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宫廷玉液酒?

“让盛楚楚老实点,以后不要再给我添堵。京城多来点小吃摊,铁板鱿鱼,肉夹馍,鸡蛋仔,臭豆腐,麻辣烫……老子全都要!”

殷景城彻底无语了,一簇簇流星转瞬即逝,落在盛沅沅小小的瞳孔里,亮晶晶的,映出满天星辰。

从人生大事到金钱,从吃喝拉撒到喜怒哀乐,盛沅沅几乎全说了一遍。

见殷景城痴痴的看着自己,盛沅沅心中一动,再次双手合十,诚心许愿,“我也希望殷掌柜能尽快找到另一半。”

“我?”殷景城惊讶的指着自己,盛沅沅冲他做了个鬼脸,“我问过你们的二把手,她说你这些年身边一个异性都没有,母胎单身多没意思呀!”

“我以前有过……”殷景城慢慢垂下目光,“不过,那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十多年前?”盛沅沅眼珠一转,打量着他,“你比我大不了几岁,再往前推十几年,你不还是个小屁孩吗?”

“对,就是小屁孩。”殷景城弯唇一笑,仰头望苍天,流星还在继续,密密麻麻,忽隐忽现。

“年少时落进心里的人,穷尽一生都无法忘记,即使不能拥有,也会在心中给她留一亩三分地,永志不忘。”

“呃……”

盛沅沅无言以对,她没有过这种感觉,当然没法理解。

“这颗流星好大!”盛沅沅兴奋的指着天空,笑容灿烂。

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几乎每年都会听新闻说哪里有流星雨,她也兴冲冲的去过,但每次都扑了个空,没想到刚来这里,那么轻易就实现愿望了。

现在虽是深夜,但这山坡上却亮如白昼,殷景城看了一会,有点失神,他慢慢转过身来,凝望着盛沅沅的侧脸,眼神却慢慢游离。

多少年了,她再也没像从前那样开心过,记忆的结尾处永远是盛沅沅悲痛的模样,无助,孤独,充满茫然。

还好,她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你开心吗?”殷景城突然开口。

“开心啊!”盛沅沅轻轻挑眉,“能看到流星谁不开心?”

殷景城微微迟疑,“那你觉得这个场景熟悉吗?”

盛沅沅笑容一顿,摇了摇头,“我是第一次见到那么多萤火虫,还有这漫天繁星,包括这里的环境,在以前想都不敢想。”

她说的是真的,二十一世纪污染那么重,城市里到处亮如白昼,她已经很久没看见过那么多星星了,更别说这郁郁葱葱的树木和层层叠叠的灌木丛了。

“真的不觉得熟悉吗?”殷景城又问了一遍,“你仔细想想,好好想想。”

盛沅沅奇怪的看他一眼,面露疑惑,“你到底想说什么?”

“想不起来了?”殷景城眼里的光芒逐渐暗淡,“真的想不起来了吗?”

他今天晚上费了那么大的心思,好不容易重现二人当年第一次相见时的情景,盛沅沅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他不甘心。

盛沅沅欲言又止,从前她没仔细看过殷景城的眼神,可现在,她居然有种自己做了谁的替身的感觉。

他这眼神明显是透过自己在看别人,一个跟她很像却又完全不同的人。

他试图在自己身上找到跟她相似的点,找不到就怅然若失。

“你认错人了。”盛沅沅将笑容收起,声音平淡,“你应该有一个很喜欢的人吧?如果我没猜错,我跟她也有几分相似,但很遗憾,我不是她,你认错了。”

心事被戳穿,殷景城却没有任何尴尬的意思,依旧盯着她,像要扒开这层躯壳直击灵魂一样,目光灼热的有刺眼。

“你真的认错了。”盛沅沅再次强调,选了个迂回点的说法,“我来自一个跟你们完全不同的地方,你不可能见过我……”

话还没说完,她竟然愣住了,正色看着殷景城,“你不会真跟我来自同一个时空吧?”

还别说,真有可能,不然殷景城哪来的熟悉感?

那就只能检验一下了,这也是洗脱自己最好的办法。

盛沅沅清清嗓子,试探着开口,“宫廷玉液酒的下一句是什么?”

“嗯?”殷景城一脸懵,“什么意思?”

“你果然不知道。”盛沅沅兴奋鼓掌,但又怕出现差错,继续问道:“听过忐忑吗?”

殷景城:“?”

“脑白金广告呢?”

“三角函数?”

“空调,电视剧,冰箱,大彩电?”

殷景城:“……你到底想说什么?”

明明每一个字他都认识,但组合到一起就像猜灯谜一般,脑子一片空白。

“哈哈,你果然听不懂我在说什么!”盛沅沅长舒一口气,“现在已经证明过了,我的确不认识你,你也不可能认识我,以后不要再提这事了。”

“可是……”殷景城才一开口,脸色突然变了,耳朵狠狠一动,转头看向一边。

盛沅沅还云里雾里的,“怎么了?”

“别出声!”殷景城脸色紧绷,也顾不上男女有别,抓住盛沅沅的手躲进旁边的灌木丛里。

盛沅沅正要再问问,旁边传来异动声。

附近有人!

能大半夜出现在这的有几个是善茬?说不定是太后的人追来了。

盛沅沅才刚刚冒出头,又赶紧低下去,警惕的看着四周。

异动声越来越大,由远及近,盛沅沅心都快跳出来了,根本不敢动弹。

前方的树枝突然抖动两下,遮住月亮,盛沅沅头顶一黑,一个人影飞了过去。

不是飞过去,而是被人踹下来的,重重摔在盛沅沅跟前,大约有十几米远。

似乎是个男人,身形极为瘦弱。

他才刚刚落地,面色一苦,竟直接喷出一口血来,血腥味顺着微风慢慢飘荡。

盛沅沅一皱眉,本能的有点于心不忍。

看这男人的样子,必然受了很重的伤,她是医者,职业病犯了。

盛沅沅还没回神,又一道人影出现,掠过几棵大树稳稳落地。

宽大的黑金斗篷落地平息,远处一列飞鸟惊起,贴着月亮飞过。

男人直起身,影子与月光重合,头顶的树枝遮住了大半轮明月,也在盛沅沅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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