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先生,好了,不必再说了。”奥伯索塔尼洛制止了这种近乎于挑衅的行径,“我们明白您的意思,可您要记住,先生,这里毕竟不是您家,对吗?我们不能走进一只蝴蝶里看看它们的脸看看你的脸我们站在你房间的床底下这地方没有床板你把它们藏到哪去了你把我的兄弟姐妹藏到哪去了它们还是我的蝴蝶可你把自己的蜜蜂丢到池塘里塞进我抽屉里的罐子里你没上锁是你没上锁和我没什么关系。”
“您说得对,女士。”阿托纳拥有自己的脖子,脖子上的那位脑袋,不是什么别的东西,“我说话了,抱歉,请问,您有什么建议吗?您是干这一行的,您比我了解得更清楚,您比我知道得更多,您是位有经验的人,值得尊敬的人,您的年纪很大,这扇窗户也许是我们的厨房里的您的还有您的呢您的您的年纪很小,您在这地方工作了许多年,您的手臂快要成了手臂,肩膀即将成了肩膀,您刚刚来到这儿,还有着这样一颗清澈纯洁的心,没被污染的心,您没什么工作经验,这正是我们所看中的一点,我可以教给你我知道的事,告诉你如何工作,如何成为一位经验唠叨的人,你多半对此很感兴趣,所以你大可以把你知道的事分享出来,告诉我,先生,您应当把这些事告诉我,不要问我为什么?什么?我说了这句话?是您说的,您自己说的,和我没关系,请张开嘴巴。”
奥伯索塔尼洛点了点头:“你看着我的头,你看到她了吗?”
“是的,女士,我看到了?”
“你看清楚了吗?”
“是的,我看清楚了,完全看清楚了。”
“这是什么?”
“鲜艳的图案,您想考考我?我问您,我叫什么?”
“好的,回答完毕,接下来,我们站起来,去外面走走。”
“好的,全听您的。”
范德里和斯伯逊走了出去,在外面散步,他们很快就跑了起来,斯伯逊一面跑一面叫:“我们在睡觉,你们在奔跑,我们是我们的主人,你们是我们的奴隶。”
范德里趁着她在跑步,便躺在地上,用胳膊肘移动,来到了斯伯逊身后,她用纽扣缠住了曲棍球,把斯伯逊的笔记本掏出来了,范德里大吼一声,握住这本子,大笑着跑开了。
卡米洛走到这时候才知道这件事,她的尾巴不见了,于是,靴子里的墨镜也不翼而飞,他跪在地上,用额头去摸地面的裤腿,湿漉漉的袖口,他想着,卡瑟拉找到了卡米洛,从后面接近她,一把就抱住它,她和它在说悄悄话,这句话说得有些轻了,因此谁都没听到,他们都没听到,可也不敢再说一遍了,因为,不敢确认,实在不敢确认,即使是他们,现在也不敢确认,谁知道站在自己对面的孩子没站在自己对面呢?
卡米洛的天敌站出来啦!大摇大摆,唱着歌出场啦!它们的嘴巴闭着呢,像是孩子手里旋转着的小飞虫,它们的头发竖着呢,像是夫妻间的有趣游戏,它们一出现,卡米洛就跌倒在地上了,她也许太开心了,开心得过了头,因此倒在地上,起不来了,他的天敌,卡米洛的天敌,成双成对的,它们走过来啰!卡米洛还在地上呢,站不起来了?站不起来了!他太开心了,站不起来了,他还在尖叫呢,这是种曲子,是的,一种传统歌曲,我们都没听过的传统歌曲,也许有人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在炊烟中,炊烟袅袅啊,能依稀听出这种美妙的曲子,她开始流泪了!喜极而泣!喜极而泣!站在他旁边的那人是谁?他最好的朋友,卡瑟拉!卡瑟**场了!他向观众招了招手,一位有礼貌的小姐,一位优雅的绅士,它永远站在舞台最中心,它总算来到卡米洛身边了,卡米洛还在地上爬呢!这就是好朋友,她以如此富有新意的方式迎接自己的朋友,这就是友情!最伟大的友情,欢呼吧!观众们!欢呼吧!朋友们!我们看看,这对朋友,这对朋友啊,她们素不相识,没见过面,现在却如此亲密,完全是挚友了,这就是友情的力量!卡瑟拉搂住了卡米洛的脖子,她有些害羞,想逃跑,不要紧,它的天敌会帮忙的,好了,现在好了,它的天敌摸到她了,开始了!开始了!卡米洛,坚持住!卡瑟拉!它是卡瑟拉!帮帮卡米洛!帮忙!帮忙!欢快的哀嚎!孩子们在大笑。充满善意的切割!这是音乐家的小提琴。狞笑着的天敌们!这是仁慈长辈脸上的微笑。还有卡瑟拉,我们的朋友,卡米洛的朋友,它也笑着呢,当然,现在,我们要把这头衔摘下来,它累了,他太累了,带着这么多东西可没什么意思,现在,它只是我们的朋友了,让我们鼓掌吧!观众朋友们!成双成对,她们成双成对的,天敌们下场了!离开了!鲜花呢?我们的鲜花,早就准备好了的鲜花,卡瑟拉走了,当然,它只能一个人离开了,让我们欢呼吧!朋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