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海县,长坪村,骆家后院。
当得知眼前这只站在地上,比自己还要高一个头,伸开双翅能有将近两米多宽的超级大鸟竟然是爹养的猛禽,团团和圆圆那是兴奋得又蹦又跳,大呼小叫。
“长这么大,都没见他们俩这么高兴过。”
孙氏和王翠莲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忍不住感慨。
“晴儿,他们能摸吗?海东青会不会啄他们啊?”王翠莲还是不太放心。
因为,两个小家伙早就对海东青上手了,一個摸左边的羽毛,一个去撸右边的翅膀。
海东青蹲在地上,扭着脑袋,绿色的眼珠儿滴溜溜的一会儿去瞅团团,一会儿又去看圆圆,似乎有点费解,有点迷茫,但却没有半点不喜和抗拒。
“不会攻击他们的,海东青很聪明,有灵性,他知道这是家里的小主任。”
杨若晴微笑着说,因为不仅是团团圆圆在摸,就连杨若晴也在摸海东青背上的羽毛。
这海东青她以前养过一阵子,清楚这只海东青的胃口喜好。
说来也有点意思,别的海东青都喜欢以野鸡,野鸭,还有大雁那些鸟类为食,偶尔也会捕食哺乳类小动物。
但是这种从南山村附近的山崖底下带回来的海东青,它除了吃那些肉类,它还喜欢吃浆果。
“你们想要跟它打好关系,就喂它吃点果子。”杨若晴对团团圆圆建议。
两个小家伙一听这话,立马就迈动着小短腿往屋里跑。
很快就回来了,两个人的小手里都抓着两只小金钱橘。
“哎哟,这还真抓了啊?”
“看来是要喂鸟啊?”
孙氏和王翠莲都被两个小家伙的行为给逗乐了,她们害怕危险,还是不太敢让两个小孩子去喂海东青。
杨若晴拦下了她们:“没事的,这是驯化过的,不会攻击自己人。”
两个小家伙身上,有骆风棠的气息,流淌着骆风棠的血液。
这种血肉亲情的纽带关系,人类或许仅凭五官感受不是那么明显,但在飞禽走兽这块,尤其是高智商的海东青和狼王眼中,它们一眼就能感觉出来。
就好比当初的狼王追云,会经常守在骆宝宝的摇篮边,一样的道理。
面前,两个小家伙站在比他们个头还要高的海东青面前,真诚,又期待的伸开小手,将手里的小小金钱橘送到海东青的面前。
“吃吧,小海!”
海东青歪着脑袋打量着两个孩子,还有它们手里的浆果,然后,果真张开嘴从他们手掌心里轻轻叼走一只,接着,第二只……
起初,孙氏和王翠莲还生怕那长长的尖钩子似的嘴会刮伤孩子们娇嫩的手,结果看到海东青这小心翼翼的动作,两位长辈也都松了一口气。
孙氏甚至夸了:“这东西真聪明,这都晓得。”
王翠莲也赞同的道:“就差不会说咱人的话了,其他啥的,好像懂很多呢!”
杨若晴也舒心一笑:“咋样,我没说错吧,这也是家中的一份子呢!”
“我去后院竹林里给它搭个窝,好让它栖息。”
“晴儿啊,这海东青回来了,那棠伢子也该到家了吧?”王翠莲又问。
杨若晴想了下,说:“这回有点奇怪,棠伢子竟然没往海东青身上捎纸条,所以我猜测,他应该是人也快了。”
“不过,考虑到海东青的飞行速度,还有他骑马的快慢,他应该是先派海东青做先锋,先回来,告诉我们要心安,不要慌,他已经在路上了,估计也就这两日了。”
听到杨若晴这番分析,王翠莲彻底放下了心,“那就好!那晴儿啊,辰儿呢?辰儿今年能回来过年吗?”
杨若晴想了下,“没提那茬,估计是不行。”
王翠莲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
旁边的孙氏也不好多说啥。
甚至杨若晴自己,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都明白。
辰儿这孩子,跟别的孩子不一样。
一方面是他本身独立特行的性格,好男儿志在四方,陈二恶的事业心非常的强,已经好几个年头没有回来过年了。
甚至,回来探亲的次数也是寥寥无几。
这一点,杨若晴她们能理解。
第二方面,或许也跟辰儿从小成长的环境有关。
虽然他爷爷武王教导人有一套,但男人就是男人,很多时候对孩子高要求高标准,却在一些细节和细腻的情感方面严重欠缺。
辰儿从小身边就没有父亲母亲,除了一个乃娘,基本就没有其他关系亲近的异性长辈。
所以他的成长如同那小女频里的霸总,或者面瘫王爷那样,即使他内心向往炽热的爱,但是他却习惯用一层一层的冰壳子来将自己裹在其中,如同蚕茧,越裹越深。
每每想到这些,杨若晴心里就像刀子剜肉似的疼痛不止。
她对不住自己的这个儿子。
永远都难以弥补的愧疚。
一辈子都难以治愈的伤害。
只是这孩子从没说过半句怨言,他是个好孩子……
“辰儿过冬的新衣裳和鞋子啥的,我已经派人给他送过去了。”杨若晴跟王翠莲和孙氏那说。
以及一些军队里必备的药,也都送过去了。
虽然知道自己做这些事情依旧没法弥补辰儿的童年,但是,做这些事,是现阶段杨若晴能想到的,能对辰儿有帮助的。
但凡有帮助的事,杨若晴都愿意去做……
……
杨若晴带着海东青去了后院的小竹林,这片小竹林里,也是骆风棠和骆宝宝他们练功的地方,很清幽,现在拿来给海东青做家,很适合。
“娘,小海住在这里,暖和吗?”团团和圆圆也跟了过来,小家伙好奇的问。
杨若晴说:“多给它的窝里塞点茅草和稻草就暖和了呀!”
而且这竹林附近有假山石,杨若晴环顾一圈,打算把海东青的窝就按在两块假山石的中间岩石缝隙里。
“娘,小海它的爹娘在哪里呀?”团团又问。
海东青的到来,好像开启了他的大脑,十万个为什么都要出来了。
杨若晴笑了笑,又想了想:“应该是在咱村子后面的大山里呢!”
“那它为啥不回家去看它爹娘呢?”
“啊?这个啊,这就要问它自己了。”
讲真,杨若晴对这类猛禽的某些方面的习性不是很清楚。
她知道家里屋檐底下的几窝燕子是记得自己的巢穴的,通常今年来的这批燕子,若是不出意外,等到明年开春再回来,依旧还是那几只。
至于海东青会不会记得自己做雏鸟时候的家,还有鸟爸和鸟妈,杨若晴还真是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