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烈背着大砍刀一路走,出了固城,沿着还算平整的官道欣赏着周围没有被污染的环境。
路上,一个赶着牛车的老伯,见乔烈一个少年风尘仆仆的,就搭了他一程。
“小子,你要去哪啊?”
“哪里最繁华,我就去哪。”
老伯啧啧两声:“要说最繁华,那肯定是安阳城了,皇帝住的地方,听说遍地都是黄金。”
乔烈撇撇嘴,想前世,不也有人说那几个一线大都市遍地是黄金么?忽悠了多少南漂北漂?
牛车在一座更加高大的城池前停了,老伯不进城,只是来城门口揽活的,
乔烈跟老伯打听好了去安阳的方向,就背着大刀往城里走。
这座城,比固城要大不少,也正规了不少,乔烈进城,竟被守城的兵丁给拦了下来。
“啥?进城要交十文钱?”
乔烈瞪着眼睛,这特么还收过桥费呢?
无奈,晚上总不能睡在荒郊野外,这原生态的古代,谁知道都有些什么野兽?
从为数不多的银钱里数出十个大子,乔烈心疼的直抽抽,这可是三碗面条的钱。
走了半天路,又坐了半天牛车,一个城池到另一个城池用了一天的时间。
说来,也不算远,若是有个自行车啥的,也就半天的路。
这城里也没比固城繁华到哪去,也不知道这十文钱的进门费,都被这的官老爷用在了哪里?
乔烈身上银钱不多,他刚来这里人生地不熟,也不准备吃霸王餐,于是就在街头寻摸着路边摊。
多是卖包子馒头或面条大饼的,乔烈瞅了瞅,还是大碗的白面条最划算,好歹还有一口汤。
刚点了一份光头面,乔烈就发现面摊对面有好戏看。
一个表情戚戚然的妙龄女子,穿一身孝服,头戴一朵小白花,跪坐在面摊对面的墙根下。
在她旁边的地上,躺着一具尸体,尸体盖着白布,看不出年纪样貌,尸体的后面,立着一根白帆,上面写着“卖身葬父”四个大字。
“嘿!”乔烈乐了,电视上看过的桥段,竟然真的出现在眼前。
面上来了,乔烈干脆背靠着饭桌,抱着大碗,一边呼噜呼噜的吃面条,一边看对面那女子演戏。
为何说演戏?乔烈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俩骗子,那女的虽低头佯装哭泣,眼里却闪着精光,看人的眼神也飞快,
若是有穿戴整齐的路过,哭声便大一些,以便吸引有钱人的注意。
乔烈是什么人?从小在街头混的,什么坑蒙拐骗的手段没见过,这女人,太低级。
不过,其他人不知道啊,慢慢的,这卖身葬父的小摊子,还真的吸引了不少的人。
只不过,大多都是些别有用心的男人。
乔烈吃完了面条,扔下几文钱。
他看了看天,日头将落,天色渐暗,选在这个时候卖身,只怕就是为了让人看不清那尸体是个活人假扮的。
乔烈没去揭穿,他饶有兴趣的蹲在墙角看着。
俗话说女要俏,一身孝。这女子经过精心打扮,再加上一身白衣,三分颜也穿出了七分的貌。
几个人你一嘴我一句,一打听,这女子是外地来的,父亲意外染病一命呜呼,现在只求好心人给白银二十两,安葬父亲,叫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听听,做什么都愿意,只这一句,便比前面铺垫的那些剧情都有用的多。
只是二十两,说多,对普通百姓来说确实不少,乔烈在战场上卖命杀敌,也不过才换来三十两。
但对一些经商或地主来说,也算不得什么,二十两换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还是值得。
这价格劝退了一些有色心,没实力的男人,留下的,自然都是出的起钱的。
女子一看,表情更加妩媚,哭声更加婉转。
最后,一个带着小厮,脑满肠肥,自称员外老爷的中年男人,买了这个女子。
乔烈看着这员外,把一个鼓囊囊的荷包给了女子,女子一边低头擦着眼泪,一边不动声色的把银子塞进了袖子里。
众人一看这美人已经定了主,有可惜的,有后悔出手慢的,各个暗中又偷看了几眼女子,也就都走了。
员外老爷的小厮,又招呼了一个人过来,帮着把地上的那具尸体给抬了起来。
现在天色已经晚了,员外等不及要带小美人回去,至于安葬,也得等到明日。
乔烈眼看几人要走,眼珠子一转,就冲了过去,一把扑到了尸体上。
“哎呀,我可怜的爹呀,你怎么就这么死了啊?”
员外,跟抬尸体的小厮都停下了脚步,那个女子看着乔烈,一脸的错愕。
乔烈一边哭,一边手不老实的直拍身下的尸体,这尸体被他拍的直哆嗦。
心中好笑,乔烈抬起头,看向女子:“姐,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小弟呀!”
乔烈嘴里喊着话,动作飞快的扑到女子身上,一伸手抱住了女子,把头埋在她的脖间放声大哭。
“我可怜的爹啊,怎么就死了,还害的姐姐要卖身啊”
“你,你是谁啊?”女子反应过来,恼怒的一把推开了在她身上占便宜的乔烈。
乔烈抹了一把脸,仔细看了看女子的脸,一脸吃惊的叫道:“你不是我姐啊,哎呀,认错姐了。”
回头看了眼脸色略沉的员外老爷,乔烈嘿嘿笑了声:“不好意思啊姐夫!”
说完就抬脚就要走,只是路过那抬尸的小厮身边时,一不小心扭了一下脚,这一撞,把那小厮撞的一个趔趄。
手上没抓稳,眼瞅着担架上的尸体马上就要跟地面来个亲密接触,谁知落地之前,尸体突然一伸手撑了一下地面,竟站了起来。
“妈呀!诈尸了!”乔烈“嗷”一嗓子就跑了,看样子被吓了个不轻。
原地剩下的这几个人,小厮已经吓尿了裤子,腿都不好使了,员外老爷微张着嘴半天回不过神,只有那女子,一脸的阴狠晦气之色......
夜色降临,乔烈坐在古色古香的房间里,点了两盘小菜一壶小酒,美美的享受了起来。
尝了一口一两银子一壶的好酒,乔烈差点吐出来。
搁前世,最便宜的散装勾兑白酒也比这个好喝。
又尝了尝两盘小菜,一碟子像蚕豆一样的东西,嚼起来嘎嘣脆,味道还不错。
另一碟子,一盘绿色的小青菜,盐水煮的,没什么味,倒是清淡。
那豆子就是下酒的,一盘豆子下肚,那壶难喝的酒竟也被乔烈不知不觉的喝空了。
喝着没什么酒味,喝完了却上了酒劲,
也不知是这酒本就有后劲,还是这具新的身体不耐酒性。
迷迷糊糊的,乔烈扑到了床榻上,呼呼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