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6章 口是心非的女人(二更)

老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晴儿,晴儿你是说,那个人……可能……还活着?”

拓跋娴一把抓住杨若晴的手,声音微微发颤。

杨若晴点头“我是这么认为的,嫂子,你怎么看?”

她问站在一旁,一直沉默听着的萧雅雪。

小雅需也正沉浸在拓跋娴的故事中,听到问话忙地回过神来。

“我猜也是,应该还活着,只不过躲起来了。”萧雅雪道。

拓跋娴看着面前的二人,又看着脚边石碑上清晰的字。

喜极而泣。

“老天有眼,没让那个负心人死掉!”

“好,好得很!”

“我正愁着没处讨还公道呢,你活着就好,我终有一日要带着儿子,把你欠我们母子的,连本带息讨回来!”

拓跋娴说得咬牙切齿。

可是为啥,杨若晴却从中听到的是满满的激动和欣慰呢?

哎,婆婆还真是一个口是心非的女人啊!

不过,这一趟,可算是没有白来。

至少,找到了公公还活在世间的线索。

等回去告诉棠伢子,他肯定也会很开心的,杨若晴暗想。

又陪着拓跋娴在石碑边站了好一会儿,听了一些她年轻时候的故事。

真真是让人感慨不尽啊。

原来每个人年轻的时候,都是有故事的。

都有那么一段肆意挥霍的青春时光……

只是可惜,拓跋娴的故事,注定是悲剧收场。

人生最美好的年华,却要分开,一分,便是十九年。

哎!

她已决定好了,将来她跟棠伢子,不管遇到了啥样的挫折,都要一起面对!

……

三人在水边又站了一会儿,最后把石碑上的字迹,重新用土盖住。

正准备离开这里回城的时候,萧雅雪望着那边的水里,脸色突然变了。

“呀,有人掉水里啦!”

循着她的声音,杨若晴和拓跋娴都望了过去。

拓跋娴神色也一紧,道“是从上游漂下来的,不知道是死是活!”

“我不会游水啊,怎么办?”萧雅雪道,开始在边上找竹篙。

“不要找竹篙,我来捞!”

杨若晴道,抽出腰间一卷软鞭。

这软鞭,是左君墨送的,专门给她傍身用。

用的材料很考究,平时不用的时候,就圈成几圈插在腰间,不显个头,也柔软,一点都不膈皮肤。

要用的时候就抽出来,抖开,足足两米长。

这会子,杨若晴身手敏捷的来到了水边,估摸着水里那人漂了下来,她手臂一扬,鞭子挥了出去。

直接就缠住了那人的腰,拽上了岸。

是个女人,虽然被水泡的衣服都松散开了,露出里面的春光。

可是,女人的一双被泡的苍白苍白的手,却死死抱着怀里的一只木匣子。

“是个女的,没死,还有气息!”

杨若晴检查了下被淹女子的情况,对那边的拓跋娴和萧雅雪大声道。

拓跋娴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们把她带回客栈再说!”

……

“岂有此理,天底下咋会有这样为人夫的呢?妻子都落水了还不赶紧找人打捞?要不是我们看见,你找淹死了!”

客房里,听过了落水女子的自述,萧雅雪气得一巴掌拍在边上的桌子上。

“嫂子,你莫急躁嘛,接着听芸娘说啊!”

杨若晴坐在一旁,安抚萧雅雪道。

先前,她们把这个落水的女子救醒了,还给她换了一身衣裳。

该女子自称芸娘,京城人氏,昨夜跟随她夫君坐船从水路过,想去东面夫君的老家落叶归根。

在半途中,芸娘跟她夫君应该是发生了些争执。

芸娘一怒下抱着自己的首饰盒跳了河。

被河水冲到了卫城这边,直到被自己捞起来。

“夫妻之间,拌嘴是很常见的是,芸娘你一怒下就投河自尽,是不是太冲动了一点呢?”

杨若晴把视线落回床上芸娘的身上,柔声问。

芸娘靠坐在床上,一头乌黑靓丽的发垂落下来,遮住了半边脸。

露出外面的半边脸,则苍白得可怕,简直如同白纸,没有半丝血色。

听到杨若晴的问,芸娘痛苦的皱起了眉。

“恩人有所不知,不是芸娘我性子刚,实在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了才投河寻了短见。”

她道,声音沙哑得厉害,显然也是被这倒春寒的河水浸泡太久,受凉了。

“实不相瞒,我乃京城青楼‘香玉楼’的第一头牌。”

“我跟老鸨花姐,是情同手足的好姐妹,我们把香玉楼打理得极好,一度成为京城首屈一指的青楼。”

“虽然人前风光,可是,我却并不想在此道中越坠越深。”

“不怕诸位笑话,芸娘我最渴望的,就是有遭一日能寻个可以托付终身的良人,做回一个普通的女人。”

“直到某一日,我遇到了一位方姓的书生,他是上京赶考的学子。”

“他举止优雅,气度不凡,我对他一见钟情,我俩也私定了终身。”

“为了跟他在一起,我不惜离开了我的好姐妹花姐,带着这些年的积蓄,跟方公子离开了香玉楼。”

“我们在京城租赁了屋子,他看书写字,备战科考。”

“我则做些针织女红,虽然收入微薄,可是靠着我从前攒下的那些家底,日子倒也过得殷实。”

“就这样,风平浪静的日子过了一个月许,某一日,方公子突然接到家中书信。”

“说是他娘亲病故,要赶着回去奔丧。”

“我便收拾了行囊与他同行,从京城码头走水路一路直下。”

“在途中,我无意间撞见了他跟同船的船家媳妇苟且。”

“我叱责他两句,他便扬手打了我。”

“这一路,他的恶行渐渐暴露,从前的斯文儒雅,竟是一张面具。”

“我百般忍让,退步,但求他能姑息我们那一丝旧情。”

“他却变本加厉,对我千般辱没,万般打骂……”

“直到昨夜,船在卫城边一处码头停靠。”

“他又出去鬼混,回来时喝得大醉,打骂我之际,无意间说出一桩事。”

“原来,他当初去香玉楼接近我,不过是一个局。”

“是我的竞争对手,京城群芳楼的红牌紫烟姑娘派去的。”!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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