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苏清渊张了张嘴,刚要解释点什么,旁边的柳宴就气鼓鼓的一把将我拽了过去。
护犊子一样挡在我面前,怒视着苏清渊:“小白,你跟他解释什么?”
“他把你带到这里来的目的本来就不单纯!”
“别人家把你卖了,你还在替他数钱!”
苏清渊的手僵在半空,停顿了两秒,到底没有反驳柳宴的话。
我面上不显,心里却有些发闷。
苏清渊本来就是毒舌一个,在打嘴仗上从来没让柳宴占过上风。
他这个时候不说话,基本上等于默认了柳宴的说法。
看来,我还是真是荣幸,还能为妖皇大佬发挥一点余热。
不知道这回用完之后,是不是以后就没我什么事了?
“小白,你怎么还笑得出来?”柳宴回头看见我脸上的笑容,有点生气。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这是为我感到不值。
我笑意不减,语气轻松道:“多大点事啊,我不笑难道还哭吗?”
柳宴好像听不出正反话,一本正经道:“你要是想哭就哭出来,没人敢笑话你!”
我看他越说越偏离正题,只好打住道:“行了,我的事不用你操心,还是先想想怎么对付神机道的那帮人吧!”
“他们这次准备得很充分,如果里面的东西真的跟我有关,就算是毁掉,我也不希望它会落到神机道的人手里!”
“这个你放心,有我在……”柳宴拍着胸脯正要打包票,金汤阵里面突然传来一阵巨响,好像是什么东西被炸开的声音。
柳宴顿时脸色一白,表情有点难看。
“不好!被他们发现了!”
我忍不住想扶额:打脸要不要来得这么快?
刚才是说信誓旦旦的说自己已经把那个地方藏起来,不会被人发现的吗?
不过,神机道的副门主都亲自出马了,为了找到那样东西,肯定是无所不用其极。
他们能找到也在意料之中。
现在只能祈祷,老者和沐阳说的话是真的——那里面的东西只有我能取出来。
柳宴这会儿终于有了点危机感,他回头瞪了苏清渊一眼,没好气道:“骚狐狸,你怎么还在那干站着?”
“那什么狗屁神机道想拿走的东西可是小白的!”
“我看你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你到底想干什么?”
苏清渊没理会他,只转头看着我,语气带着几分安抚的意味道:“别着急,再等等。”
“还等?再等黄花菜都凉了!”柳宴是个急性子,袖子一挽,就要开始破法阵。
我下意识的伸手拦住他:“算了,还是再等等吧!”
虽然我也不知道在等什么,但苏清渊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有他的道理。
不然以他的性格,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神机道的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把金汤阵筑成。
柳宴虽然有些不甘心,但看着我略带哀求的眼神,到底还是妥协了。
他抱着胳膊哼了哼,冲着苏清渊瞪眼:“行!看在小白的面子上,我姑且信你一回!”
苏清渊神色平淡,没有说话,好像根本就不在意柳宴的态度。
柳宴被他满不在乎的态度气得火气“蹭蹭”往上冒,挽起袖子就一副要上去跟苏清渊掐架的气势。
我只能好声好气的劝说,稳住他,先把他拉到了一边。
期间,苏清渊微微皱眉看着我,似有几分不悦,几番欲言又止,到底没说什么。
我们在法阵外面等了大概十几分钟,等得柳宴都有些不耐烦了,里面还是安安静静的,一点响动都没有。
我偷偷瞄了一眼苏清渊,看他神色镇定自若,丝毫不显焦急。
应该是有很大的把握。
又过了几分钟,从法阵的中间突然传来一股很强的震感,脚踩着地面,都能感觉到地表山峰在震动。
而且,隔着阵法的屏障,隐隐可见里面有一个升腾而起的庞然大物。
同时夹带着几声惨绝人寰的惊叫声。
庞然大物如巨浪袭来,力量之强大,直接从内部冲溃了有固若金汤之称的金汤阵。
“小白!我保护你!”柳宴下意识的挡在我身前。
可苏清渊动作更快,直接捞起我,连退了数丈远,躲到了其中一棵百年老树后面。
苏苏很有眼力见,也跟了上来,跳到了我的怀里。
我被苏清渊包裹着,贴在老树的树身后面,他用衣袍罩住我的脸,避开席卷而来的浪波。
“呼——”
刀子一样的寒风擦着树梢而过,风过之处,有无数叶子和枝丫被挂落下来。
我虽然被苏清渊保护的很好,但也感受到了这股极强的威压。
柳宴因为没有防备,被那股浪波卷着飞到了老远,拍在了一棵树上,头发衣服都乱了,一脸的狼狈。
他爬起来,抖了抖身上的树叶子,怒气腾腾的盯着苏清渊:“骚狐狸!你故意的!为什么不早说!”
苏清渊伸手摘掉我头上的一片碎叶子,语气稀松平常道:“这么大的灵气波动,但凡是个有脑子的人都会躲。”
“你自己蠢,还怪本座?”
“你说谁蠢!”柳宴气结,瞪着眼珠子跟苏清渊理论,“你个骚狐狸!我看你不顺眼很久了!”
“要不是看在小白的面子上,我早揍得你满地找牙了!”
“谁蠢谁知道!”苏清渊冷笑着回敬:“后面的话应该我来说才对!”
“你!”
柳宴嘴皮上的功夫就没赢过苏清渊,偏偏人菜瘾又大,还非要跟苏清渊抬杠。
我赶紧站出来调和:“行了行了别吵了,现在金汤阵已破,我们先进去看看情况吧!”
“有什么个人恩怨,等对付了神机道,我们再内部解决行不行?”
“好!听你的!”苏清渊对我笑了笑,温和回答。
柳宴狠狠瞪了苏清渊一眼,也争相表态:“小白,我也听你的!”
“行!那你们俩都听我的!”我满意的笑了笑,很是欣慰。
“进去看看吧!”
等我们回到刚才站过的位置,那里已经是一片狼藉,阵法范围之内更是惨不忍睹。
我抬眼看去,就见一只体型巨大的树形怪物伸出无数的枝条,以摧枯拉朽之势把周遭的一切都毁于一旦。
几十吨重的岩石被敲得粉碎,上百年的树木被拦腰刮断。
只要是在它的攻击范围之内,任何人,任何事物都会受到了它的无差别攻击。
其中有两个神机道的成员已经被甩飞了出来,跌落在石头缝中,口鼻流血,生死不知。
剩下两人和陈邪还在苦苦支撑。
陈邪凭借着敏捷的身形,在外围躲闪腾挪,倒也还能应付自如。
但想进一步靠近树怪,攻击的密度就成倍增加,仿佛是一个密不透风的墙盾。
我看了一圈,有些纳闷,刚才那个戴面具的神秘男人怎么不见了?
神机道的这些人该不会是在帮他争取时间,他已经从别的渠道进入了核心位置?
我越想越不对味,赶紧把我的猜测跟苏清渊提了一嘴。
苏清渊转头给玄鹤下了一道命令,让他飞到半空中去查找一下神秘男人的踪迹。
可是没想到,他刚飞到树怪的上头,就受到了十几根枝条的连续攻击。
那树怪不光攻击地面的活物,就连空中飞过的东西,也逃不过它的攻击范围。
它就像是一个接受了某种指令,没有感情的执行机器。
要想让它停止攻击,恐怕还得想办法弄清楚触发它无差别攻击的契机是什么。
不过,眼下神机道的人在前面和树怪肉搏,我们占不到先机,也没必要上去帮忙。
反正,他们折损的越多,对我们越有利。
说不定,我们在边上看着还能捡个大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