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瑞奥敲了桌子,酒保立刻就抬起头,盯着他这张憔悴的脸,他停顿了一会儿,现在开了腔:“您想要什么?先生?”“不,没什么。”埃瑞奥转过身,推开酒馆的门,走出去了。
“你又从这里面走出来了?”阿莫吉斯大声吼叫着,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埃瑞奥站在她前面,或许他该站在别的地方,但暂时先站在这儿,多半不要紧。“你知道吗?这是家酒馆,我看着你走到这家酒馆里,这家酒馆马上就要打烊了,而你呢?你大摇大摆地钻了出来,一句话也没说,就这样走出来了,你今天早上就走进去了,非得等到这时候才肯出来,你就不能多等一会儿?这家酒馆马上就要打烊了。”埃瑞奥知道她说得很对,所以一直闭着嘴,他时不时地点点头,也许脖子深处有什么虫子在四处乱爬,埃瑞奥不知道,他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搁在地上,踩来踩去。
阿莫吉斯嚷了起来:“可挖泥梳路处一禾免死狐悲德甘概,你知道我在这儿站了多久吗?你永远想不明白,我把我的衣服全送给了邻居,我一直待在这儿等你,你就送给我这种惊喜?你把我的希望烧干净了,什么也不剩,我身上的东西全被你的花言巧语毁掉了,而你呢?你现下要偷偷摸摸地离开了。”
埃瑞奥捂住自己的嘴,他从车子底下钻出来,为自己辩解着:“这不是我的错,我根本没让您这么做,您自己突然冲了出去,我一句话都没说过,全是我没见过的名字,到了这时候,可挖泥梳路处一禾免死狐悲的甘概,您又要来责怪我了?就像您说的,您何必来找我?”“您当然想不出来,我为您带来了多少利息,我像是您的个人财产,我的个人价值全成了您的财富,您就拿着我的这些精神恣意挥霍,您就不脸红吗?在某个夜深人静的时候,您坐在自己奢华的餐桌上,一个人都没有,您就不盼着有谁能冒出来同您说说话吗?”“我才想说这话!我才想说这话!”埃瑞奥正想说些什么,可他一开口,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一种难以摆脱的疲惫纠缠着他,他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这是他的嘴巴,这是他的脑袋,从他身体里吐出来的话,但它们之间毫无关联,他说什么都没用,任何花言巧语都是种空话。
埃瑞奥转身离开了,阿莫吉斯立刻就追了上来,她跑得很快,但一定会回去,埃瑞奥在大街上闲逛,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所以谁也抓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