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里姐……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我身上背着刚刚在居酒屋又喝得酩酊大醉的菊里姐,顶着街道上那群吃瓜群众好奇的目光,满脸无奈地将她软趴趴的身体往背上抖了上去。这家伙进居酒屋前脚还说不能喝得太多,待会还有事情要去做,结果转眼就立马忘了刚刚的承诺,还在里面手舞足蹈地乱蹬着四肢。好不容易熬到结束还要送她去她制定的地方才放自己走。
呜……按照导航走就知道啦~~
导航?我背着你怎么看导航啊!
清醒点,我双手没空,难不成给你用牙咬着手机看啊。
咬打火机也行……
真是的,总感觉自己想上辈子欠了你钱一样。
这辈子我欠你钱不就还回来了嘛~
呃……为什么意外地有道理?
啊啊——总之!菊里姐再不拿出手机给我指路,我就把你扔进河里了啊!
我双手作势一松,菊里姐立马被吓得叫了起来,整个人死死贴在我的背上,四肢像八爪鱼一般缠绕着。
不敢了不敢了——
这才对嘛。
见菊里姐老老实实摸索着自己的裤兜,果然还是要下点狠手才能逼迫这个酒鬼听话。
那个……郁作呀~
嗯?怎么了?
我手机……好像忘在居酒屋里力……
……
一路开着导航,我正低头看着手机到底应该走哪条小路的时候,一个意外地声音招呼着我:
郁作~!没想到在这里也能见到你呀~
我抬头仔细瞅了瞅不远处正在向我招手的人,没想到竟然在街上碰到了虹夏和喜多同学他们,日本难道真是一个村?
你们背着乐器,是要去干什么吗?
我们打算在这里开一次街头巡演呢~咦?广井小姐也在啊。为什么她的头上会有一个大包?
我们两人走近后,虹夏这才发现了躲在我背后耷拉着脑袋顶着一个硕大巨包的菊里姐。
噢,没事。菊里姐她只是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已。
诶?是这样的吗?
嗯,绝对不是我打的,绝对不是……
话说为什么走到哪里都有广井小姐你啊?
不是啦……
菊里姐抱着瓶装的日本酒呼啦呼啦地抱头痛喝,揉着头上的包傻乎乎地憨笑着:
是前辈告诉我你们有演出我才会来的嘛~本以为是LiveHouse中呢,没想到是街头演出呀~这下看来是没有庆功宴了呢……
……你这家伙,原来是为了想要蹭吃蹭喝吗?!明明才刚刚吃过了吧!
说起来一里呢?
不再去管菊里姐,我在她们四周张望了一下,发现并没有那团熟悉的粉毛出现。
波奇酱啊,波奇酱她——波奇酱去哪里了啊!?
虹夏的眼神突然像死了一般,将手上提着的旅行箱双手颤抖着打开,里面果然藏了一只正在瑟瑟发抖的粉毛丸子。
果然在这里么……诶?我为什么要说果然?
为什么会藏在这里啊波奇酱!?
虹夏……你刚刚用单手把装着波奇的旅行箱抬起来了吧。
山田学姐语不惊人死不休,连带着我和喜多同学都用看怪物的目光盯着虹夏看。不管怎么说,单手就能提起一个人这样的臂力也太反人类了吧……
我不知道里面装着波奇酱啦——!再说了,我作为一个鼓手,臂力强一点也是正常的……吧?
看着虹夏露出“只准点头,不许反驳”的危险眼神,我和喜多同学只好忙不迭地迅速点头。
.我也稍微带过来一些贩卖的周边哦。
我低头看向整整齐齐摆放在地上的那些东西,束线带、歌曲CD,都是一些成本很低的东西啊。
我做了投钱箱!
山田学姐从屁股后面的异世界四次元口袋里掏出来一个上面写着“投点钱吧?”的纸盒子。真奇怪,她到底是从哪里掏出来这么大的东西的?
另外我也画好了结束乐队的吉祥物,就是这个玩意:小结乐!
一坨白色像米粒饥肠辘辘的东西被束线带拉住,一副要饿死的样子,山田学姐到底是处于什么意愿画出这样的吉祥物来的呢?
诶……感觉它一副要死的样子呢?
虹夏帮我吐了槽,山田学姐仿佛早有预料,在画本上又翻了一页:
它的设定就是:每被投入一万日元就能吃到夏多布里昂西冷牛排,重新恢复满满的活力。
噢~是最近经常能够在推特上看到的那个啊!!
虹夏莫名地兴奋了起来,接过画本开始在上面涂涂画画:
这样的不行啦,要画的更可爱一点,能激起人们的保护欲才可以哦!
所以问题是出在这里吗?!
立牌你们打算怎么写?
见立牌上面还是空空荡荡的,我拿起牌子对正在画本上涂写的虹夏问道:
要不写一句“在下北泽活动中的女子摇滚乐队:结束乐队!”怎么样?
可以写得花哨一点吧?
喜多同学从我手里接过立牌,在我写的字上面加上了一些诸如爱心、热门话题、女性中超人气之类的字句:
将将~怎么样?
是不是有点吹过头了啊……
不,这样还不够。
山田学姐直接大手一挥擦掉了许多同学留下的全部痕迹,又添上了一些“震撼全美国!”“万众期待的街头演出!”“你还仍不知道何为真正的摇滚……”之类的夸张句子,简直就像某些垃圾电影的宣传标语。
我觉得……就用虹夏的就可以了吧……
为了不让正常人觉得这支乐队多少有点大病,我抽搐着嘴角,默默又将上面多余的痕迹默默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