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取出汪小溪蛊虫

“噢!”

丹曜如梦初醒,将白色罐子递给南蓟王。

南蓟王倒出一些粉末在熏香盒里点燃,很快,香味弥漫了整个房间,这味道怪清香的,众人忍不住耸着鼻子去闻。

南蓟王笑道,“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吸太多,会产生幻觉。”

众人一听,忙缩回来,屏息。

这香味余鱼再熟悉不过,就是白玉楼身上那股花香的味道,不过这次明显要浓郁得多,原来这种香味还可以引发幻觉,难怪。

汪小溪很好奇,“点这熏香,是要让蛊虫产生幻觉?”

“那倒不是。”

南蓟王笑着摇摇头,看那粉末烧得差不多了,再拿出研磨棒去磨开那灰,又指挥丹曜拿一个小瓶倒出些不知是什么的汁水,拌在一起,举起来,“这是蛊虫的食物。”

大家一听都很惊讶,蛊虫就吃这玩意儿啊?和得像猪食似的,还是发霉那种……不是传说蛊虫要吃其他蛊虫或者毒物来增加自身实力么?

没想到三餐这么朴素……

南蓟王看出众人的疑惑,摇头叹道,“传言岂能当真?众口铄金,什么事传着传着就变了样,这花蕊烧的灰和这茎上的汁液确实是有些毒性的,但还不至于致命,蛊虫喜欢这个味道罢了,若它们喜欢别的花,不定又传成什么了……”

原来如此。

想来也是,因为各种传言,这世上的误解还少么?远的不说,就说陆离对江如烟的偏见,江湖众人对雪月天宫的偏见,不都是道听途说来的?

还有赵家明明是大夫,借着传言的力量硬是变成了神秘的养玉人,而玲珑碧落也被人传得神乎其神……不过,话说回来,传言也是基于一定的事实,在此基础上几经演变流传变了形,比如玲珑确实是能压制毒素,却不能解百毒罢了。

那么,碧落呢?

基于什么样的事实,才会被传成拥有碧落便可长生呢?

余鱼在心里琢磨着。

怜怜没想那么多,她想的更近更实际些,笑着问南蓟王道,“你怎么把你们南蓟皇室的秘密都给说啦,以后这也不是什么秘术了!”

南蓟王还未说话,丹芦替他父亲答道,“不打紧,这些东西本来就不是需要保密的,因为学去了也没用,最重要的是其他的……”

他话说了一半,神秘地笑了一下,不再往下说了。

怜怜恍然大悟,泄气,“原来让我们看见的都是没用的,我还想养几只呢!”

林小木吓了一跳,“你养这东西干什么!又没用处,要是喜欢虫,以后给你买些蚕养,起码还能织布做衣……”

汪小溪眨眨眼道,“师兄,你这算盘打得倒响。”

众人哈哈大笑。

至于丹芦说的什么“其他的”,倒是没人深思了。

余鱼猜测,多半和南蓟皇室的血脉有关,就像赵家人血液特殊一样,南蓟皇室的人体质上也一定有异于常人之处,比如白玉楼身上那总是若有似无地萦绕,无论如何也不会散去的淡淡香气。

南蓟王和好了食物,拿研磨棒敲击着碗沿儿,走近白玉楼和汪小溪,一脸慈祥,跟喊小孩似的,“吃饭啦,吃饭啦,两个一起出来吃团圆饭啦!”

汪小溪蹲在床边,看一眼双目紧闭的白玉楼,又低头打量自己一番,一脸无奈道,“那个……这虫一会儿打哪儿出来啊?”

“打哪儿进去的,打哪儿出来。”南蓟王将碗凑近汪小溪的嘴巴。

“呕……”

不仅汪小溪听了反胃,其他人想象着一条大肉虫子从他嘴里顾涌出来,也有点犯恶心。

白玉楼还好,昏睡着,就算有点感觉,也看不到那奇葩的场面,他可是活蹦乱跳着呢,一会吐出条大肉虫来……汪小溪面露难色,苦哈哈的。

南蓟王哈哈大笑,拿着碗凑近看了一眼,“汪少侠属实是多虑了,这不就出来了?”

“啊?”

汪小溪有点懵,方才还没反应过来,心理建设还没做完呢,只是有点恶心,虫就出来了?他怎么没有任何感觉?忙凑过去看。

大家也觉得神奇,凑近了一看,那碗里什么也没有哇!

南蓟王后提醒,“仔细看。”

余鱼这种眼神儿,还是使劲揉了揉眼睛,方才在那堆黑灰里看到一个小黑点似乎动了一下,几乎与花灰融为一体了。

“这也太小了……”汪小溪诧异,这么小的家伙,是怎么在体内来回胡窜作乱的?

林小木看师弟之前愁了这么多年的“病”,这么一下子就治好了,激动得够呛,恨不得马上飞回去告诉师父这一天大的喜讯。

强自按捺住了,打趣他道,“师弟嫌小了,还没尝出味道。”

“去你的!”

汪小溪笑着起身擂了他一拳。心里也是感慨万千,曾经以为自己替娘亲和自己报了仇,再去从小就梦想的六扇门里任职几年,就算死了也值了。

如今人生突然变得长了,他内心欣喜若狂的同时也有些无措,曾经因为担心自己死掉而改变的计划、错过的人,还能有机会么?

他下意识看向余鱼。

余鱼却正紧张地蹲在南蓟王旁边,等待着白玉楼身上那只母蛊虫听到呼唤爬出来。

是啊,白玉楼也不会短命了。

汪小溪咧嘴,自嘲地笑了一下,很快恢复了笑嘻嘻的神情,“人家虫子都有老婆,我却还没有,失败啊!”

南蓟王神情认真专注地盯着白玉楼的嘴,小声道,“……有个好老婆还行,要是摊上那种性格乖戾古怪的,不如没有。”

南蓟王后神色如常,南蓟王又爱她如命,众人都知道,这句话显然不是在说她。

在场也没有谁有老婆了,那么……

随着南蓟王敲击着小碗的速度逐渐加快,且语气也有些不耐烦,众人逐渐明白了什么。

末了,南蓟王负气似地把碗往一边一搁,皱眉道,“啥意思?不饿?还是不想见你家相公?”

这场景很是好笑,但在场的却没人笑得出来——要是白玉楼体内这雌蛊虫不肯出来吃饭,该如何是好,还有别的办法么?

上一章目录+书架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