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飞机,按照指示牌找到座位。
司楚带上眼罩准备休息。
昨天晚上那顿送别宴又喝了不少,这次不同于回来的那天。
那天唐叔请假了,晚上那顿酒是两人一起喝的。
这一次唐叔第二天还要上班,喝了一杯意思意思之后就开始喝水。
司楚算是第一次看到将白水喝出白酒架势的人。
唐叔每次喝完,还亮一下杯底,示意自己全干了,然后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司楚。
见此,司楚不得不硬着头皮和他拼水。
结果可想而知。
早晨唐姨又早早起来为自己收拾行装,也没办法睡懒觉,现在上了飞机,准备好好补一觉儿。
迷迷瞪瞪将睡未睡之际,感觉有人走到自己座位旁边,也不管是不是,司楚收了收腿,等着对方进去。
“咚……”
“嘶…………”
被重物砸到头,司楚捂着头,摘下了眼罩,看到一个橘色的女士背包落在怀里。
看来砸到自己的罪魁祸首就是它了,好不容易酝酿的睡意也被一下砸没了。
司楚带着起床气抬头看向背包的主人。
结果发现还认识,不得不收敛脾气:“李亦桐?”
此时的李亦桐好像遇到了什么伤心难过的事,情绪很低落,眼眶也有些泛红,好像马上就要哭了一样。
她砸到人之后,可能因为情绪的影响,一时忘记了道歉,听到司楚的话后才反应过来,苦涩中露出了歉意的笑容:“司楚?不好意思,我没拿稳,砸到你了。”
司楚看着她手边还拖着的小箱子,解开安全带,起身帮她将背包和箱子放到座位上方的行李仓:“没关系。我帮你弄吧。”
将行李放好,李亦桐在里面靠窗的位置坐好,司楚看她也没什么聊天的兴致,便戴上眼罩继续酝酿睡意。
飞机起飞进入平流层后,司楚感觉自己马上就要睡着了,结果旁边传来了阵阵抽泣声。
司楚开始以为她只是晕机害怕什么着,想着等一会儿就过去了。
谁想到她还没完没了了。终于,她的抽泣声引起了其他乘客的注意。
不知是出于关心还是心烦,后座的一个人按响了服务铃找来了空姐。
空姐了解情况后,来到前面,礼貌的向李亦桐询问道:“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
“谢谢,没有。”
这觉算是没法睡了,司楚烦闷的摘下眼罩,此时李亦桐低着头,面部被头发挡着看不清她的表情。
这时空姐说道:“这位女士,因为您的行为已经影响到其他乘客了,请您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如果有问题,我可以帮您调换座位。”
“会换到头等舱吗?”司楚问道。
空姐看向司楚,礼貌的说道:“先生,我们这次航班乘坐的人并不多,经济舱还有很多座位,只有经济舱做满,才有可能调换到头等舱。”
司楚搓了搓脸说道:“那就不用了,我和她认识,我会安抚好她的。”
“先生,那就麻烦你了,有什么事可以随时叫我。”
司楚点了点头。
空姐又向后面的乘客解释一番后,便离开了。
司楚拿出一包纸巾递给她说道:“你也听到了,控制一下情绪吧,不然他们可能会给你换到角落里。
至少你现在的位置还能看到窗外的风景。”
“有分别吗?都是经济舱罢了。”李亦桐接过纸巾,凄然的说道。
“当然有区别,经济舱也是看位置的,不然你看,为啥那么多人都喜欢坐在靠窗的位置上,还不是因为那里有一览众山小的视觉效果。”
“也有可能看到机翼和发动机。”李亦桐补充道。
“对于那个位置,我想学机械的人会比较感兴趣。”司楚淡淡的说道。
有人陪着聊天,李亦桐的神情虽然依旧凄楚,但起码不再抽泣了。
“我听冬冬说你退赛了。”李亦桐突然说道。
“嗯。”司楚简单应道。
“我拼了命的想来帝都,没想到同样的机会摆在你面前,却被你弃之如避履。”李亦桐擦着眼角,自嘲的说道。
“你不是选上了吗,出了什么意外?”她这个时候坐上回北原的航班,再加上她的神情,很自然就能猜到她的事业出现了问题。
“他们将我换到了替补队伍。”李亦桐低着头说道。
“替补?”司楚不明所以的问道。
“对,只有我一个人的替补队伍。”李亦桐嘲弄的说道。
“你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吗,被人这么针对?”司楚同情的问道。
“我能做什么,不过是有一个落选的队员买了一只七夕青鸟,将我属于我领舞的位置顶替了罢了。”李亦桐又厌恶又无奈的说道。
“你们又不需要战斗,精灵的好坏对你们有影响吗?”司楚奇怪道。
“你不是看过我跳舞吗,难道那时候没看到在我身边伴飞的巴大蝴?”李亦桐说道。
“难道那时候巴大蝴的彩粉,也是你舞蹈的一部分?”司楚恍然道。
“领队觉得,七夕青鸟制造的舞台效果要比巴大蝴更迷幻,所以将我放弃了。”
“昂,原来是败给了金钱,那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对于咱们这样的普通人来说,穷就是最大的原罪。”司楚平静的说道。
“普通人?你可不算是普通人吧。”李亦桐语气嘲讽的说道。
司楚只是笑了笑,没有再讨论这个话题。
看司楚没了动静,李亦桐主动问道:“你呢,你又是为什么要退赛。”
“我的牧场最近要引入一批牧用精灵,这段时间对我的牧场来说很关键,我不能离开太久。”司楚说道。
“你的亲人呢?他们难道不帮你吗?”李亦桐奇怪道。
“我是孤儿。”
“你是孤儿!”李亦桐先是惊讶,然后疑惑道:“可是我记得你说过,你的牧场是继承父母遗产得到得啊?”
“对啊,世事就是这么讽刺,一个社会最底层的孤儿,却是一大笔财产的继承人,还是唯一的继承人。
他们俩是赏金猎人,因为一些未知的原因,他们将还没怎么记事的我遗弃到了孤儿院。
然后他们打拼了十多年,准备在我十六岁生日的时候隐退,那座牧场就是他们为自己准备的养老场所。
可惜天不遂人愿,他们在最后一次任务中遭遇了意外。”司楚像是说着别人的故事一般,诉说着自己的事迹。
“你恨他们吗?”李亦桐问出了一个非常俗套的问题。
司楚摇了摇头,非常现实的说道:“得到遗产后,对他们只有感激。
因为这笔遗产,让我的人生有了更多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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