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了乔烈这么久,绿篱也已经知道牛逼就是特别厉害的意思。
他点点头,目光希翼却忧伤的看着笼子里的那群青鸟,这些鸟,真的能找到公子?
那他是不是就不用担心会跟公子分开了?
“对了绿篱,让你买酒,买了几车啊?”乔烈显摆完青鸟问了一句。
“啊”绿篱楞了一下,然后手足无措的站在那,低下了头。
“我靠,你不会没买吧?家里都快断粮了啊。”乔烈敲敲绿篱的脑袋。
“哎,还愣着干啥,赶紧找人出去采买去。”
绿篱赶紧点头就要跑,乔烈在后面又喊住了他:“嗳等会,算了,我去找释扬安排人去,你看看你这小脸花的,赶紧回家去洗洗然后好好睡一觉。”
乔烈背着手又一步三摇的走了,秀儿给他新做的棉袍,前摆太厚了,像个大门帘子,乔烈又走起了螃蟹步。
衍中跟着乔烈离开,走到绿篱身边的时候,停了下来。
“出了什么事?”
他一向对任何事都不关心,这是难得的一次询问,绿篱却什么也没说。
傍晚吃了晚饭,乔烈又偷偷摸摸的带他去了一个地方。
一个用琉璃盖的房子,将门打开,一股暖气就扑了出来,带着泥土的气息。
绿篱跟着乔烈走进去,看到这间豪华的屋子里,竟然是一拢拢开垦好的田地。
不知道种的什么,但在这已经刮了寒风的季节里,竟然都发出了娇嫩的小芽。
乔烈蹲在地垄边,脸上带着得意:“我也不知道种的这些是什么,等这些小芽长大了就知道了。”
“以后冬天外面下大雪,咱们还有嫩菜吃,这些是试验的第一批,如果长的快,那就再多盖几个这样的暖房,种出的菜拿到大城里去卖给有钱的大老爷,赚了银子,给我老子造反哈哈哈,绿篱你说行不?”
说完没听到回应,扭头一看,绿篱在身后哭的鼻涕都冒出来了。
唬了乔烈一跳,他神经再粗也察觉到是出了什么事。
收起了嬉皮笑脸,乔烈有些严肃的看向绿篱:“到底出了什么事?”
绿篱摇头,乔烈皱起眉头:“你别怕,有啥事就跟我说,一切有我呢。”
“绿篱没事,就是怕会跟公子分开。”
“怎么会呢?你是不是犯了什么错误,我爹说要赶你走了?没事,傻小子,只要我不同意没人能赶你走。”
绿篱点头,勉强露出一个笑容,他怕公子看出来,强忍了心里的难受。
睡前伺候乔烈泡药澡,看着他胸口正中和背心的位置,两块显眼的疤,绿篱心里就做了一个决定,
就算公子真的不是将军的儿子,他也要一直伺候公子。
“还是你回来好啊,衍中那个家伙,都不跟老子聊天,搓澡也像是要杀人似的,恶狠狠的。”
乔烈趴在浴桶边,舒服直哼哼,泡这药浴久了,已经没有原来那么刺激的疼了,现在是酥**麻的,应该是对这药又了抗性。
不过,效果是显而易见的,乔烈现在的身板一直在长个,还没开始放粗,但他的抗揍能力绝对比以前强太多了。
要是现在再有人拿板砖砸他脑袋,估计碎的只可能是那块砖。
想到这,乔烈憋了一口气,沉到水里,把脑袋也泡进了药水里。
等晚上乔烈睡了,绿篱躺在外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又怕把乔烈吵醒,就披了衣服,悄悄的出了房门,蹲在门口。
一道影子悄无声息的走到他身边:“出了什么事?”
绿篱不用抬头就知道是衍中,只有他才会明明心里好奇,问出的话还是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
心里憋着事,绿篱也想有人聊一聊。
“衍中,你说,世上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吗?”
“会,孪生兄弟。”
绿篱摇头:“如果是两个没有血亲关系的人呢?”
衍中想了想:“会,”
“我说的不是他们的脸长的一模一样,而是身上的印迹。”
绿篱离开的这段日子,都是衍中在伺候乔烈,因此绿篱这样一说,衍中就明白了。
他没有回答,因为这个答案,不好说。
世上有很多事情,都是意想不到,却真实发生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天也越来越冷,再有不足两个月,就又要过年了。
朝廷的征南大军已经从安阳出发,一路行进的并不快,因为他们要沿途征兵,征粮。
眼看年关将近,家里的存粮却被搜刮一空,沿路的百姓心里苦不堪言,却又不敢反抗。
所有年满12岁的男童,也在征兵之列。
宁州还好些,定州刚刚经历过一场浩劫,因为瘟疫死伤半数,若再被朝廷这么征收一遍。
真的就几乎十室九空了。
乔天虎的军队也离开了安城向外进发,一路上遇到的村镇县城,
乔天虎都先派文士前去跟里面的老者详谈,愿意投降的,乔天虎保证不动他们一分一毫。
不愿意的,乔天虎也不勉强,但这地方他要占领,
所以不愿意成为乔天虎治下百姓的人,就要离开离开这里。
一路顺利的到了云塞城外,江州边界的最后一座大城。
云塞城的地方官还在等朝廷大军的来援,不会轻易投降,将城门紧闭,
乔天虎下令在三里外驻扎,攻城的准备,这一路上就已经定好。
江州大战,一处即发。
与此同时,南风关外也来了一队人马,领队的是荆宝山。
墙垛后的释扬看清楚来人,惊讶极了,他知道大将军这段时日就要发起进攻了,
这个时候,荆宝山这一员大将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释扬让人打开大门,放了他们进关。
然后跑下城关,才发现荆宝山带人护着一辆捂得严实的马车。
全部进入城关后,马车上下来一位打扮贵气的少年公子。
释扬第一眼就觉得,这位公子好生眼熟。
再仔细端详两眼,终于明白这种感觉从何而来,这位公子的长相,既像乔天虎,又跟乔烈公子有些神似。
“这就是南风郡啊,城关果然宏伟,不知道郡內如何呢?”
荆宝山脸色有些不自然的问释扬:“烈哥儿呢?”
释扬笑道:“公子现在可是每天都很忙,这个时辰,应该是在暖房。”
他看向贵公子:“这位公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