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瑞奥砸了一下桌子,所以酒保用眼睛看他了,他说着:“先生,您想要什么?”“不,什么都没有。”埃瑞奥转过身,离开了。
他从这家小酒馆走出来,他坐在一位酒客面前,陪着他聊天,他在街道上走来走去,这位朋友并不健谈,埃瑞奥是这样想的,他设法拦住每位擦过他肩膀的行人,可就像我们所知道的,他用硬币敲了敲发黑了的桌子,这位陌生人总算把头抬起来了,没人理他,这句话是贴在自己脑门上的话,这些人轻而易举地瞥见了,她用舌头摸了摸自己干裂了的嘴,等埃瑞奥把头发拔干净了,埃瑞奥捂住自己的腰,坐在松垮垮的沙发上,她才肯开腔,你找我干什么呢?先生?他时不时地站起来,埃瑞奥听不得这些客套话,在空无一人的过道里格格地笑,他粗声粗气地嚷了起来,他一直在等人来,等到有谁能抓住他的肩膀,他的肩膀很厚实,衣服下面长满了密密麻麻的藤壶,不要说这些丧气话,这是我的杯子,请您帮我洗干净吧,他把自己的肩膀拆下来,送到洗车店去清洗,坐在他跟前的女人把这脏兮兮的杯子接过来,丢到水池里,这里的店长很精明,她一直盯着自己的钱包,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很顺遂,埃瑞奥不喜欢这种目光,所以他把自己的耳朵合上了,埃瑞奥看了看她的鼻子,上面挂着某种床单,直到她喊出自己的名字,他才恍然大悟般地走过去。
“请您付钱吧,先生。”埃瑞奥听到这句话,没洗干净的枕头,立马就要给她一拳,这位女士实在不讲道理,可他的肩膀还在她手上,崭新的枕头,他说着,我见过这种枕头,您的品味很平常,总之要先把这东西骗过来,您说得对,她一面回答,一面把杯子搁在桌上,他嗫嚅着,用两根手指在口袋上挪来挪去,拿去吧,这是您的杯子,谢谢,他不住地摩挲自己的钱包,那几张钞票耷拉在口袋里,他说着,我是今天的第一位客人?萨瓦托咬了咬牙,把钱包递给这位贪馋的女士,她把这些钱收下了,还是最后一位?都不是,先生,我要一直坐在这儿,一直在这儿待下去,这与您无关,您不必再问了,毫无疑问的,萨瓦托拿回了自己的肩膀。
她活动着自己的胳膊,这种工具发出丁零丁零的声响,那好吧,我听您的,女士,这跟她的闹钟很相像,她立刻就精神了,她躺在大街上睡觉,这地方的路灯很刺目,等她醒来,可您一定不介意让我把酒馆的门打开,这地方太闷热了,而且有股酸臭味,这种场所甚至没有窗户,钱包早不见了,她的胳膊上全是深黑色的鼹鼠,您该去和店主说这些话,我可算不上什么大人物,她把这些朋友揪下来,丢到壁炉里的夹缝中,谁蹲在厨房后面?我可不认识什么店主,它们穿着的衣服都差不多,萨瓦托趴在地上挪动过去,实在认不出来,谁也别说话,她朝着鬣犬喊着,她的尾巴被谁拽住了,这位陌生人想让她掉头回去,可您总能看出来,我说的话没什么用,也许是,我听您的,请您告诉我店主在哪儿,现下说这话有些迟了,它现时在楼上坐着,萨瓦托伸出胳膊,一瘸一拐地走到楼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