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继续往前走。
这时候她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下,就像那个夏季那个下午累了要休息一样。但现在是她孤身一人,没有宽阔的脊背可以依靠,甚至没有大树可以遮阴,幸好现在是冬季,冬季的太阳并不十分令人讨厌。夏青休息下来就想方便一下,却现没有合适的地方,这里既没有厕所,又没有足以障眼的庄稼,而且还没有为之“站岗”的他。好在夏青不急,她于是站起身来,沿着江堤继续向前走,一路走一路注意有没有遮羞之地。这么走着,夏青很快就急起来。夏青觉得奇怪,怎么突然就急起来?于是夏青故意像欣赏长江的景色一样走下大堤,这样至少可以躲避整个岸上的目光。夏青走下大堤之后并没有立即找地方蹬下,她总是怀疑一直有人注视着自己,在大堤上走得好好的,突然走下大堤,很容易让注视她的人猜到她是干什么。夏青觉得让人猜到自己蹬下去干什么也是难为情的,于是她就故意沿着大堤下面再走一段,并且反反复复上上下下来来回回几上几下,确信别人不会怀疑她会脱了裤子蹬下去之后,才以极快的度排泄完毕。这一过程完成之后,她仍然在大堤上下来回走了几趟,为的是让人以为她并没有什么事要做,就只是喜欢这样上上下下地来回跑,好玩。
夏青再次与阿红见面是在毕业分配以后的事。那一次其实还是夏青主动找阿红的。当时夏青找阿红主要是心里烦,而她在武汉实在没有什么朋友,她那段时间非常迷茫,很想找个人说说,不知怎么就ca11了阿红。阿红后来对她说:巧了,那天我也正好也打算netbsp;毕业分配很不理想,事实上也算不上什么“毕业分配”,夏青在武汉一点关系都没有,就是有一点关系,现在干了几十年的老工人甚至是劳动模范都闹着下岗,夏青一个农村来的学纺织的大专生能有什么地方可以接受?最后,所谓的“分配”,也就是直接将夏青的人事关系从学校转到了人才市场,而现在的人才市场比过去的牲口市场还热闹,那能轮到夏青一个大专毕业生有市场?后来好不容易有一家公司同意接收,老板简直就想把夏青直接培养成“三陪”,说起来是公关部,其实第一关就是要攻老板这一关。夏青这时候已经是有点见识的了,她心里一想:每月工资才五百,差不多相当于上次陪金项链一次的价钱,陪你要一个月,我神经了?!
夏青当天就“跳槽”了,白给那个老板抱了一下。还好,只是抱了一下,算是“见面礼”,还没来得及进一步“内部公关”,夏青走了。
夏青后来又找了两家,情况也大同小异,有些老板其实根本就算不上“老板”,充其量就是个晃晃。于是夏青的心情糟糕透了,再说钱也花光了,新学期就要来临,新同学一来,她连住的地方都成问题。说实话,夏青这时候想到阿红,多少有点“回头是海”的味道。夏青心里想,或许我当初应该听阿红的,攀上那个瘦广广算了?
阿红要找夏青是有喜事相告:她就要与胖广广“结婚”了!“婚”是一定要结的,肚子里的小孩已经能照得出男女。阿红是有心计的,这个儿子是她故意“避孕失败”的成果,如果照出的是女孩,阿红就不声不响地做人流,现在照出来是儿子,阿红就有了“劳保”了。胖广广已经以阿红的名字在武汉买套房子,并且从今以后每月给阿红三千块钱“家用”,保证他们母子生活无忧,条件是绝不允许阿红再到外面与其它男人交往。阿红答应了,双方还写了“协议书”,阿红坚持在协议条款上加上一定要举行“结婚仪式”。阿红说:我不是想给自己争“名份”,争也争不到,但我必须让我们的儿子有个正式的爸爸,不能让他成为私生子。最后还是胖广广看在儿子的份上做了让步:“婚礼”照常举行。不就是照个相吃顿饭嘛,行!反正只要不逼他和老家的结夫妻离婚就行了。只要不与结夫妻离婚,胖广广在家乡的地位就不会动摇,他与岳父家里几兄弟还是好兄弟,生意上照样相互照顾,有财大家,和和气气,和气生财,大家财,财才是硬道理,了财了,在北方找几个二奶是他的本事。