给他这个机会,上前就是飞身一脚。
身后凌厉的风袭来,黑衣人侧身,堪堪躲过那飞来的脚,直接踢在墙壁上,上面赫然掉下几块白色的墙体。
看的他眼皮直跳,这女人真的是个疯子!
秦酒可不管他惊不惊,跳不跳的,半分余地都没有留,招招冲着脸打去的。
那人一直闪躲,似乎不想跟她过多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