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黛绮丝起床,梳洗打扮完毕,就拿出那块羊皮卷放在桌子上,随后拿出了一把匕首,准备往自己手上划去。
殷梨亭见了,连忙阻拦:
“你干嘛呢?”
黛绮丝得到了这明教至宝,开心不已,对他嫣然一笑,道:
“六哥,你不知道,这《乾坤大挪移》秘籍乃是以特殊药水写就的,干燥情况下,一个字也无,需要查看时,要以自身鲜血涂抹献祭,这也是明教创派教主提醒后辈子孙,日夜不可忘救世爱民的道理。”
如果殷梨亭不是了解这明教的底细,听黛绮丝这么一说,估计会在心里为明教的博爱大喊六六六吧。
只可惜,他知道事实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
不过他也懒得和黛绮丝争论,而是道:
“我说不用鲜血就能看见秘籍内容,你信不信?”
开玩笑,他可是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化学基础还是有的,什么非得鲜血才能显现,能忽悠得了他?
对于殷梨亭的说法,黛绮丝当然不信,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是吗?那我就要瞧瞧六哥的手段了。”
殷梨亭当即叫来了客栈小二,吩咐道:
“小二,你去给我送一盆热水来,顺便给我找半盆草木烧成的灰烬来。”tiqi.org 草莓小说网
店小二对眼前人奇怪的要求感到十分不解,但看到殷梨亭递过来的一块碎银子,还是喜笑颜开地答应了下来。
片刻后,就送来了一盆热水和半盆草木灰。
随后殷梨亭把一部分草木灰放入了热水,然后搅拌成了一盆浑浊的液体。
黛绮丝看着他操作,完全不明所以:
“六哥,你干什么呢?”
“你等着看就知道了。”
殷梨亭卖了个关子。
他等到草木灰水稍微澄清了一些,直接拿过桌上那张羊皮,放入了盆中。
黛绮丝瞪大了眼睛,因为她赫然看到原本空无一字的羊皮上开始显现出字迹!
“这……这怎么可能?”
黛绮丝感觉自己信仰的东西开始崩塌。
她忍不住想把明教的创始人揪出来质问:不是说必须用鲜血献祭的吗?为什么一盆脏兮兮的草木灰水就可以?
(明教创始人:怪我咯?我特么没学过化学啊!)
殷梨亭见果然和自己预料的一样,这《乾坤大挪移》秘籍只要用碱性温水湿润,就可以显示出字迹来,当即呵呵一笑道:
“没什么不可能的,这就是科学!”
他猜测这秘籍之所以用鲜血涂抹能显示字迹,肯定是因为人血呈碱性,所以才想到了用草木灰水来替代鲜血。
“什么叫科学?”
黛绮丝此刻觉得眼前这個男人身上有无穷神秘,让她想仔细探究。
闻听黛绮丝的问题,殷梨亭有点想上逼乎发个帖:
请问该如何跟没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古代人解释什么叫“科学”?在线等!急急急!
只可惜从穿越的那一刻起,他就永远告别了永远都有新编故事的逼乎了。
虽然思绪纷繁,不过看黛绮丝漂亮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自己,他还是硬着头皮解释:
“额……科学这东西不太好解释。主要就是研究什么太阳为什么东升西落,树上的果子为什么往地上掉来着。”
“太阳为什么东升西落?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有什么好研究的?”
黛绮丝继续懵。
殷梨亭被黛绮丝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提问给问烦了,连忙转移话题:
“算了,这个解释不清,这不重要,你还是先拿笔墨把这《乾坤大挪移》抄录一份吧。要不然每次都要这么查看,也太麻烦了。”
果然,《乾坤大挪移》才是黛绮丝最关注的东西,这会儿一听这话,连忙找小二取了笔墨纸笔,仔细抄录起来。
……
黛绮丝把《乾坤大挪移》秘籍抄录了两份,递给殷梨亭一份。
殷梨亭随手接过来:“给我干什么?”
“六哥,这可是我们明教无上秘籍,历来只有教主才有资格翻看。你怎么好像一点也不感兴趣?”
黛绮丝不解。
殷梨亭心道:我能告诉你我有外挂,要什么秘籍有什么秘籍吗?
他打了个哈哈道:
“我武当神功秘籍无数,穷其一生也不能把师傅传授的武学学到巅峰境界,去贪图其他门派的秘籍,有什么意义呢?”
黛绮丝一听这话,瞬间自闭了: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黛绮丝:有个大宗师当师傅了不起吗?殷梨亭:对,就是了不起,有能耐你也让张三丰收你当徒弟啊!)
她自然知道,殷梨亭的话没错,武当派的确有层出不穷的神功秘籍,尤其是张三丰这老家伙,还每过几年,就创造出一套新的绝世武学出来!
简直让其他门派绝望!
(少林:我们就守着达摩祖师传下来的七十二绝技,我们骄傲了吗?)
收好《乾坤大挪移》秘籍,两人当即退房往武当山返回。
来时游山玩水度蜜月,回去就更轻松了。
黛绮丝有了《乾坤大挪移》秘籍当底气,再也不害怕被波斯明教的人找上门来了,自然是对殷梨亭更加满意、百依百顺。
让他享受了各种极致的体验,深深地觉得还是下山比较爽,在武当山上,难免有些拘束。
……
不过黛绮丝第一次离开小昭这么长时间,母性思维发作,坚决催着殷梨亭快点回山,让他只能无奈地跟着黛绮丝上了武当山。
回山之后,自然又是一番寒暄,殷梨亭名义上的徒弟吕文兴听说他回来了,连忙跑来拜见。
殷梨亭见这小子如今穿着一身武当派的服装,老实中带着三分灵秀,倒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当即给他演示了一遍《武当剑法》,就把他打发走了。
至于他学没学会,殷梨亭才不管呢。
反正他殷梨亭教了,学不会,是吕文兴自己的事。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各人嘛!
……
处理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殷梨亭这才拿着黛绮丝给他的那份《乾坤大挪移》抄本去找了张三丰。
这种能发挥人体潜能的武学,必须给张三丰这免费的武学推演机器投喂啊,万一老张又研究出什么神妙的武学,受益的还是武当派嘛。
来到张三丰的院子里,张三丰正在和张松溪一起练功。
武当七侠里,论武学天赋,张三丰认为是张翠山最好,但在师兄弟们眼里,张松溪才是。
别看他不显山不露水,但是他不仅能把师傅传授的武学练到顶级,甚至还能改良、创新,属实有几分张三丰本人的宗师风采。
“师傅、四哥,我这里有份好东西要让你们看看。”
“哦,梨亭,你回来了?什么好东西?”
见他进来,两人当即停手。
殷梨亭当即从怀里掏出《乾坤大挪移》秘籍递给张三丰。
“师傅,这是明教教主才能看的至高秘籍《乾坤大挪移》。”
“什么?梨亭,你怎么去抢夺别派秘籍了?我武当派的武学还不够你练?”
张三丰没有第一时间接过来,而是板着脸教训他。
“师傅,我没去抢。这《乾坤大挪移》本是波斯明教的秘籍,后来传入中土明教,随着明教教主阳顶天死在光明顶密道,这本秘籍也就失落在明教密道了。这次我下山走了一趟明教,找到了这本秘籍。”
殷梨亭解释道。
他还真没想过这老张居然还把门户之见看得挺重。
他哪里知道,张三丰一生骄傲,不愿意伏低做小,更不想背上偷抢别派秘籍的恶名呢!
但凡张三丰年轻时愿意委屈自己一下,可能他跟郭襄就会有不一样的结局呢!
听到殷梨亭的解释,张三丰终于微微一下道:
“你去找这本秘籍,是为了那个黛绮丝?”
殷梨亭顿时有点尴尬,但也只能老实地点头。
“师傅慧眼如炬。这门神功虽然是由波斯明教传入中土,但波斯明教当年在争斗之中已经丢失了这门武学,所以才会派黛绮丝来中土明教,目的就是为了取回这门秘籍。如今虽然黛绮丝并不会再回波斯,但她担忧波斯明教那边会有高手前来寻找,因此提前找到这本秘籍,做个后手。”
张松溪连忙帮殷梨亭打圆场:
“师傅,这别派武学,咱们多见识见识总是好的,又没说要习练。六弟也是一片孝心,您就别怪他了。”
既然张松溪打圆场,张三丰也不为己甚,打开殷梨亭递过来的《乾坤大挪移》秘籍,仔细看了起来。
这秘籍并不长,一共也就几千字的样子,张三丰看了一会儿就“啧啧”称赞:
“这门武学确实神奇,旨在融合阴阳,搬运人身潜能,倒与那《九阳神功》在某些方面有异曲同工之妙。”
张松溪闻听此言,顿时心痒难耐,恨不能从张三丰手里抢过来,自己看看。
毕竟他可是看过《九阳神功》的,的确玄奥无比。
现在张三丰竟然说手里这门《乾坤大挪移》,可以与《九阳神功》类比,他如何不好奇?
他也是个武痴啊!
这时候张三丰忽然“咦”了一声,眉头皱起。
“怎么了,师傅?”
殷梨亭问道。
“这门神功的最后一层,老道看着不太对的样子。”
张三丰疑惑地道。
张松溪忍不住问:
“难道这秘籍是假的?”
殷梨亭闻言莞尔一笑,解释道:
“师傅,我猜这最后一层说不定是当初创出此功法的人凭空想象出来的,根本行不通也属正常。”
他心想这张三丰果然是震古烁今的大宗师,居然一眼就看出来《乾坤大挪移》最后一层的破绽来了。
听他这么一说,张三丰也点了点头道:
“这倒也有可能,这最后一层,有一十九句口诀老道看来违背武学常理,恐怕都不可行。”
说完这话,他就把手里的秘籍递给了翘首以盼的张松溪。
“师傅,不如您以这门《乾坤大挪移》武功为基础,创出一门咱们武当派的运劲法门?”
殷梨亭开始给张三丰布置任务了。
(张三丰:殷梨亭,你不当人子!)
“梨亭,你可真是比猴儿还精,上次你说让老道创造一门简单易学,还威力大的武学,老道还没头绪呢,现在又给我出难题!”
张三丰见了《乾坤大挪移》这么神奇的武功,当然心有所感,不过面对殷梨亭不断的提要求,他还是吐槽了一句。
……
接下来的日子,殷梨亭又在武当山上躺平了。
每天白天看小昭和周芷若练武,偶尔也指点指点那个徒弟吕文兴,晚上,就陪着三位夫人斗地主。
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纪晓芙终于怀孕了,这让他和纪晓芙都松了口气。
总算不用面临师兄弟们一副:你行不行?的表情了。
……
这一天,殷梨亭正在教小昭练《神门十三剑》呢,忽然宋远桥派人来请他,说是有要事商议。
大师兄来找,殷梨亭只能扔下小昭走了。
没人陪伴了,小昭顿时有点不开心。
怏怏不乐地回到母亲黛绮丝的房间,喊黛绮丝:“娘,你干嘛呢?陪我练剑吧,爹爹有事走了,芷若姐姐也去照顾大娘了。”
她口里的“大娘”自然就是纪晓芙了。
然而房间里静悄悄,黛绮丝并没有如往常一样答话。
小昭走进去,只见房间里空无一人。
见母亲不在,她顿时眼珠子乱转,随后就在黛绮丝房间里翻找起来。
片刻后,她从黛绮丝枕头下翻出了一个檀木首饰匣子,嘀嘀咕咕道:
“娘以前不让我玩这个盒子,我今天正好打开看看。”
随后她打开一瞧,只见这盒子里放着几朵金花、一张皮质面具、一张光秃秃不知道什么作用的羊皮和一封信。
她瞧见那信上写着“夫人亲启”,还以为是殷梨亭写给黛绮丝的呢,顿时好奇心大起:
“爹爹还给娘写过信?莪倒要看看写了什么。”
打开一瞧,却是阳顶天写给阳夫人的信。
当初殷梨亭和黛绮丝从光明顶密道带回来的。
小昭对于信里的内容是半懂不懂,但她对信里提到的“谢逊”却是知晓的,不禁奇道:
“这谢逊不是无忌的义父么?我干脆把这信拿去给无忌看看去。”
说干就干,她把信往怀里一揣,趁着母亲没回来,悄悄地跑出了房间。
……
那边殷梨亭来到宋远桥所住的院子,看到宋青书正在和张无忌练剑。
如今宋青书已经是个英姿勃发的少年了,十六七岁的他风华正茂。
而张无忌年纪稍小,不过他练功可比宋青书刻苦多了,又练了《九阳神功》,此刻和宋青书斗起剑来,竟然也不落下风。
殷梨亭心道:这可怜的宋青书,注定是张无忌的背景板啊。
没有打扰这两人,他快步进了宋远桥的书房。
然而那边宋青书却瞧见他了,连忙和张无忌停手,道:
“无忌,你看我爹把师叔伯们都叫来了,肯定是有大事,咱们去听听他们说什么。”
“宋师兄,这样不好吧。偷听大人说话,肯定会挨打的。”
“没事,我爹要打我,我就去找我娘,我爹肯定不敢打了。”
宋青书毫不在意。
当先凑到了宋远桥书房窗下。
张无忌也是个孩子,见此情形,哪能掉头就走?
当即也凑了过去,两人一起鬼鬼祟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